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普希金奠定了俄羅斯民族文學的基礎,使俄羅斯文學屹立於歐洲文學之林。在普希金之前,俄羅斯古代文學歷史悠久,中世紀就有英雄史詩《伊戈爾遠征記》。18年底,俄羅斯文學和西歐文學開始在古典潮流中融合。然而,普希金開始寫作時,俄羅斯文學仍被視為“歐洲文學中的”普希金從小就深受法國文化和文學的影響。後來,法國啟蒙思想、德國唯心主義哲學和英國浪漫主義詩歌相繼對普希金產生了強烈影響。然而,普希金通過自己的創作,在文學中表現出對民族意識和民族風格的可貴的自覺追求。在創作上,他有意識地走近俄羅斯生活和俄羅斯人:在批評上,他對俄羅斯文化的價值、俄羅斯民族精神的特點以及俄語相對於歐洲語言的“優越性”進行了大量的評論。普希金以其嫻熟的文學技巧所反映的俄羅斯生活,他塑造的俄羅斯形象,他在學習西歐文學的同時對俄羅斯民族文學的積極鼓勵和毫無保留的贊美,以及他在文學理論和批評方面的成就,極大地擴大了俄羅斯文學的影響,使俄羅斯文學終於可以與西歐文學比肩而立。
其次,普希金開創了俄羅斯文學的傳統。普希金的創作表現出驚人的多樣性。他是壹位傑出的詩人,也是壹位傑出的小說家、劇作家、評論家、童話作家、歷史學家等等。他幾乎涉獵了所有的文學體裁,在所有的文學體裁中都留下了經典。更重要的是,後來形成19世紀俄羅斯文學傳統內涵的許多因素也源於普希金的作品,如反對專制和農奴制的自由精神,對人的人格和尊嚴的捍衛,對“小人物”的同情,對社會不公的人道主義,對上層階級的人為行為和空虛精神的批判態度,對教會虛偽性的揭露等。這種嚴肅、道德的文學傳統在19世紀乃至20世紀被許多俄羅斯作家繼承,構成了俄羅斯文學在內容和風格上的基本特征,並在普希金時代被固定下來。因此,我們可以把20世紀以前的整個俄羅斯文學史分為兩個階段——前普希金時期和普希金時期。
最後,普希金規範了現代俄語。俄語的起源很復雜。其中使用的“基裏爾字母”是希臘傳教士發明的,所以和希臘語有壹定的親緣關系。後來德語、荷蘭語等中北歐的語言基因大量進入俄語。直到18世紀彼得大帝改革之前,法語詞匯和表達對俄語影響很大。同時,從斯拉夫原始部落保存下來的古老詞匯和習語也保留在文字中。如此復雜的語言體系,雖然為俄語的發展提供了前提條件,但也給治國理政、人際交往、文學創作帶來了諸多不便,正呼喚著某種整改。最後,羅蒙諾索夫出現了。他梳理了俄語,對俄語語法和俄語詩格進行了嚴謹的研究。然而,羅蒙諾索夫未能在文學語言的規範和語言模板的建立方面做出更大的貢獻。他用自己的語言寫詩,也顯得比文字更嚴謹,更沒有活力。規範俄羅斯文學語言的歷史使命落在普希金身上。普希金主要不是從俄羅斯語言文學的角度,而是通過活的文學創作來完成這壹使命。在他的詩歌和小說中,教會斯拉夫語和外交用語都是上流社會的交際用語、高雅用語和粗俗用語。已經出現。並被賦予了表達情感、描述生活的相同使命。這是壹場史無前例的“語言民主化”運動。普希金的創作就像壹個巨大的語言熔爐。經過他的冶煉,俄語語言中的各種復雜成分最終成為壹種全新的、流動性很強的文學語言。尼古拉·果戈理說,在普希金的作品中,有我們語言的全部豐富、力量和靈巧;高爾基認為,普希金在語言方面最大的成就是文學語言和民間口語的結合。普希金是俄羅斯語言大師,他最終完成了現代俄羅斯文學語言的規範化。懂俄語的人可以發現,今天的俄語和普希金作品中的語言幾乎沒有區別,這也反過來說明了普希金語言的強大生命力及其對俄語的巨大而深遠的影響。
基於以上幾點,普希金獲得了“俄語之父”的稱號。似乎成就了這些偉大歷史成就的民族詩人永遠不會被超越,普希金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