在親情友情的包裹下,在榜樣力量的指引下,在傳統文化的熏陶下,兩個少年在人生的迷霧中找到了前進的方向。和大多數少年壹樣,他們在學習上不是天才選手,但他們和大多數少年不同,有自己的誌向:杜衡喜歡搟面、做鴿子哨等傳統手藝,動手能力突出;麥冬對中醫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們也比大多數孩子幸運,有寬容開明的父母守護著他們脆弱的夢想,更重要的是在老壹輩的伯樂白爺爺和何爺爺的無私指導下,正是在雙重的培養下,他們不斷尋找,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整個故事以四季為基礎。在四季的變化中,孩子們的心理變化隱藏在春夏秋冬。在每個季節的成長中,他們都迎來了生命的春天。他們在季節裏看到的風景,發生的事情,感受到的東西,為麥冬和杜衡的蛻變提供了自然和人為的動力,最終在遇見未來時豁然開朗。
壹、四季更替,尋找成長的春天
整部小說由半夏、秋剪、金銀花、迎春四個部分組成,壹改大家熟悉的四季輪回。作者這樣的安排實際上影射了麥冬和杜衡兩位年輕主人公的身心成長和變化,而萬物復蘇的春天實際上是他們精神覺醒的寫照。
整部以成長為主線的小說,並不局限於壹個人壹件事的變化。起初,麥冬是孤獨的。他常常和無聲的影子玩耍,總是“獨自站在爺爺的店門前”,在斑駁的白粉墻上投下壹個手影,頗有自憐之意。然而,在遇到性格開朗的杜衡後,他變得活潑起來,重新獲得了作為壹群人類和無憂無慮的孩子的真正活力。雖然麥冬出生在壹個充滿濃郁中醫氣息的家庭,但正如他自己所說,“我對中醫不感興趣。”至於學習,他似乎從來沒有找到成功學習的方法。就算他再考砸了,也只是改改卷子,拿出漫畫書看看。但僥幸的是,麥冬在出生前就得到了白芥博士的幫助,在秋割季節上山探訪山茱萸時又遇到了救命恩人。可以說麥冬的轉變是從這次偶遇開始的,在後來為他的同學史思明模擬診斷的情節中也可以清晰的發現。後來白博士搬到麥冬家,以身作則,把整理書籍的任務交給麥冬,其實也促成了麥冬的最終蛻變。在白芥子醫術和品德的熏陶下,麥冬從壹個稚嫩迷茫的孩子變成了“含苞待放的花”,隨著季節的更替,不僅是它的理想定位,它的“善良”也悄然固化在它的內心。善良是每個孩子茁壯成長的腳手架。
無情不是杜衡的真實感受。相反,他對虛偽的豁達凸顯了他對成績的在意,對缺點和優點的清醒認識也顯示了他不同於壹般孩子的智慧和成熟。相比麥冬最初的迷茫,杜衡雖然也苦於學習成績不好,但他對自己喜歡做什麽、擅長做什麽壹直有著清晰的把握。因此,杜衡的成長主要體現在他慢慢從讀書不好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並且大方地承認和追求自己的興趣。在自我探索的過程中,他逐漸接受了學習平庸的現實,也接受了成功的標準不僅僅是“考上大學”的道理,功名和塵埃,現代意義上的成功是不確定的。在這樣的意識下,他逐漸把面團和鴿哨作為打磨和進步的方向。何爺爺的悉心指導和親切救助,終於使沖破了傳統意義上“成功”的牢籠。杜衡不是“唯讀高”枷鎖的受害者。相比盲目堅持學習,他是壹個沖破枷鎖的勇士,也是壹個找到真愛的幸運兒。
李毅用雙線螺旋交織的結構安排了兩位主人公的成長過程,壹個是麥冬,壹個是杜衡的組織,使整部小說中主人公的變化更加生動、有形、清晰。另壹方面,兩者的變化是相互的。每次賽季重新開始,兩個人之間都會有愛的互動。因為妳我互補,最終壹起成長。作者以重疊剝離的方式詮釋了密不可分的人際關系。對於孩子來說,伴侶間的友誼對自己的蓬勃成長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編劇壹定是“沈浸在兒童的精神世界裏,與兒童的精神緊密相連”才做出如此精心的安排。
二、親情,營造成長環境
心理學認為“童年經歷的最強烈的情緒,必然會成為我們成年後經常擁有的感情”,家庭環境塑造了兒童的自我狀態,分為健康的自然兒童和不健康的適應兒童。李益在小說中構建的家庭環境特別和諧。無論是麥冬還是杜衡,無論成績好壞,都受到父母、爺爺奶奶、陌生人的呵護,最終形成了他們的自然狀態,而這種狀態就是他們尋找成長方向的動力。
麥冬和杜衡常年不及格的分數,導致他們在簽名上出現了“創傷後應激障礙”。現實中,大部分家長都會延續高壓政策,逼迫孩子繼續努力學習,孩子往往會因為精神壓力而對學習產生很大的抵觸情緒。但是,李毅壹反常態,讓麥冬父母經歷了壹次驚人的、奇怪的、“變性”的轉變,麥冬父母也沒有壹如既往的批評麥冬。他反而開玩笑地“忽略”了這件事。父親甚至拿出中醫方面的書籍,努力學習,想報考中醫藥大學。同時,他用白芥子的例子,潛移默化地“糾正”麥冬。相比之下,這種方式不僅溫和,而且更有效。麥冬在這種軟教育下不斷鞭策自己。李易的安排似乎是壹種呼籲:強制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式。白板孩子最需要的是榜樣的熏陶和影響,而不是蠻力。杜衡的祖母知道她的孫子學習不太好,但她沒有暴露她的弱點。相反,她不斷肯定杜衡做面條的技術。雖然爺爺會提起考試不及格的糗事,但當何爺爺誇聰明時,爺爺也“忘了弄清前因後果,只覺得壹股自豪感從肚子裏直冒”。
人是環境的產物,處於身心發展初期的孩子更容易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家庭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孩子的性格。作者李毅用溫暖的筆觸描繪了兩個家庭和諧溫馨的氛圍。在她的作品中,她描繪了中國家庭中每壹個照顧孩子的典型老人。在壹個溫暖的家裏,孩子們的性情、快樂和興趣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和保護。父母拋棄了唯分數論的觀念,讓孩子在自然的狀態下發展,而是放任自流,不放縱。這樣的愛情滋養了麥冬和杜衡天真、幼稚、健康的靈魂。
第三,傳統文化,傳承之碗
文化是壹個國家智慧和成熟的象征,傳統文化壹直是很多文學作品的永恒主題,在麥冬中也有所體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壹項曾經興盛壹時的傳統工藝,往往會因為時代的殘酷變遷而衰敗甚至消失,於是從年輕到年老代代相傳,成為治愈這個瀕臨滅絕的古老傳統的唯壹藥方。很多作家呼籲搶救以文字為載體的傳統工藝,李藝就是其中之壹。
本文所指的傳統文化分為三類,壹是中醫,二是鴿哨,三是漢中面食。杜衡奶奶在漢中經營著著名的棒面館,自然他也練就了壹手好的面條手藝。雖然文中沒有說明杜衡父母的職業,但無論如何,面條已經有了接班人:看著小地方,杜衡接過了奶奶高超的手藝;從大處著眼,陜西的面食文化有壹個地道的傳承人。
讀完小學,何爺爺輟學開始做鴿哨。經過幾十年的積累,他成為了鴿哨工藝領域的名人。他親自解釋了“三百六十行是最好的”的道理,杜衡也因此加強了他內心對面條制作思想的傳承。他們壹起尋找“近水樓臺,長在沃土裏,捏在手裏壓不碎”的蘆葦。每次做鴿哨,賀爺爺都精益求精。他“左看右看,總覺得不夠好”。何爺爺用自己的謹慎和嚴謹講述著中國人的工匠精神。也是被這份專註和愛所感染,成為書中何爺爺的無名弟子。作者借用何爺爺的壹句話:“鴿哨這壹技之長,不僅是我的,也是大家的,是國家的。我所能做的就是支持和傳承這項技藝,表達他自己對傳統工藝本身的熱愛和對其長盛不衰的希望。
《紅樓夢》因其預言性的人物名字而更加魔幻現實,麥冬在稱謂上也獨具特色。“麥冬”、“石決明”、“杜衡”、“白芥子”都出自中醫,所以小說名字挺紅樓的。每壹種中藥都有自己獨特的功效和屬性。麥冬味甘,杜衡性溫,所以中藥的名字與人物的氣質有著微妙的聯系。連接的建議考慮到了形象塑造和文化宣傳的需要。作者稱之為變相雙關,微妙而清晰。中藥麥冬,還是小孩子的麥冬,都是白爺爺精心培育的。東娃不僅找到了未來的方向,也在他對普通人的感染治療下,肩負起了傳承中醫文化的重任。
傳統文化是壹個國家的“胎記”。如果忘了自己的身世,龍的傳人就很難說是中華兒女了。相對於能工巧匠,文人能做的往往只是喊壹喊,讓正在消失的傳統文化在這個世界上不至於啞口無言。中醫,面食,鴿哨,這些具有民族血脈和精神的文化,在李易的作品中再次展露。在老少傳誦的敘事下,李藝用文字寄托了她對壹個民族文化的熱愛和珍惜,也隱含著壹種噴薄而出的力量,喚醒每壹個同胞保護和傳承文化的潛意識。
第四,結論
當兩個少年對視時,小說以會心的微笑結束。它是完美的,但是它似乎進行得很順利。人生的目標是暗淡的,往往不能簡單的見雲見日。在李易的字裏行間和文筆中,讀者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找回自我的喜悅,重拾童年的樂趣。成長理性的發展,親情的幸福,文化的傳承貫穿整部小說。李易曾在采訪中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童年,童年經歷往往構成壹個作家的審美命題和邏輯原點。不同的童年故事構成了作品的不同元素。”誠然,很多人壹生都會受到童年創傷的影響,但李易以其豐富的童年經歷寫出了壹個個令人欣喜的故事,讓讀者被文章中美好的童年治愈。
作者簡介
譚旭東:上海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陳家偉:上海大學文學碩士。
編輯蔣猛
校對萬華峰
審計方敏
發行人: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