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慢慢長大,上學,懂事。我壹個人去外婆家的時候從來沒有迷路過。每次來外婆家,壹住就是十個半月,根本不想走。這不僅僅是因為我的爺爺、奶奶、姑姑愛我如骨肉,更是因為我愛奶奶村的海子,愛它裏裏外外都是香蒲蘆葦的事實。那時候,我對這些水生植物產生了深深的眷戀。
如今雖然鬢角斑白,滿臉皺紋,真的步入了六十歲,但依然童心未泯,時常在睡夢中重現兒時的場景。尤其是退休後,我搬到了江南水鄉。每當我出去觀光,看到南方的荷塘、溝壑、河湖,都和北方的奶奶村海子壹模壹樣,不禁更加喜愛。
他們給了我童年冬天的溫暖,春天的涼爽,秋天的歡樂,童年的夢想。那時候冬天前夕,爺爺奶奶準備了幾雙貓窩鞋(蘆花英子做的)給我冬天穿,以防凍傷,每年都把我的舊枕芯換成新的蒲草雌花序。春天阿姨經常帶我去海子外面給生產隊的牛羊割草掙工分。等草已經割到籮筐裏了,我們就挖壹筐野菜,抓壹會蝴蝶,然後和阿姨提著籮筐,高高興興地去生產隊養牛羊的院子裏交草。
夏天,我喜歡跳進奶奶家門前與海子緊緊相連的荷塘裏,洗個澡。荷塘裏開滿了鮮艷的荷花。荷花盛開的季節,奶奶經常提醒我在水裏洗澡不要傷害荷花!記得奶奶的話,我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下到荷塘的淺水位,在爺爺的呵護下慢慢學習蛙泳。
那時候我學會了擅長水性。每次洗完澡,奶奶總會拿出爺爺新織的蒲團涼席,放在門邊壹棵老槐樹的樹蔭下,讓我躺在上面乘涼,但我更喜歡跟著爺爺在他管理看護的生產隊集體菜地的蘆葦棚下乘涼,因為爺爺總會摘個瓜給我吃什麽的。
在我的記憶中,北方的雨季不算太長,吹的風也比南方沿海地區稍微溫和壹些。在這個季節,奶奶村的蒲草蘆葦隨風生長。首先,去除像劍壹樣的血管。蒲草長到四五片葉子的時候,蒲草棒就拔了。它的表面有毛且有彈性,深褐色,長約半尺,有食指那麽粗,綠色,莖是綠色的,非常好。蒲棒嫩的時候可以生吃。黃石的秋天,村裏家家戶戶都用蒲絨填充枕頭。用蒲草和蘆葦建造壹所房子。村裏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從事香蒲編織品的加工。有困難的以此為生,條件好壹點的則辦壹些副業,以增加收入,以備不時之需。我記得村外的每個角落都有人忙著編織香蒲和蘆葦。房前屋後的空地都變成了做涼席的地方。到處都是壹堆堆高高的香蒲和蘆葦,整個村子都是香蒲。除了我們這些同齡的孩子在村子裏跑來跑去,時不時上竄下跳去抓飄在空中的毛毛,很少看到大人出去散步...
漫長的冬天,蘆葦蒲草被心靈手巧的人們織成貓窩鞋,織成蒲草和蘆葦席,廟會時賣兩塊錢買鹽和洋油。在我八歲離開家鄉的那個秋天,爺爺奶奶從平時織香蒲和蘆葦掙的錢裏,省下二十多塊錢,塞到我口袋裏作為路費。從那天起,我踏上了夢想之路。現在回想起來,我不僅要感謝爺爺奶奶的恩情,更要感謝蒲草蘆葦的水壹樣的生活,可以為全村人遮風擋雨,也給全村人壹點生活保障,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