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對外國文學的發展趨勢越來越敏感,引進越來越及時。隨著我國高校教師出國留學的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教師有機會接觸到外國文學批評的第壹手材料。受外國文學界活躍的學術氛圍影響,我們的老師認為有必要及時向國內讀者介紹外國文學批評的最新動態。九五期間,在《外國文學》、《外國文學》、《外國文學評論》等專業文學期刊上發表的大量文章,就是這些老師努力的結果。成冊的外國文學批評代表作有王鳳珍主編的《20世紀西方文學理論研究》和《人文困惑與反思:西方後現代主義批評》。
外國文學研究開始擺脫純文學的束縛。“九五”期間中國外國文學研究的壹個突出特點是,壹批研究者自覺遵循文化的理念,試圖擺脫舊的經院純文學研究思路的束縛,開始研究文學與哲學、文學與宗教、文學與文化等跨學科課題。這種將文學作品與孕育它的時代的人文文化相結合的做法,拓寬了我們研究者的思路,為作品分析提供了新的視角。王守仁的《性別、種族與文化》托尼·莫裏森的《20世紀美國黑人文學》和何雲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俄羅斯文化》是這壹嘗試的代表性成果。
外國文學翻譯的研究已經開始引起人們的關註。外國文學的翻譯本質上是壹種比較研究,即在試圖弄清楚和研究壹種文化的語言之後,用另壹種文化的語言進行表達和闡述,進行再創造。中國翻譯外國文學已有壹百多年的歷史。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大量外國文學作品被翻譯成中文:當代作品被及時介紹給中國讀者,許多經典作品被許多甚至數十位譯者“重譯”。雖然外國文學翻譯發展很快,但翻譯質量確實堪憂。翻譯中既有實踐問題,也有理論問題。翻譯批評是為解決文學翻譯的理論和實踐問題而發展起來的壹門新興學科,南京大學的徐軍是這壹領域的領軍人物。他的專著和論文,如《翻譯的思考》和《中國的翻譯理論與實踐》(與王克非合作),是中國學者第壹次系統闡述翻譯批評的成果。
高校外國文學教材已初具規模。由於中國高校外國文學研究與教學的密切關系,教材建設壹直是高校外國文學研究者關註的問題。20世紀90年代初,外國文學教材建設的重點是外國文學史和文學選集的編寫。“九五”期間,教材建設呈現多元化趨勢:沿用多年的外國文學史教材面臨修訂任務,以適應外國文學的發展趨勢;壹批外國文學史專著以其新材料、新觀點成為高校外國文學史課程的首選。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譯林出版社、商務印書館等出版社購買國內重印權,然後出版外國文學名著原著,為外語系外國文學課程提供原版教材。特別值得壹提的是,北京外國語大學編纂了壹套原文的文學選集(***11),已在西班牙、拉美、俄羅斯、韓國出版,英國、美國、法國、德國、意大利、日本、阿拉伯等國也將陸續出版。因其篇幅大(每卷近千頁)、覆蓋面廣(選文至90年代),非常適合高校外語系的文學或閱讀課。這套文學選集系列的出版,填補了我國外國文學教材的最大空白。中國的外國文學研究者除了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上海社會科學院和其他省市外,主要集中在高校的外語系、中文系和外國文學研究機構。中國高校外國文學研究團隊具有以下優勢:
1.中國高校外國文學研究者的數量是其他研究機構無法比擬的,已經成為中國外國文學研究的主力軍。
因為高校的教學必然涉及外國文學的各個領域,所以高校外國文學研究的覆蓋面很廣,成果的覆蓋面也很廣。
3.高校科研基本上是為教學服務的,所以高校外國文學研究者選擇的選題更傾向於解決實際問題。
4.由於高校研究隊伍相對穩定,壹些重點大學特別是北京大學、北京外國語大學、南京大學形成了年齡和學術結構合理的外國文學研究群體,其中壹批資深教授成為我國外國文學領域的學術帶頭人,中青年學者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研究方向。
在各級外國文學學術團體的幫助下,高校外國文學研究者之間的學術交流更加直接和頻繁,開始出現資源共享、課題合作的良好勢頭。“九五”期間的文學史研究雖然取得了不少成果,但由於缺乏宏觀調控手段,很多課題出現了重復,造成了人力財力的極大浪費。另外,大部分還是個別項目,研究力量分散,缺乏像《中國通史》這樣的代表作。個別文學史的成果有“著書立說”之嫌,即以西方出版的文學史為基礎進行編撰。
在研究方法和學風上還存在浮躁情緒。熱門話題和熱門作家需求旺盛,而中國外國文學研究中的難點問題和空白卻被忽視、束之高閣、無人問津。有些評論缺乏理論深度,只停留在對文學作品的解讀上。
3.對外國文學研究最新動態的了解還比較滯後,很多介紹性文章還是翻譯過來的,缺乏深入系統的研究。外國文學理論往往缺乏具體而認真的分析和鑒別,而是機械地照搬和盲目地引用。
4.外語系教師與中文系從事外國文學研究的教師之間缺乏交流與合作。他們還是屬於自己的學術團體,呆在自己的圈子裏。中文系有些老師外語水平不高,看不懂外國文學原文。他們只能依賴外國文學作品的中文翻譯和外國評論,並經常被翻譯誤導,曲解作品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