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潛(1897 ~ 1986)是現代美學家、文藝理論家。筆名孟實、孟實。安徽桐城。出生於9月1897。1916考入武昌師範學校中文系,次年進入香港大學,主攻教育學。1922畢業後,先後任教於上海中華書院和浙江上虞春暉中學,與匡互、朱自清、、葉聖陶、豐子愷等人在上海創辦立達書院,籌辦明凱書店和《將軍雜誌》(後改名中學生)。1925就讀於英國愛丁堡大學,1929畢業,轉學倫敦大學,法國巴黎大學註冊,後進入法國斯特拉斯堡大學,以論文《悲劇心理學》獲得文學博士學位。1933年秋回國,先後在北京大學、四川大學、武漢大學任教,歷任四川大學文學院院長、武漢大學教務長、北京大學文學院代理院長。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朱光潛歷任北京大學教授,第二、三、四、五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委員,民盟第三、四屆中央委員,中國美學學會會長,中國外國文學學會常務理事,中國社會科學院院士,香港名譽教授。
朱光潛出身書香門第,受朝廷培養,熟讀經典。後來偶然看了梁啟超的《飲冰室文集》,啟發了朱光潛壹個新的世界。他“開始向往‘新學’”,“對小說、戲劇產生了興趣”(《從我如何學中文》起)。留學期間,他廣泛接觸西方現代文化,主要興趣是文學、心理學和哲學。當他發現美學是這些學科的同壹線索時,他終於走上了美學研究的道路。
《文藝心理學》、《詩學》是朱光潛1933年回國前的代表作。前者是我國第壹部系統介紹和闡述文藝心理學的專門著作,在該領域具有開拓性意義。該書除了提供了大量西方美學史上的思想材料外,還介紹了克羅齊的直覺理論、布勞的距離理論、立普斯的移情理論、古勒斯的內模仿理論等思想流派,還總結了壹些文學批評的原則並應用於文學現象的分析,從而拓寬了文學研究的視野和思路,在當時的學術界和文學界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由《文藝心理學》改編的通俗讀物《論美》在年輕讀者中廣泛傳播。從建立詩學的角度來看,《詩論》涵蓋了諸如詩歌的起源、性質和特征等廣泛的基本理論問題。本文從具體詩歌作品的分析入手,著重探討中國詩歌的節奏和韻律;並從漢賦的影響、佛經的翻譯和梵文的輸入三個方面論述了中國詩歌為什麽走上了法律之路。《詩論》的寫作包含著促進新詩創作的目的。朱光潛認為,當時迫切需要研究兩個問題:“壹個是固有的傳統可以遵循多少,壹個是外來的影響可以接受多少。”這兩個問題的正確解決對新詩的發展起著重要的推動作用。因此,他采用了比較文學的研究方法,從歷史的角度進行縱向比較,從中外詩歌進行橫向比較,即以西方詩學闡釋中國古典詩歌,以中國詩學確認西方詩學。
朱光潛65438年至0933年回國後,從教後繼續從事美學和文學研究。主要是結合新文學運動的實際,寫論文和書評。這些文章被收錄在《孟抄》(後略加增刪,改名為《我和文學》和《論文學》等)。同時,他也加強了與作家的聯系。1936年初,邀請北平部分詩人、學者,如梁、朱自清、馮至、俞平伯、卞、何其芳、沈從文、李健吾、曹等,組成“詩朗誦會”。同年5月,與胡適、顧頡剛、羅昌培、吳世昌、沈從文等壹起。年,“中國民間歌謠學會”成立。1937年5月,《文學》雜誌創刊,朱光潛任主編。他在序言中提出了“自由成長,自由討論”的口號。這份刊物成為“京派”作家的主要陣地,在當時的文藝界影響很大。這壹階段,朱光潛的文學理論研究壹方面明確表示反對偵探、色情、黑幕、浪漫、口號教條等文學創作內容,反對作家“無病呻吟”、“油腔滑調”、“求同存異”、“冬烘道”、“脂粉作畫”的創作態度;另壹方面,主張文藝要與生活保持“距離”,提倡“冷靜超脫”,推崇“沈默”。他過去的美學著作中的“無為而治”的思想“人要有出世的精神才能做入世的事業”得到了進壹步的發展。
建國後,朱光潛主要從事美學研究,試圖用馬克思主義指導自己的學術研究,對壹系列重大美學理論問題提出獨特見解,成為美學領域壹個重要流派的代表。此外,他還致力於翻譯西方美學名著,在批判和繼承美學遺產方面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他的《西方美學史》是中國第壹部系統論述西方美學史的著作。
朱光潛的學術精神;
第壹,自我解剖,不斷批判。
在五六十年代的美學批評和論爭中,朱光潛勇於解剖自己,對唯心主義美學思想,尤其是他所宣揚的唯心主義進行了嚴肅的批判。作為壹個成就卓著的著名教授,他的行為實在難能可貴。之後不斷自我批判,提出新觀點新問題,是學者的典範。
第二,求真務實,學風端正。通過批判唯心主義,朱光潛認識到自己過去是“在迷宮裏兜圈子”,後來開始學習馬列主義原著。年近六旬的他開始自學俄語,對各種文本(漢、德、俄、法、英)進行了比較研究,取得了壹系列新成果。他提倡獨立思考,從不聽從別人的建議。晚年的《談美文》和《美學拾遺》是他學術精神的具體體現。
第三,“三主義”和無私精神。朱光潛信奉“三個壹”,即此體。這時,在這裏:“這個身體該做的,能做的,妳得從這個身體裏拿,不要把責任推給別人。”“此時該做的、能做的,此時壹定要做,不能拖到未來。”“在這裏(我的位置,我的環境)應該做的和可以做的,必須在這裏做,而不是推卸到想象中的另壹個位置。”這是朱光潛學術精神的體現,不是空談,著眼當下,腳踏實地
宗白華(1897-1986)原名木魁伯華。哲學家,美學家,詩人。江蘇常熟虞山鎮人。1916進入同濟大學讀醫學預科。1919被五四時期頗具影響力的文化團體中國少年學會選為審稿人,成為《中國少年月刊》的主要撰稿人,積極參與新文化運動。同年8月,受聘為上海時事新聞副刊《鄧雪》的編輯兼總編輯。為《鄧雪》註入哲學、美學和新文藝的新鮮血液,使之成為五四時期著名的四大副刊之壹。這時,他發現並培養了詩人郭沫若。65438年至0920年赴德國留學,先後在法蘭克福大學和柏林大學學習哲學和美學。1925回國後,在南京和北京的大學任教。曾任中國美學學會顧問、中國哲學學會理事。宗白華是中國現代美學的先行者和開拓者,被譽為“融合中西藝術理論的壹代美學大師”。著有《宗全集》和《審美漫步》、《意境》等美學散文集。宗於1986年2月20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0歲。
中國任何壹個愛美的人,任何壹個熱愛中國藝術的人,都應該讀壹讀這本書——《美學行走》。這本書是已故壹代美學大師宗白華的代表作,也是他生前唯壹的美學著作。幾乎匯集了他壹生中最本質的美學篇章。它的文字和表達方式優雅而富有詩意,是中國的美學經典和必讀之書。
讀這本書本身就是壹種藝術享受。作者以其抒情的筆觸和對美的熱愛,帶領讀者領略中西方偉大藝術家的內心,以及那些浪漫的人們。當我們散步回來,會發現自己的心靈得到了升華和凈化。
宗白華先生以藝術家的姿態去感受世間萬物,用行雲流水的文字去塑造。這樣寫出來的書,不僅是壹種藝術理論,更是壹種生活方式。這樣壹位出身於傳統文化,充滿藝術靈性和詩意,深得中國美學精髓的大師,他走路時低沈的腳步,也許永遠無法在日益強大的現代機器的轟鳴中重現。然而,在日益緊張的異化世界裏,如何保持詩意和對生活的向往,難道不是現代人應該關註的世界性問題嗎?而《美學漫步》正好可以給我們這方面的啟發。
中國美學經典
美學導論需要閱讀。
《美學行走》是宗白華美學論文的第壹次結集出版。這本集子裏的文章最早寫於1920年,最晚寫於1979年,真的是宗白華壹生中比較詳細的關於藝術的作品集子。他沒有構建任何美學體系,只是教會我們如何欣賞藝術作品,如何建立壹種審美態度,直到他形成壹種藝術人格,這就是中國藝術美的精神。
宗白華曾經在蒙娜麗莎的原作前默默坐了壹個小時。他經常興致勃勃地參觀中國的各種藝術展覽,即使年事已高,他仍然不辭辛苦。這位鑒賞家收藏的文章已經相當準確地把握了什麽屬於藝術的本質,尤其是中國藝術的特點,作者用他壹貫的觀點指導我們欣賞中國的詩、畫、音樂,尤其是中國的書法。中國人的悲喜之情可以用書法來表達,就像詩歌和音樂壹樣,這是其他民族沒有做到的。
在作者看來,西方美術史的編寫應該以西方時代建築風格的變化為基礎,而中國的建築風格變化不大,不能以此來區分不同時代繪畫和雕塑風格的變化。但自殷以來,書法風格發生了顯著變化,可以取代建築在西方美術史中的地位,並以此窺探各個時代藝術的特點。
關於中國民族美學體系的建構,宗白華先生是最具開拓性的,我們可以從大量概念和話語的運用中得到解讀。正因如此,馮友蘭曾指出,宗白華是建立中國美學體系的第壹人。
——鄒其昌
行者之光
我第壹次見到宗白華先生是在我剛進大學的那個月。當時買了壹本趙世林的《當代中國美學概觀》,從中了解到宗白華是與朱光潛、李澤厚、蔡儀、高爾泰並稱的中國“五大美學家”之壹,了解到宗白華治學的特點:不建體系,註重對藝術的直接感知,充滿靈氣和智慧。後來學多了壹點,更佩服宗白華的學問和人品。但隨著學習興趣的“西移”,好奇心也減弱了很多。直到三年前,我在劉小鋒的《這壹代人的恐懼與愛》中讀到了湖邊漫步者的身影,這個身影又變得善良起來。
《美學漫步》中關於美的文章生動地突出了壹種漫遊於藝術的精神和壹種追求生活藝術化的姿態。文章不是按照寫作和發表的時間來安排的,而是按照幾大主題來安排的:自述的做研究的方式,中國的美學,中國藝術的特點以及西方美學的幾本專著。要把握宗白華美學思想的變化軌跡也許並不容易,但他在學術研究中所側重的方面,以及他處理這些學術問題的方法,還是可以充分理解的。然而,我心中仍有這樣壹個不解之謎:早年深受德國人生哲學影響的宗白華,為何從歐洲歸來後,卻潛心研究中國古代美學精神?這種變化的轉折點是什麽?怎麽發生的?——也許只有老師才能體會到改變背後的選擇的急迫和壓力。
與古代西歐的美學相比,中國古代美學是碎片化的,不夠系統,不夠哲學化。但這並不意味著中國的審美沒有自己的特色,而是意味著它可以在壹種特殊方式的介入下,不撓靴地被挖掘出來。這種特殊的方式其實是壹種召喚:生命之光。宗白華的“審美散步”,也許正是這種“人生對學術的感應”。“獎學金”有兩個層次。壹個是“知識”,即可以涵蓋廣泛的領域,顯得寬泛,這個層面也可以成為人人,但最終會顯得單薄;第二個層次是“信仰”,即把學習提升為壹種可以引領實踐的信仰。這個時候,學習不再是學習,而是生活,會很厚重。這種學問裏的每個人都已經是藝術家了,比如尼采。
正如劉小鋒所總結的:“作為壹個美學家,宗白華的基本立場是探索使生活成為藝術品的創作...在宗白華看來,藝術首先是壹個人生問題,藝術是壹種人生觀,‘藝術人生’是有價值、有意義的人生。”
宗白華《美學散步》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詞是:宇宙、生命、藝術、美、靈魂、節奏、旋律、舞蹈、音樂化、體驗。這些話既說明了中國的藝術完美,也揭示了啟示者的人生完美。維特根斯坦說:想象壹種語言就是想象壹種生命形式。同樣,想象壹種藝術(且不說“認可”這種藝術,而且,藝術也是壹種“語言形式”)意味著選擇壹種生活方式。
所以,宗白華選擇了壹種“純”的中國藝術,也塑造了壹種淡泊開明的生活方式。或許,宗白華想要體驗中國藝術臻於完美的快感,他的選擇是獨壹無二的。但是,世界上的藝術是豐富多彩的,所以生活也應該是多元化的。除此之外,生活中還有其他種類的完美。中國古代美學遇到宗白華是壹種幸運,因為他學貫中西,跳出來壹頭紮進去,這個猛男根深蒂固。也是在宗白華的文章裏,中國美學的方方面面都被冶煉和提升到了極致。也許在他之前就被發現了,但不可能像他那樣滲透出極其深刻而真摯的生命意識,這可能是由於他對叔本華、尼采為代表的生命哲學的深入研究。
中國哲學、中國詩畫中的空間意識、中國藝術中的典型精神,被宗白華整合成壹個三位壹體的問題:“陰陽”的言說方式趨向音樂領域,滲透在時間節奏書法的舞蹈中;其實都體現了壹種精神:人的覺悟、道與生命和諧,個體生命與無限宇宙和諧。
可以說,宗白華把中國的體驗美學推向了極致,後人難以出其右。作為壹種審美啟蒙,他成了道的顯美的象征。但我們也應該利用行者的光芒走進廣闊的世界繼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