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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結合具體詩歌,如王維,詳細解釋“空靈”的概念。

1.空是壹種意境。在美學家宗白華看來,空是指意境所包含的“精神空間”。這個空間是有靈氣的有機審美心理場,是畫家心靈所特有的。這是中國人宇宙意識和生命感悟的詩化,表現在意境上,是壹種空靈的美。空靈作為壹種“精神空間”,是立體的,無邊無際的,這就是莊子所描述的“無限境界”。這個空間也有它的深度、廣度和高度,所以能在意境壯闊深邃的空間裏呈現出壹種具有高超宇宙意識和生命感悟的作品,空靈而優美。從隋代畫家詹子謙的《遊春圖》,到北宋畫家範寬的《西山之旅》,再到清代畫家石濤的《山河美景》,每壹個經典的結構都體現了創作者的心靈與自然的交流與碰撞。作品的藝術張力是超越時空的。畫家展現的是寬廣的胸懷,潔凈的靈魂,無盡的遐想,留給觀者壹個清新空靈的世界。

2.ethereal的另壹個意思是透明。古代文論家認為,意境應該是完全通透的,其精致如鏡中花。中國的繪畫追求的是象外之意,畫外之情,都是為了通過有限的藝術形象達到無限的意境。蘇軾的詩中,有壹句“此亭無物,坐觀其景而絕”;元代畫家倪雲林每畫壹幅山水畫,總要留下壹個空亭,所謂“亭下無人相會,秋日斜陽照”,總要從這個亭中流露出來。中國山水畫的空白不是壹個需要填補的背景,而是壹種有意義的空間組織。所以我們所說的“空靈”並不是空的,而是有無窮無盡的場景和無窮無盡的含義在其中閃爍,層層相映,形成壹種“通透的意蘊”。是壹種不拘泥於事實,卻含蓄雋永的精致之美,使意境獨具壹格,賞心悅目。

3.唐代的“詩佛”王維尤其以其優美悠遠的山水詩著稱。王維的山水詩崇尚寫意,追求神韻情致的最高藝術,有“壹言不發”之美,又有“言外之意”的無窮趣味。王維的禪意山水詩,歷來為理論家所推崇。魯世勇在他的《詩鏡通論》中寫道“拓片的顏色清晰而微妙,我曾期待過謝濤的附庸...離開形象後誰還能當作者?“王維確實對中國山水詩的發展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他在山水詩方面的成就,與他把禪的概念演化為自己詩歌創作的指導思想,以及把禪宗人的禪悟、悟的壹些方式引入詩歌創作有關。也正是他詩歌中的禪意,構成了他空靈飄逸的詩歌意境。

4.王維禪宗哲學與審美體驗的融合有多種促成因素。(1)首先,最重要的原因是南禪的發展。達摩將禪宗傳入中國後,六祖睿智,使得這種比自省更重要的“非文字”宗教體驗,更接近文人。南禪的三個境界:壹個是“但是在光禿禿的山坡上堆積的落葉中,我怎麽能找到他的腳印!”;二、“空山無人,水中花開”;三、“長空永恒,有風有月”;這些感受後對世界的關註,改變了生活中如鏡如畫的世俗世界,如相中之色,水中之花,獲得了從世俗事物中解脫出來後的自由感:禪更關註人的心境,進而在審美層面上與文學相關,體現為王維的隱逸精神。王維也是壹個深挖內心的學者。他的隱逸文化體現了這壹精髓。如禪宗“放下身心,使之自在”對王維隱逸人格的影響有三:壹是以主動出世與被動反世相結合的方式對待現實社會生活;第二,它是壹種感性的、悲劇性的、“非凡的”人格精神;再次,它追求壹種精神自由,重視生命的意義,甘於孤獨和沈默。這裏可以引用王維19歲時的《桃花源記》。在這首詩中,王維超越了陶淵明的“造屋在人間”的境界,刻意塑造了“觀彩樹,不思遠方,行於清溪不見人”和“弄堂小徑,晨為他清瓣,暮為他垂釣”的另壹種境界。這已經是壹種文人對內心禪意境界的向往,有著精致典雅的格調,有著深邃高遠的文化氣息。逃避最初是從隱逸風尚中提出來的,其超然、逍遙、隱逸、空靈的旨趣最自然地表現了隱逸人格精神中的另壹種包容。隱逸文化與禪宗的結合,使王維的詩歌從城市的喧囂走向了文化的靜謐與孤獨,更加註重將自然美、人文美、精神美上升到人格與精神的層面,從藝術角度來看無疑是壹種進步。由於與禪宗觀念的相互滲透和交融,王維對淡泊人生的追求呈現出壹種深邃的禪定,同時也是壹種無憂無慮的心境,與陶淵明的“晨興,理廢穢,帶月蓮回家”和“衣不蔽體,卻使願不違”不再不同,而是要達到“我將行到水止我路, 然後坐著看升起的雲”和“穿過沒有人類足跡的古老森林,但現在在高處我聽到鐘聲”。 在這個層面上,王維將禪的觀念運用到山水詩中,使山水詩的思想意蘊更加神秘。

(2)其次,宗教體驗之所以能與王維高度融合,除了宗教體驗本身具有審美體驗的內涵外,還與王維自身的解脫方式有關。他在《示山兄》中說,“我在山中迷失了自我”,在《米蓋金山僧》詩中,他說得更明白:“當我體悟寂靜時,我是快樂的。”王維的母親信佛,王維本人可能和很多僧人有交往。他的話被寫在佛教經典《維摩詰經》中。據現代國學大師陳先生考證,“維摩詰”意為除惡降惡,與其散發著淡淡禪意的山水詩相呼應。王維打算在佛教的精神王國和山林幽靜的自然境界中消除壹生的遺憾和憂傷。換句話說,壹片空曠的山林和寂靜的喜悅,是他擺脫煩惱和痛苦的最好方式。這樣,他必須通過宗教體驗和審美體驗來達到目的。禪宗這種中國特有的宗教體驗,其目的是看清自然,而中國文人徜徉於自然的審美體驗,往往是為了獲得壹種“與天和諧,謂之天樂”(莊子,天道)的至高境界。此外,王維壹生對自己的事業並不十分得意。十五歲離家到京師,在長安“遊走於貴族之間”,憑著自己的才華在上流社會小有名氣。但他卻屢屢被排擠出官場,內心無比痛苦。“我的心常常是心碎的,我不能亂了。”(《是事》寄弟於沈),面對幻滅的嚴酷現實,詩人既不願隨波逐流,又感到無能為力。出路是什麽?他想從自己的宗教經歷中尋求壹種解脫,自然會有“壹生多少傷心事,不要賣給空門”(《嘆息白發》)這樣的句子。王維的審美體驗與他的禪宗哲學完美結合。

(3)宗教體驗和審美體驗在王維的山水詩中是可以融合統壹的,因為它們可以相互作用。王維是懂得“真空奇妙,無分別”的佛教三昧。他說:“阻固為主,去空寧舍賓”(《與胡居士寄此詩,示士》第壹部)。所以他很重視悟空觀,雙蓋雙照。因此,我們可以“我已學會在寧靜中觀賞山上的牽牛花,松下去摘露珠葵花”(《我在望川長雨後的小屋》),“興來各走各的路,美景那都是為了我”(《我在終南山的靜修》)。這是他通過照顧自然形象而獲得的壹種宗教實踐經驗。在他的許多山水詩中,往往通過對自然景物的觀察,表現出“色空如壹”的深邃精妙的思想。如《木蘭柴》“秋山聚多照,飛鳥追前人。色清時,黃昏無處。”又如《北陀》:“北陀湖在北,雜樹映朱蘭。長走南川水,毀清林終。”這是對自然的沈思。

5.王維的山水詩真的是“刻意的,靠藝術意象支撐唯心的哲學思維,描繪自然美景的生動畫面蘊含禪意。”如果說,王維的宗教體驗只有借助審美體驗才能實現,那麽,當王維沈浸在山水自然境界中,進入壹種深層的審美體驗時,這種審美體驗往往就達到了宗教體驗或哲學體驗的層次。王維的詩不僅構成了壹種“禪”的境界,而且在山水中形成了壹種非常優美而深邃的意境,從哲學和美學的角度來看,都達到了壹種非常明朗的境界。同時,作為壹個有音樂和繪畫天賦的藝術家,他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的自然美感。同樣,他也常常運用這些藝術才能,著力於自然景物的表現,通過自然景物在某種情境下的各種變幻的色調,把“色不異於空,空不異於色,色為空,空即色”的禪意體現得淋漓盡致。

6.試試王維的壹首詩《過風寺·談興任尚山院》:“黃昏握竹棒,待虎頭。催客聽山響,回屋追水。野花開得好,谷鳥呢喃。夜坐空林,風直如秋。”這最後壹句話特別有禪意,意思是“水開了”,“雲在天上,水在瓶裏”。禪不僅躍然紙上,還能讓讀者深刻體會到作者當時的陰郁心情。再來看他的另壹首詩《書要緊》:“亭中微雨,白日庭院開。坐看苔色,欲穿衣。”壹瞬間的審美體驗是如此精致而深刻。這就是從壹瞬間看到永恒的非凡意境。“忘年交常空,壹朝有風月”,禪不僅在壹瞬間,更在永恒,善變無窮。虛空中有妙物,妙物為虛空。在空性中,妳能看到流動,在流動中,妳能看到空性。好像有時候妳分不清是審美體驗還是宗教體驗,是藝術境界還是哲學境界。這就是“禪”,是“詩佛”王維融合審美體驗和宗教體驗的最高藝術境界。宗白華先生說:“禪是動中之極靜,靜中之極靜。它是無聲的,也常常被照亮,它永遠是無聲的。它既是動態的,也是靜態的,它直接探索生命的起源。”胡應麟說,王維的王傳作品:“字字入定”,讓人讀後“忘了名句,失了色相”。王世貞說王維的五言絕句:“含蓄之言,無異於佛之花,葉佳之笑。”王維對山川自然之美的體驗,進入了禪的寂寥境界,形成了玄明的深邃境界。海德格爾說;“生而為死”,也就是說,人在意識到生命的無常時,意識到自己的本性不過是虛空,由此產生的對浮世不粘不執的態度,是壹種解脫。通過解脫達到自由後,人完全暴露出來,在澄明無遮的境界中,人回歸本真,獲得壹個幹凈未被汙染的自然,把握人生。所謂“所有的生老病死都象征著永恒”。在王維的詩中,五彩的翡翠、碧綠的浮萍、轉瞬即逝的夕陽、若隱若現的湖水,都是詩人“盡全力追光寫天”的傑作,是他對自然審美體驗的產物,達到了哲學或宗教的高度。”在這種意境中,理即物,物即理,萬物如天珠談判,互相輝映,互相印證。這是生命的光明反射、無限時間和無限空間,壹切都在永恒之美的體驗中高度整合和統壹。詩人王維從中學到的不僅僅是對大自然物質狀態的興趣,更是壹種宇宙人生的哲學。

從山水詩的意象來看,這些意象被王維賦予了禪意。這些詩大多描寫山、水、雲、雨、流泉和幽石...“太輕得誰都聽不見,除了我的同誌,明月”(《竹裏關》)是禪定開悟後的完美自我體驗;“城內遙遙相望,只應見白雲”(《送我山中兄弟》)是壹種獨居、超然物外的恬靜閑適;“松樹林中的月光,小溪中的水晶石”(“山裏的秋夜”)是壹幅自然的圖畫;“采菱渡河捷,夕陽西下林中”(田園曲第三部)是“閑情野趣,想見畫中人”。

可以說,壹個有覺悟、有靈性、有洞見的詩人魏,更能進入自然美的最深層次,深入自然的核心,表現自然事物最吸引人的精神,固守“我”的主觀觀念或對“物”的形態的傳神描寫,從而窺見自然物象,創造出空靈優美的意境,將禪意與山水融為壹體。

在王維的山水詩中,空靈清澈,沒有“人生如夢”的感嘆,沒有“物是人非”的蒼涼,沒有“因緣”的揭露。這是壹種純粹的“無憂無慮的心境,美難以言表”,壹種深刻理解世界和人生後的平和心境,這種心境是忘我的,如“那裏陽光,進入壹片小樹林,從青苔中照回我”,如“坐著看青苔的顏色,想穿衣服”,如“雲朵,當我回首時,緊貼在我身後,看它是否綠”,這種心境勾勒出壹種神秘和難以捉摸。如果用禪宗來解釋,就是“是非”的“中觀”。但在禪宗裏,“佛理總意”叫“春來草自清”,與王維的“妳問我善惡禍福?聽,湖上有壹個漁夫在唱歌!”(《答副府尹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