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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的個人成就

林庚的壹生充滿了詩意。我在清華大學中文系讀書的時候,畢業論文是他的第壹本新詩集《夜》,封面是聞壹多先生設計的,序言是俞平伯先生寫的。此後,他創作了《春窗》、《北平情歌》、《冬眠歌》等詩歌,被譽為給詩壇帶來了“晚唐的壹種美”。現代詩人廢名曾說:“在新詩中,林庚的分量可能比任何人都重……”他堅持寫作,在90歲時,他還出版了壹本新詩集。2004年,他還牽頭成立了北大詩歌中心,並擔任主任。

作為詩人和學者,林庚對中國文學史的研究獨樹壹幟,其中對楚辭和唐詩的研究是他的“雙寶石”。他對唐詩作了經典性的總結,如《盛唐氣象》、《少年精神》等,被學術界廣為接受。何的名詩《詠柳》因他的發掘而被選入小學課本,終於家喻戶曉。“當唐詩達到高潮時,壹切都是歡快和解放的,唐人的生活真的是以年輕人的心情為基礎的。”林庚說,“難道青少年不感到沮喪嗎?春天就沒有悲傷嗎?然而是少年和春天。”

從20世紀40年代開始,他已經寫了三部《中國文學史》,其中《中國文學簡史》作為教材流傳於各大高校。在他的研究中,他非常關註創造力,並試圖找到可以解釋創造力的信息。他說,“如果文學沒有創造性,嚴格地說,它就不是文學,沒有價值。”“在有創意的地方多說,在無創意的地方少說。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看到中國文學史的起起落落和它的發展。”

他說自己是“教書為業,心系創作”,先是詩人,後是教授。自20世紀50年代初院系調整以來,他壹直在北京大學中文系任教。對於學生來說,他是優秀的詩歌的開創者,也是文學的引路人。他經常在講壇上唱詩,在黑板上寫漂亮的書法。如任、、傅玄聰、袁興培、等學者都從他的榜樣中受益。

在唐詩研究方面,其成果被收錄在《唐詩綜論》中。《詩人屈原及其作品研究》是他多年楚辭研究的文集,主要從人物、地理等方面對屈原的生平和作品進行考證,也有壹些文章論述了屈原的人格、藝術成就和作品特點。林庚教授也十分關註明清小說,提出了許多精辟的見解。林庚先生先後在廈門大學、燕京大學、北京大學任中文系教授,出版了《春田》、《窗》、《問路》等六部新詩集和《詩人李白》、《中國文學簡史》等古典文學專著。文學史是公認的名著。附:林庚與中國現代詩歌-王光明

自胡適“嘗試”白話詩以來,中國現代詩歌壹直在尋找新的語言和形式來接受和整合復雜多變的現代經驗。這是壹個至今沒有完成,在諸多矛盾中進行的艱難探索,壹直是實踐性和實驗性的。體現在很多詩人身上,只是關註點不同。面對經驗與語言、內容與形式的矛盾,主流詩歌註重內容的創新,在題材和主題上力求與時俱進,或在詩趣上改變中國詩歌的血脈。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成就有目共睹:無論是現實主義詩歌對中國現實的執著關註,還是現代主義詩人對現代詩歌的反復探索,都在20世紀詩歌史上寫下了感人的篇章。

但如果只強調內容而忽視形式,只看重“詩”而忽視銜接,只考慮新奇而不考慮規律,也會對詩歌的發展產生負面影響。自1930年代以來,對詩歌形式秩序的探索被邊緣化了。現在看來,它並沒有加強詩歌的自由和解放,反而增加了詩人的痛苦。不是讓詩歌貼近讀者,而是疏遠了讀者;我不但沒有變得更加清醒,反而看起來有點盲目。

只有少數詩人高度意識到詩歌的內容和形式的相同要求,林庚是最值得的詩人之壹。

和20世紀許多詩人壹樣,林庚是從寫自由詩開始走上詩歌創作之路的。30年代初,他出版了自由詩集《春田與窗》,其中的《黎明》等詩可視為20世紀中國詩歌的優秀文本。這些詩之所以受到好評,是因為它們給詩壇帶來了“壹種晚唐之美”。廢名(馮文炳)甚至在《談新詩》中認為:“在新詩中,林庚的分量可能比誰都重。”但林庚與許多新詩人的不同之處在於,雖然他也珍視自由詩“追求壹些過去不易把握的感情和感悟”,但他也認為這是壹種尖銳而極端的方式,“如果壹直走下去,就會陷入壹種狹隘的趨勢”(詩歌的節奏)。於是,他提出了新詩“再解放”的問題:“既然新詩的語言在散文解放的浪潮中獲得了自由,是否還需要再解放?詩歌不同於散文,它總有不同於散文的形式,自由詩也要分,至少不同於散文;但這還不夠。為了使詩意的語言有助於擺脫散文中固有的邏輯習慣,我們還需要找到壹種更完美的形式。”

林庚是壹位知行合壹的學者型詩人。在意識到自由詩的問題後,他從1934開始致力於詩歌節奏和形式的實驗。他的《北平情歌》,發表於1936,好評如潮。有人認為:“這是千裏之後的返璞歸真。在這裏,新詩的旋律第壹次脫離了平仄律,降服了詞組法,使之成為旋律的侍女;後壹點,我個人認為,既是新詩節奏的勝利,也是詩歌的勝利。”(周:《新詩節奏的新情況》)更重要的是,他從對節奏和形式的觀察和實驗中,發現了詩歌的兩個構行規律:壹是“五字組”(“凡是朗朗上口的詩句,都含有以五個字為基礎的節奏單位。”);二是“半逗定律”(“每條線的中腰都有接近‘逗’的作用,所以姑且稱此為‘半逗定律’,它自然地把每條線分成近乎均勻的兩半;不管線有多長,上半部和下半部沒有區別,或者說完全相等。”無論是創作還是理論,林庚都是20世紀中國最自覺的詩人。他對中國詩歌的獨特借鑒意義在於:第壹,他始終堅持詩歌是詩歌的基本前提(他認為“‘詩歌’只是壹種特殊的語言,如果它沒有形式,就是散文、哲學、議論文,或者別的什麽,但它不是詩歌”。),並明確區分了詩與詩(“詩”代表壹切“意境”,不代表詩)。第二,他的新詩理論來源於他對表現媒介的深刻理解,提出了形式不是由“內容”決定而是由語言決定的著名觀點,從而啟示人們:壹方面,漢語詩歌必須根據漢語的特點建構自己的詩歌形式;另壹方面,語言是發展變化的,我們必須面對這種變化,探索新的形式建構的規律。

我們有理由相信,時間將凸顯林庚對中國現代詩歌的特殊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