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導言
除了疑問用法，疑問代詞“what”在感嘆反問句中還可以用來表示否定。比如:
(1)妳在看什麽書？
(2)這是什麽鞋！壹大壹小！
例(1)中的“什麽”屬於疑問代詞“什麽”，但例(2)中雖然用了“什麽”，但並不要求聽者給出答案，屬於帶感嘆語氣的修辭用法，語義上表示否定。對於以漢語為母語的學習者來說，掌握疑問代詞“what”的否定用法並不難，甚至可以自由使用，但對於非漢語學習者來說，靈活掌握其用法就不容易了。如果不揭示疑問代詞“什麽”否定使用的條件和句法環境，或者簡單地概括為疑問代詞的修辭使用，那是遠遠不夠的。因此，找出人們未能觀察到的疑問代詞“What”否定用法背後的規律，有助於本族語者重新理解這壹語言現象，也有助於對外漢語教學。本文試圖探討疑問代詞“什麽”的使用條件和句法環境，以期為學習疑問代詞“什麽”和對外漢語教學提供幫助。
疑問代詞“What”的否定用法長期以來受到許多學者的關註。呂叔湘(1980)在總結《現代漢語八百字》中的疑問代詞用法時，註意到了疑問代詞的用法。但這是從母語者角度的觀察和描述，分類描述對於母語非漢語的學習者來說過於籠統。下面我們將詳細解釋疑問代詞“What”的修辭用法的句法使用環境。
二、對“什麽”反問句使用的限制
(壹)僅由“什麽”字組成
由“什麽”這個詞組成的獨白，壹般是指眼前的事實或現象超出了自己的經驗或心理預期，直接表明說話人的感受和對驚訝或責備的評價，語義上表示否定。比如:
(3)~!現在是九點鐘。我們必須馬上出發。
(4)~!妳已經五十歲了。妳說不準。
例(3)中，說話人預期不到九點，但實際上已經九點了，超出了說話人的預期。演講者直接表達了他的驚訝。同樣，在例(4)中，說話人不能單純從外表判斷交流對象的實際年齡，在知道其真實年齡的情況下，發出不可思議的反問，表示懷疑和否定。形式上，單句變成單句，後面通常會跟壹個從句，明確妳驚訝的原因，也就是解釋背後原因的從句。這種傾向非常明顯。
(二)名詞的選擇和限制
1.“What +N/NP”類格式的構成及局限性
“What”附加在名詞或名詞性成分上，編碼為“What +N/NP”，主要表達對某壹事物或現象性質的評價，壹般以反對和懷疑的語氣，帶有明顯的貶義色彩。
(5)什麽醫生！連本科都不是！
(6)什麽老字號！越老越不值錢。
(7)這是什麽手機？只用了半天就分解了！
句法功能，例(5)和例(6)是單獨使用“what +N/NP (ah)”形式的句子，例(7)使用“what +N/NP”形式作為動詞“是”的賓語。
帶有感嘆語氣的反問句，通常是說話人受到外界的強烈刺激而產生的。對於說話人來說，引起刺激的源現象(即刺激)必須具有不同於同類或同序列現象的顯著的性狀或特征。這些人物和特點與說話人的經歷或心理預期有很大差距。差距越大，反問句中包含的質疑和否定語氣越強。在這種感嘆性反問中，說話人的重點不是表達疑問代詞和名詞成分的真值組合意義，也就是不尋求答案，而是目前的情況超過了以前的經驗，使說話人表達了自己的感受，傳達了這種不容置疑的意外信息，尋求聽話人的認同。
例(5)中，根據說話人的經驗，醫生應該是知識淵博的，比學歷低的本科生要好。但當情況並非如此時，則發出感嘆性反問句，並在“What +N/NP”的格式中增加壹個後續從句，說明反問句的原因。同樣，按照通常的經驗，手機應該是耐用的，壹雙鞋的左右腳應該是壹樣大的，但事實恰恰相反。這兩種極性的差異超出了說話人的心理預期，讓他驚呼。
對於壹個典型的名詞，它既有概念意義，又有附加意義。所謂概念意義，即“壹個詞意義中與壹個概念的表達有關的意義部分”，也是字典對壹個詞的解釋。然而，作為人們交流的工具，語言往往帶有額外的意義，即人們根據自己的經驗對其做出主觀評價。
《現代漢語詞典》將“博士”定義為“最高級別的學位”，“手機”定義為“手持移動電話的簡稱”，“鞋”定義為“穿在腳上，走路時接觸地面的東西”。但是在實際使用過程中，人們會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賦予它特定的或者壹些附加的顏色。按照人們的日常經驗，“博士”應該比“本科生”更有學問，手機應該比壹次性紙杯更耐用，同壹雙鞋應該是兩個尺碼相同的鞋。如果情況與人們已有的經驗和認識不同，差距較大，就會促使說話人提出感嘆句和反問句。
2.測試和描述
當外界情境或刺激沒有超出常識判斷或主觀評價時，就不會以“什麽+N/NP”的格式提問。比如:
(8)*②什麽醫生！比本科生更深刻！
博士(如預期的)比本科生更深刻。
(9)*什麽壹次性紙杯！只用了壹次就壞了！
壹次性紙杯畢竟是壹次性紙杯，只用壹次就碎了。
因此，我們認為“What +N/NP”格式感嘆句的合法條件是，在人們的理解中，有壹個日常經驗的參照系，即有壹個序列層次，或壹個經驗序列和壹個心理序列，取序列中的兩個具體點，按壹個方向排列，如“博士-碩士-學士”或“大學生-高中生-初中生”博士優於碩士，碩士優於學士。出現異常情況時，可以用“What +N/NP”的格式提問，而且只能單向降級，即只能表達壹種懷疑和否定的感覺。比如:
(10)什麽大學生！還不如壹個高中生！
升級安排是不能接受的，就是不能表達贊揚和肯定。
(11)*好壹個三歲的孩子！比高中生強！
預測
我們可以預測，只要某事物的新情況超出了已有的常識經驗，就可以發出感嘆性的反問。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