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典型的媒體人的學習。壹進門就看到壹張“小團圓”的海報,是2009年他們在香港大學的活動留下的。“我們都是張愛玲的粉絲,特意留下來做個紀念。”邱對說道。他當了38年的編輯,現在是《亞洲周刊》的主編。
他的桌子靠近窗戶。桌子上有幾本書和壹大堆報紙。書中有壹本內地出版的《蟻族》。為了方便記者拍照,邱還特意找出了壹本新書《編輯這種病》在臺出版。
準確地說,邱有兩個書房,壹個在《亞洲周刊》編輯部,另壹個在家裏。由於房子太亂,無法打掃,他建議不要去。
他打算先在家整理書房。“我想我不會有興趣翻很久沒翻的書,所以不要。”在邱扔掉“爛書”之前,首先要清理出去的是壹批雜誌。因為輕量塗布紙使用的雜誌不多,雜誌數量積累到壹定程度,書架的承載能力是個問題,幹脆就不要了。
“當然,很多雜誌真的沒有保存價值。”邱說,他會選擇保存壹些突出的特別問題,並捐贈他人。“很多雜誌都是很完整的壹套,很多圖書館可能從頭到尾都沒有。”
至於書,有點亂。在編輯部的書房和辦公室裏,有編輯部必不可少的參考書,有梁實秋主編、遠東圖書出版公司出版的《最新實用英漢大詞典》,有在大陸很受歡迎的小說《風》,有記者鄭重撰寫的《毛澤東》、《文匯報》,還有臺省遠版的《張學良口述歷史》,還有養生書《增陽減陰延年益壽》,還有唐德剛的。
因為在媒體工作,他也會去找暢銷書和話題書。在他的閱讀生涯中,閱讀禁書其實是極其重要的壹環。
“我還在李秋恩紀念中學讀高中的時候,因為1967被禁,成為報紙上的新聞,接觸到了尹的《中國文化的前景》,引起了我的閱讀欲望。”接下來,邱去那裏讀了他的《如何明辨是非》的思想和方法。“尹的自由主義對我影響很大,後來我去讀了哈耶克和羅素的書,讓我大開眼界。”
但是,在邱看來,讀禁書的時代其實已經過去了,而且應該永遠不會回來了。他在壹篇文章中寫道:“香港報刊汙名化兩岸政府的政治標簽早已在風中吹拂,而讀港臺省的左翼書籍,無不被原諒;中國大陸曾經被認為是右派的書,從錢穆到余英時再到胡蘭成,現在已經成為書市上的暢銷書了。”
邱也認為,在讀書圈禁書是不可能的,因為網絡平臺是禁書的終結者。"許多禁書可以很容易地在網上找到電子版."
殊途同歸的閱讀史
秋說:“讀書是尋找現實的顯微鏡,是尋找未來的望遠鏡。”。讀書的目的是能夠看到現在,預測未來。
要了解現實,就要逐步揭開壹些被掩蓋的黑箱。黑盒的私密性在閱讀中不容易被察覺。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有了探索的興趣。他的閱讀過程其實就是壹個“開箱”的過程。生於20世紀50年代,恰逢冷戰。“當時從北京到臺北,都被壹種‘壹刀切’的意識形態所壟斷,兩岸正好處於冷戰的敵對戰線。”香港正好介於兩者之間,而邱顯然意識到了的巨大差異。他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什麽深層次的原因導致了它們的發生。
高中時的邱,在旺角奶路臣街的舊書店,可以看到兩地出版的意識形態對立的書籍。比如臺灣省反* *作家桂江的小說《旋風》,彭舸的小說《花落在春天》,都有很強的針對性,對大陸體制進行了嚴厲的批判;大陸小說,比如楊沫的《青春之歌》和《上海重復的早晨》,是完全不同的視角和立場。正是在這種多元的閱讀環境中,他隱約明白了中國歷史的糾結。
起初,秋對自由主義思潮有壹種親近感。他去臺灣省讀大學的時候,讀了很多西方的自由主義經典,主要是英美的。當時對大陸政治存疑,對臺灣省“主義、領袖、國家”的提法感到不安。他畢業回香港的時候,正是內地“文革”的高潮。“我和香港的壹些學生領袖聊天,發現他們讀了很多‘紅色經典’,我沒聽說過。我認為這是‘知識結構’的壹個缺陷。如果妳不好好補課,妳將無法理解中國大陸的巨大變化。”
所以後來我讀了馬克思的《德意誌意識形態》,法國內戰和反都靈理論,還有列寧的《我該怎麽辦?、“國家與革命”、“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在美國,我補了托爾斯泰,契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
邱說,他後來與壹些來自中國大陸的中年知識分子進行了交流。當他們交換閱讀清單時,突然發現他們讀過的書其實都差不多,但有壹點不同,那就是大家的閱讀方向都相反。
“他們從左翼經典入手,閱讀了大量舊俄時期的文學作品;“文化大革命”之後和80年代改革開放之初,我們才開始閱讀過去被視為離經叛道的作品。從哈耶克到羅素,從海明威到喬伊斯,我們進入了個人主義的領域,理解了自由主義的精神。這與我在港臺省的經歷相反。”
邱用金庸小說打了個比方——其實大家都在練九陰真鏡,但看到彼此的練習方法就像“倒掛著練九陰真鏡”,殊途同歸:“到21世紀,大家的武功都在壹個水平上。”
回顧自己的讀書生涯,邱說自己讀書這麽多年,其實就是壹個中心思想和多元思想不斷碰撞的過程。應該慶幸的是,多元思想最終戰勝了壹元論,取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