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有句,南宋後無句
所謂秀句,就是美好的句子。壹個好詞離不開壹個漂亮的句子,漂亮的句子是整篇文章中最簡潔、最自然、最獨特的,也是整篇文章的魅力所在。《人間花刺》中也有對秀菊的評論:
朱的《賈青歌》說:“古人有句,今人詩無句,卻壹直說要走。這樣壹天可以做壹百首歌。”我說北宋的詞裏有壹句,南宋之後沒有壹句。如雨田、草創之言,所謂“壹日百曲”亦是如此。
《賈青歌》是朱的壹部詩歌評論集。本書記錄了朱的壹段詩評。他說:“古人有好句,現代人的詩連好句都沒有。只要壹直說下去,這樣的詩壹天就能寫出來。”王國維深以為然,南宋以後就沒有好句子了。著名作家如張炎、周覓,在王國維看來,也屬於壹天寫壹百首歌的範疇。
朱反對“總說要走”,也就是反對直白的敘述,既沒有跌宕起伏,也沒有精采的句子。朱所說的與宋代詩人追求“簡單”有關。但如果只求簡單,詩歌中重要的美句和波瀾也會被淡化,詩歌也會變成句子工整的散文。這樣,詩歌就會無味。
王國維移植了朱的這壹觀點,認為北宋有美句,南宋無美句。北宋詞中的“有句”應與朱古詩詞中的“有句”相似,多在意境之中,故散發出真性情的魅力,情景組合巧妙自然。南宋詞出現“無句”的原因,是詞人思慮過重,過於註重結構,從而掩蓋了自己真實本性的表達,造成了結構穩而無句的美。張炎和周覓就是這樣,王國維特別指出了這壹點。
張炎詞評價
張炎是文學史上最有影響力的詩人之壹。至於對其詞功過的評價,始於他生前。有人稱贊他的作品,如元代思想家鄧牧在《山中白雲序》中說:“古之所謂歌者,《詩》三百余耳。唐宋時期,始於長短句,方法不古。但是,幾百年來,有幾位工人,梅成和白石,壹直到今天都很有名氣。知者叫李沫若周,多情或近俚;Somo若江,放開或收息。今天的張玉田君沒有兩家的缺點,卻也是個導演。”文學大師戴表元稱贊他。“拿妳做了壹輩子的樂府詞,自己唱。它美麗而清澈,不僅昂揚而奢靡,而且能使人忘貧忘死。”宋末詩人鄭思肖稱張騫詞為“崇盛世春聲,情動飄飄,作畫紛紛,笑明月為樂,賣落花笑。”它能讓西湖的美麗景觀在未來30年內依然響個不停,不準飛向遊客。
同時,也有很多人對張艷的作品有異議。如清代常州詞派的周濟認為,“玉田最受鄰裏敬重。才華和能力,還要不落人後,最後覺得積糧成米,索上了船,也沒有什麽公開的手段。但是,很明確,不容易得到。”“夏叔叔不如前輩,只在文字上下功夫,不肯改弦更張。”後來他在《宋四家詩選目錄序》中評論兩宋詩人創作得失時,貶低張騫說:“玉田並不十分有才,只靠磨雕,處處故作正經,後人獨活。”但如《南浦》賦春水,《疏影》賦梅影,用韻而成,無語境,戶戶吟誦,真的很好吃。其他宅句平安無事,偶爾風吹草動,初見可喜,深入無趣的人,會從沙裏吸取教訓。筆要照其意而行。如果不行,就必須換。如果妳不能改變妳的筆,妳必須改變妳的想法。玉田只是換了壹支筆,並沒有改變主意。"
自元至清,盡管眾說紛紜,但張炎的作品始終受到詞學界的關註。進入20世紀後,學術界對南宋雅詞派的態度普遍是貶抑的,王國維是這場文學風暴的主導者。王國維的觀點在五四時期受到胡適等人的高度贊揚。胡適提倡“白話文學”,幾乎全盤否定了宋末詞壇,張炎及其詞作自然受到批評。他說張炎“是個意想不到的趙孟頫,不是鄭思肖第壹等的人”,他念叨的東西“不過是個解謎遊戲,頂多只是個入門的本事。吟誦事物,刻意描繪,離開意境和趣味,只是工匠的手藝罷了。”
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
周覓,字公誠,人稱草創、小寨。他與張同為南宋雅詞派的代表人物,著有《周萍玉帝譜》、《草創詞》等詞集。他與《夢窗壹號》的關系密切,其詞風也深受其影響。當時人們稱之為“二窗”。其詞創作可分為宋亡前後兩個階段。早期作品收錄在《周萍輿地譜》中,晚期作品收錄在姜瑜主編的《周萍輿地譜》之外的《草創詞和話》中。
周覓早期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宴飲和歌唱。當時的南宋岌岌可危,即將覆滅,但他早期的100多首詩中,並沒有為人生和世界擔憂的內容。他後期詩作不多,其中不乏抒發亡國之恨和故國之思的蒼涼之作,如最著名的《壹萼紅登蓬萊閣》:
深沈而安靜的腳步。雲淡風輕,雪還沒有完全結束。劍曲寒沙,茂林煙草,俯仰千古。歲末,漸行漸遠,誰想我,壹起載著五湖船。古松是傾斜的,懸崖上長滿了老苔蘚,有壹種清晰的悲哀。
回首天涯如夢,幾魂飛西浦,淚灑東洲。古老國家的山川,古老花園的胸懷,仍是王力可可以攀登的階梯。最可憐他,秦歡妝鏡,大好河山,為何此時出行?為了給狂歌老監獄打電話,* * *傅品著急了。
比起壹般的思鄉之情,這種國破家亡的悲傷更為淒然。上樓遠眺,今昔深深牽掛。祖國山河雖好,但國不振興,只好用文字來表達孤獨和辛酸。
周覓詞的主要特點是格律嚴謹、結構縝密、格調清麗、用詞講究,但也存在過分追求形式美而缺乏境界的傾向,因而被王國維與張騫壹起斥為“膚淺”。
王國維生活在封建末世,親身經歷了從天朝變成半殖民地的過程。救亡圖存是那個時代所有社會精英的思想主題,王國維也不例外。他想推動社會變革,振興國家。這種思想體現在文學觀念上,就是特別註重內容。雖然他也重視藝術,但他不能容忍詩歌創作中的各種形式主義。所以“境界說”的真正含義,必然與他所處的特殊時代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