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上午,1998,壹輛載有287人的德國城際特快列車(ICE)從德國慕尼黑開往漢堡,在經過小鎮阿克塞爾附近時突然脫軌。僅僅180秒,時速200公裏的列車就沖進了樹木和橋梁,300噸的復線橋完全坍塌。火車八節車廂依次相撞,只擠壓了壹節車廂的長度。
火車事故造成101人死亡,88人重傷,106人輕傷,其中包括兩名兒童。18幸存兒童中有6名失去了母親。
這是迄今為止最致命的高鐵事故。目擊者安德魯·戴維斯(andrew davis)說,那壹刻,“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因為不敢相信眼前的悲慘壹幕”。
讓人不敢相信,因為這堆變成廢鐵的汽車恰恰是德國人的驕傲。這個以工程設計聞名的國家,6月2日1991全面投入使用。對於德國人來說,這不僅是壹個全新的鐵路系統。“在柏林墻倒塌兩周年之際,先進的高鐵象征著德國統壹後的美好未來。”
這種德國高科技火車已經高速運行了7年,沒有任何致命事故的記錄。直到1998,這個經過阿什杜德鎮的輪子開始崩塌。
這個破輪子劃傷了德國的火車,也壹度劃傷了德國人的信任。“但因為德國鐵路公司迅速進行了公開透明的調查,並試圖改善其錯誤,我覺得我可以再次信任它。”德國記者史蒂文·伍茲·拉爾在接受中國青年報記者采訪時說。
像史蒂文壹樣,許多德國人在震驚的碰撞後重新獲得了對高速列車的信任。時至今日,冰依然是德國人出行的首選。每天有超過265,438+10萬乘客選擇乘坐ICE穿梭於德國和歐洲的城市之間。
“安全第壹是鐵路公司的首要責任。今年是德國高速鐵路20周年。直到今天,數據仍然顯示,在德國,乘火車旅行是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德國鐵路公司(以下簡稱“德鐵”)發言人亨娜·斯潘努斯(Henna Spanus)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德國火車並沒有因為這個輪子而減速,而是以更加積極的姿態繼續高速行駛。
在德意誌鐵路疏忽大意的保護下,死神逃過了所有的搜查,與列車上的287人壹起駛向了毀滅之路的盡頭。
德國記者史蒂文·伍茲·拉爾(Steven Woods Lal)提到上世紀90年代的高鐵,依然難掩贊許之情。"它是德國高科技的象征。"。
6月2日,1991,德國高鐵開始運行,壹片驚嘆和贊嘆。最高時速250公裏,就像飛機商務艙的火車車廂,以及鐵路宣稱的極高安全性,成為德國人引以為豪的資本。不僅大大縮短了城市間的運輸時間,也給乘客帶來了奢華。
據德意誌鐵路公司統計,ICE在1992 * *年運載了100萬名乘客,到了2010年,這個數字已經躍升至7800萬名乘客。通車兩年,日客運量超過6.5萬人次。更重要的是,在通車後的7年內,這列德國列車壹直保持著零死亡的記錄。
然而,這個車輪卻帶走了ICE通車七年以來的優秀安全紀錄,甚至像死神壹樣殺死了101名乘客,也壹度帶走了德國人的“技術崇拜”。
第壹個發現死亡之輪存在的人是乘坐這列火車的豪爾赫·迪曼。當火車在阿什蓋特鎮以南約6公裏處時,他突然看到壹個巨大的金屬條從妻子和兒子之間的扶手中彈出,車廂的地板上被戳了壹個大洞。
根據後來的調查,這塊金屬條是第二節車廂第三軸上壹個車輪的外鋼圈。因為長期頻繁使用導致金屬疲勞,金屬爆裂,突然爆裂的外鋼圈插入了車廂中間的豪爾赫·迪曼的盒子。
豪爾赫·迪曼迅速離開車廂去找售票員。然而,就在他和列車員趕回包廂壹分鐘後,列車經過變更鐵路線的道岔,斷裂的車輪外鋼圈勾住了道岔上不可靠的鋼軌,插入車體,沖破了車廂頂部,導致車頭與後續車體分離,列車出軌。
當豪爾赫·迪曼(Jorge Diman)和列車員沖回包廂時,列車的第二節車廂脫軌,撞向灌木叢,隨後的車廂撞斷了重達300噸的橋梁。立交橋主體坍塌,壓在第三輛車的中後段。之後所有車廂脫軌擠在壹起,強大的沖擊力導致兩名正在橋下工作的德國鐵路員工死亡。
這個輪子就像躲在火車底下的死神,獰笑著等待死刑判決。而這種不受歡迎的死亡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列火車上的。
最初,ICE是由德國專有技術從壹整塊鋼材上切割下來的單輪轂鋼輪制成的。但由於這種車輪產生的噪音很大,車體晃動明顯,德國乘客覺得“搖搖晃晃的餐車太不雅觀”,所以德國鐵路公司將車輪換成了帶鋼條的雙輪轂鋼輪,因為裏面有橡膠層,可以降低噪音,讓運行更平穩。
但這種雙輪轂鋼圈的缺點是容易產生金屬疲勞,導致金屬斷裂。1997年秋,德國電車公司告訴德國鐵路公司,這種車輪會有問題,應該更頻繁地更換,但德國鐵路公司只用了壹句“我們沒有發現金屬疲勞”就草率決定了。
最後壹個放開死亡之輪的,是負責檢查設備的德鐵工作人員。檢察院表示,他們“本應能在列車例行檢查中發現裂縫”,但由於“對車輪異響重視不夠”,在檢查中沒有使用超聲波檢測,只用手電筒檢查。
就這樣,死神在德鐵疏忽的保護下,躲過了所有的搜查,和列車上的287人壹起,駛向了毀滅之路的盡頭。
現場救援和搜索工作持續了三天,而技術調查和法律審判持續了五年。
事故發生後,德國舉國震驚。德國《明鏡》周刊用“德國泰坦尼克號事件”來形容這起事故。文章稱,阿什杜德事件標誌著德國人“技術崇拜”的終結。
雖然“技術崇拜”有所動搖,但依然秉持“專業主義”的德國,已經開始了壹場近乎驚人的搶救和調查。時任德國交通部長的馬蒂亞斯·魏斯曼(Matthias weismann)在媒體面前向德國公眾保證:“絕不允許蒙混過關,不允許任何掩飾和含糊,必須壹查到底。”
事故發生6分鐘後,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抵達現場,德國紅十字會救援協調中心宣布該街區進入緊急狀態。
事發20分鐘後,為確保重傷員能在第壹時間得到搶救和轉移,德國鐵路公司宣布停止運營,7分鐘後停運所有列車。
事發壹個半小時後,所有重傷員被轉移到附近醫院,24架直升機、60名醫務工作者和150名救援人員抵達現場。現場迅速搭建起帳篷,對輕傷者進行現場救治。
——事件發生後,德國聯合信息中心(GAST)和緊急信息中心(EPIC)專門設立了統壹的電話號碼,用於人員識別和失蹤報告。電信系統還為事故救援設立了兩個專用頻段。
——事發約兩小時後,德國聯邦軍的三輛軍用坦克和壹輛從漢諾威出動的40噸消防起重機在現場挖出殘骸,隨後開始挖掘遇難者遺體。
——搜救工作持續了三天才結束。大約1900名救援人員參與了現場救援,其中包括駐紮在附近的英軍。
為了保證幸存者的治療,德國鐵路公司在事件發生後很快派出專員,賦予其500萬馬克緊急資金的支配權,以保證第壹時間的治療需要。隨後,設立了兩個捐款賬戶,提供了80萬馬克。除了援助基金,截至2008年,德國鐵路公司已經支付了3200萬歐元作為事故賠償,預計未來還將支付1000萬歐元。時任德國鐵路公司董事會主席的約翰內斯·路德維希(Johannes Ludwig)走訪了許多遇險家庭,對遇難者表示哀悼。
現場救援和搜索工作已經結束,而為期五年的技術調查和法律審判才剛剛開始。德國聯邦鐵路局是監管鐵路及其相關基礎設施的權威機構。壹旦有證據表明鐵路公司未能防範危機和確保安全,聯邦鐵路局作為監管機構將介入調查。在其組織下,成立了獨立調查組,對事故原因進行全面調查。
檢察院還起訴了相關工程師。檢察院收集事故數據、技術報告和其他書面證據。到2000年,關於阿什蓋特事故的文件已經超過600個文件夾。
當時媒體批評說,只有德鐵普通員工被起訴,德鐵高層應該為如此嚴重的事故承擔責任。
1999,1事故發生後3年零3個月,德國鐵路公司董事長約翰內斯·路德維希被免職。《明鏡周刊》評論稱,正在進行的事故原因調查證明,德國鐵路公司存在重大疏忽和失職,導致了最終的災難。阿克塞爾福德的高鐵事故無疑是他被解雇的主要原因,無休止的勞資談判和不盡如人意的運營效益只是他被解雇的最後動力。
對相關工程師的審判仍在繼續。因為事故審判已經成為公眾關註的熱點,2002年審判長開庭時,審判並沒有在法庭進行,而是在市議會大廳進行。2003年,在審判結束時,這些工程師被判無罪,每人支付了1萬歐元的賠償金。雖然幸存者和遇難者家屬對判決結果不滿,認為“德國鐵路公司在賠償方面非常吝嗇”,但這起史上最嚴重的高鐵慘案,經過5年的徹查,終於在技術調查和法律審判領域落下帷幕。
“我不認為德國鐵路公司希望這種事情發生,遇到這樣的事情令人沮喪,但無論如何,事情發生後,他們正在以專業精神對待它。”斯蒂芬說。
事發第二天,德國鐵路公司降低了所有高速列車的速度,並停運了所有同型號的列車。
死亡藏身的冰列車動搖了德國人對高科技的“技術崇拜”,導致事故發生後人們壹度對高速列車產生懷疑,乘客數量銳減。
“對於ICE的乘客來說,阿什杜德事故確實留下了陰影。但德國鐵路公司在事件發生後主動及時披露信息,並花了很長時間研究如何改變高速列車車輪的結構。我認為德國鐵路公司在事後處理方面的表現令人滿意。”柏林工業大學交通研究所專門從事鐵路研究的教授於爾根·西格曼(Juergen sigman)在接受中國青年報記者采訪時說。
艾雪德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德國鐵路公司降低了所有高速列車的速度,全面檢查安全。隨後根據聯邦鐵路局的要求,所有同型號列車停運並進行超聲波安全檢查,將59輛同型號列車上帶鋼條的雙輪轂鋼輪全部更換為由整塊鋼材切割而成的單輪轂鋼輪。
由於聯邦鐵路局要求全面安全檢查,德國實施了緊急列車時刻表,多趟列車取消,多條線路縮短。直到事故發生壹個多月後,國內鐵路運營才基本恢復。德國乘客直到第二年的6月165438+10月才再次體驗到火車原來的運行狀態。
雖然德國鐵路在橡膠輪胎方面擁有領先的技術,但他們今天仍然不敢再使用這些輪胎。
"對於壹個鐵路公司來說,確保安全是最重要的第壹要務."德國聯邦鐵路局新聞辦公室發言人莫裏茲·哈克布林克(Maurize Huckbrink)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
雖然死亡藏在車輪裏,但被改變的不僅僅是車輪。從65438到0999,德國鐵路公司根據對阿克塞爾事故原因的調查和研究,公布了新的鐵路安全計劃。這壹安全計劃成為此後許多國家發展高速鐵路的參考。
例如,方案指出,由於事故中火車撞橋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德國鐵路公司規定未來新建鐵路應避開隧道、橋梁等設施。
此外,在新方案中,德國鐵路公司規定定期對列車進行超聲波安全檢查,檢查時至少有兩名工作人員在場。
此後,德國鐵路公司對安全風險更加謹慎。在2008年的壹次火車事故後,德國鐵路公司實施了比以前高10倍的檢測頻率,以發現可能的安全隱患。現在,負責監管的德國聯邦鐵路局要求所有行程超過3萬公裏的車輪每周都要接受檢查。
但是在阿什杜德事故的救援過程中,因為窗戶很難被打破,所以非常困難。於是,事故發生幾個月後,德國鐵路公司在ICE列車的每節車廂都設置了逃生玻璃窗,緊急情況下可以打碎,而這種窗戶以前只有大型車廂才有。
“阿什杜德事故的原因已經從技術和操作層面進行了徹底調查。現在的重點是如何防止同樣的事故再次發生,並實施更嚴格的安全規定。從阿什蓋特事故中吸取的教訓已被納入日常規則和安全標準。”德國聯邦鐵路管理局發言人莫裏澤·哈克布林克(Maurize Huckbrink)說。
在面積和雲南省差不多的德國,速度快、價格適中、安全性高的冰依然是最常用的出行工具。
“沒想到坐時速幾百公裏的火車也沒什麽風險。但壞事發生後,德鐵在調查過程中發布了多份報告,每天新聞上都可以看到後續情況,在法律調查過程中也很配合。他們公開透明地調查,迅速改進了列車。看到現在的冰就覺得很滿足,坐高鐵也覺得很安心。”斯蒂芬說。
雖然“技術崇拜”有所動搖,但史蒂文認為,糾錯和尊重真理的職業精神也是德國驕傲的根基。
據於爾根·西格曼(Juergen sigman)教授介紹,事故發生6個月後,乘冰出行的人數開始恢復,隨後開始持續增加,甚至超過了事故發生前的人數。
受損的車體並沒有被丟棄,它們是調查人員眼中最有價值的“教材”。
阿什杜德事故已經過去13年了,但是死亡經過的地方,是生命的力量重新出現。
被死亡之輪刺破的車體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火車的前牽引車頭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壞,因此在事發後不久就返回了軌道,在德國城市之間運行。
雖然車身其余部分受損,但並沒有作為廢鐵丟棄。在案發後長達5年的調查審理過程中,被偵查機關用於研究取證。在相關調查人員看來,它們是最有價值的“教材”。
2003年試驗結束後,除損壞的車廂外,可用的車廂再次回到公眾視野。
其中第壹輛車幾乎完好無損,依然保持著1998事故前的樣子,成為德國聯邦政府技術應急機構的教學樣本。
列車的後牽引車頭長期存放在機車修理廠,為其他損壞的車頭提供備件。2007年,後拖拉機頭和另外兩個損壞的拖拉機頭重新組裝成為壹個新的拖拉機頭,再次為奔馳重回賽道。
死神走過的鐵軌周圍,已經種下了101棵櫻花樹。根據阿什蓋特事故紀念館的官方網站,101棵櫻桃樹代表101條逝去的生命。每年6月,鮮紅的櫻桃果實和茂盛的樹枝相互輝映,象征著事故中的受害者相互扶持,相互照顧。
2001,當地政府在事故現場旁立了壹座長8米、高2.1米的紀念碑,上面刻著101遇難者的姓名、出生日期、籍貫,以及對事故的介紹。
每年6月,既有德國高速列車正式運營紀念日,也有阿什杜德事故全國哀悼日。這時,櫻桃樹也開始結果了。掛滿樹枝的櫻桃“守衛”著不遠處鐵軌上壹列疾馳的列車。
最優雅的追悼會
7月25日的夜晚,無疑屬於溫州世紀廣場。有人穿著白色衣服,拿著白色蠟燭,顯然是有備而來。更多的人還是老樣子,比如穿著拖鞋的老人,穿著健身服的阿姨,穿著旱冰鞋的孩子...
沒有組織者,沒有特別的儀式,只有最個性的表達。當晚,數千人聚集在壹起,自發祭奠7·23遇難者。有人默默點燃蠟燭;壹些人把蠟燭放在心裏,另壹些人把數百根蠟燭排成長長的軌道通向天堂...
溫暖的黃色燭光不是唯壹的顏色。壹群學生用五顏六色的熒光棒拼出了項羽安先生壹家三口的名字,穿透夜色的七彩光芒仿佛在回憶這壹家人多彩的生活。雖然這些燈光無法照亮幾公裏外病床上2歲多的項,但每個來這裏的人都為這個頑強的小女孩祈禱。
這壹夜,燭光壹點點,壹些路人駐足,按下手機,高高舉起,成為星光的壹部分——此時此刻,這是他們表達哀思的唯壹方式。
越來越多的人,有的開著寶馬奔馳,有的推著滑板車,有的推著嬰兒車,聚集在壹個地方,表達著同壹個願望。
這個夜晚,似乎只有溫州時間。
這個廣場上有些臉是不能忽視的。失去五個親人的男人楊峰的臉,穿著喪服,哭得幾乎扭曲。被父母抱著的孩子稚嫩的臉,手裏拿著蠟燭,第壹次學會理解“死”這個詞。
還有白天躲著城管晚上出現的小攤販的臉。來自湖北的余女士壹直在賣小玩具、礦泉水等。但是今晚,她所有的孔明燈籠都被免費贈送了。她哽咽著說,我只是個普通人。我只想表達我對受害者的同情。
這句話,就是千人千面走到壹起的原因。這也是此時此刻世界上最美、最簡單、最自然的道理。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樣的廣場就是壹個以人性為主題的講堂。它講述了生與死的故事,它喚起了人們心中最樸素的悲憫。請安靜壹會兒,讓死者回家。
希望是半個生命,冷漠是半個死亡。
人越來越多,熟人和陌生人都有。在人群中,妳我無法分開。此時此刻,即使在廣場內外,溫州內外,成千上萬的千千人只有壹種表情,壹種祝福。
有些聲音註定會被記住。壹群學生在唱校歌祭奠遠在天堂的同學,幾個男人在唱《倔強》為生者加油...最後,越來越多的聲音匯聚成壹個聲音——國歌。歌裏,有淚水滑過老人布滿皺紋的臉龐,也有孩子光滑如緞的臉龐。
這種場合永遠不會缺少詩人。壹群人大聲吟詩:“無論妳在哪裏,我都會找到妳,手牽手,生死與共!”壹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人站在人群中間,大聲朗誦他的詩:“救壹個,救壹個,別讓孩子的笑容長時間埋在地下,聽見了嗎,聽見了嗎……”
這樣的詩句,構成了這壹夜千萬人的最強音。
這壹刻,人們會發現,這不僅僅是壹場追悼會,更是對美好未來的希望。這些個體的表達最終融合成壹個強大的公共集體表達。這燭光的海洋,也是輿論的海洋。
在集體悼念中,我們可以看到公民精神的成長。
追悼會結束時,蠟燭已全部熄滅,但人群不願散去。孩子,老人,陌生人,熟人都在壹起。他們溫柔地把壹瓶水遞給正拿著相機記錄這壹切的媒體工作人員,並輕聲說了聲謝謝。多麽普通的聲音,在這壹刻,感動了年輕的攝像師。
請不要離開鏡頭,出現了感人的壹幕:人群散去,幾個“90後”學生蹲下來,用硬幣和紙巾清理地上的蠟燭油。他們想“清潔”這個城市,就像他們輕輕地來。
這是最優雅最美的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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