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 背景
中華文明具有悠久的歷史,然而真正有文獻記載年代的“信史”卻開始於西周***和元年(前841年,見於《史記·十二諸侯年表》),此前的歷史年代都是模糊不清的。司馬遷在《史記》裏說過,他看過有關黃帝以來的許多文獻,雖然其中也有年代記載,但這些年代比較模糊且又不壹致,所以他便棄而不用,在《史記·三代世表》中僅記錄了夏商周各王的世系而無具體在位年代。因此***和元年以前的中國歷史壹直沒有壹個公認的年表。
第壹個對***和元年以前中國歷史的年代學作系統研究工作的學者是西漢晚期的劉歆。劉歆的推算和研究結果體現在他撰寫的《世經》中,《世經》的主要內容後被收錄於《漢書·律歷誌》。從劉歆以後壹直到清代中葉,又有許多學者對***和元年以前中國歷史的年代進行了推算和研究。這些工作都有壹定的局限性,因為他們推算所用的文獻基本上不超過司馬遷所見到的文獻,所以很難有所突破。晚清以後情況有些變化,學者開始根據青銅器的銘文作年代學研究,這就擴大了資料的來源。1899年甲骨文的發現又為年代學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來源。進入20世紀後,中國考古學的發展又為研究夏商周年代學積累了大量的材料。
[編輯] 立項過程
1995年秋,國家科委(今科技部)主任宋健邀請在北京的部分學者召開了壹個座談會,會上宋健提出並與大家討論建立夏商周斷代工程這壹設想。
1995年底國務院召開會議,成立了夏商周斷代工程的領導小組,領導小組由國家科委、自然科學基金會、科學院、社科院、國家教委(今教育部)、國家文物局、中國科協***七個單位的領導組成,會議聘請了歷史學家李學勤、碳-14專家仇士華、考古學家李伯謙、天文學家席澤宗作為工程的首席科學家。
1996年春,夏商周斷代工程組織了壹個由不同學科的21位專家形成的專家組,並擬定了夏商周斷代工程可行性論證報告。可行性論證報告在1996年5月得到了通過。
1996年5月16日國務院召開了會議正式宣布夏商周斷代工程開始啟動。這壹科研項目,涉及歷史學、考古學、天文學、科技測年等學科,***分9個課題,44個專題,直接參與的專家學者達200人。
[編輯] 工程目標
西周***和元年(公元前841年)以前各王,提出比較準確的年代。
商代後期武丁以下各王,提出比較準確的年代。
商代前期,提出比較詳細的年代框架。
夏代,提出基本的年代框架。
[編輯] 研究課題
有關夏商周年代、天象、都城文獻的整理及可信性研究;
夏商周天文年代學綜合性問題研究;
夏代年代學研究;
商代前期年代學研究;
商代後期年代學研究;
武王伐紂年代的研究;
西周列王的年代學研究;
碳14測年技術的改進與研究;
夏商周年代研究的綜合與總結。
[編輯] 研究方法
夏商周斷代工程對傳世的古代文獻和出土的甲骨文、金文等材料進行了搜集、整理、鑒定和研究;對其中有關的天文現象和歷法記錄通過現代天文學給予計算從而推定其年代;同時對有典型意義的考古遺址和墓葬材料進行了整理和分期研究,並進行了必要的發掘,獲取樣品後進行碳-14測年。
[編輯] 結論與意義
2000年11月9日夏商周斷代工程正式公布了《夏商周年表》。《夏商周年表》定夏朝約開始於前2070年,夏商分界大約在公元前1600年,盤庚遷都約在公元前1300年,商周分界(武王伐紂之年)定為前1046年。依據武王伐紂之年和懿王的元年的確立,建立了商王武丁以來的年表和西周諸王年表。
如果該工程順利的話,那麽將有可能為研究中國古代文明的起源和發展給出了壹個時間上的標尺,但目前看來,由於該工程的最終繁本報告遲遲未能通過,這個意義能否達到存在較大疑點。
[編輯] 批評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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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夏商周斷代工程正式公布《夏商周斷代工程壹九九六—二OOO年階段成果報告(簡本)》和《夏商周年表》以後,其中結論已被不少主流的詞典和教材采用,開始產生影響。
在中國提出了自己的標準後,國外學者開始加以批評。而夏商周斷代工程才剛剛開始,中國的考古技術和理論水平還有待更大的提高。從夏商周斷代工程正式公布《夏商周年表》以後,來自中國國內和國際的批評不絕於耳。某些國外人士認為夏商周斷代工程有“政治背景”,是中國政府在搞民族主義,有壹些學者還對該工程的“學術道德”產生懷疑。在2000~2003年進行了三次辯論。斯坦福大學退休教授倪德衛在《紐約時報》上撰文,便斷言“國際學術界將把工程報告撕成碎片”。但亦有人認為所謂的“國際學術界”壹貫漠視中國本土研究成果,對中國歷史沒有發言權。
中國政府並沒有對這些問題進行封鎖,網絡上隨處可以見到關於此問題的介紹與討論,中國政府也為此展開大規模論爭,提出支持自己觀點的各種理據,支持工程學者深入研究。有些國外學者不承認中國政府的努力,認為只要是中國政府支持的此類研究壹定就有政治目的。有人就說,這些學者連最近發表的文字都說不清楚,他怎麽可能對三代的年代行判別。而大陸不同意工程報告的學者也被這些國外學者加上“正義凜然”的標簽,說成是“無力對抗政府”。
工程的成果是否失敗,現在還沒有強有力的論據證明。工程中有些成果也被國際學術界認可,例如張培瑜的研究,但工程內部卻是存在爭論。有些中國學者認為,此類工程的成果沒有必要非得通過世界上各種具有“復雜背景”的學者的檢驗,只要在中國學術界取得***識就行,中國學者對歷史的研究無需外人指三道四,也不能被有各種目的的勢力阻撓。
[編輯] 關於周懿王元年天再旦的質疑
在“東亞歷史”[1]期刊(East Asian History)上,Douglas J. Keenan發表文章質疑周懿王元年天再旦是西元前899年[2]。文章中對於工程研究方法中的錯誤提出了具體質疑。文中提到:
……壹些最近的研究計劃,包括被中國國務院接受的研究計劃(指夏商周斷代工程),依據的是壹個在西元前壹千紀早期的“天再旦”的記載。這些研究把這個奇特的記載解讀成日出時的日偏食。這樣的解讀看起來似乎合理(黎明要開始之際,天色因為日食而暗下來,然後再日出),但卻是不確定的。日出時把太陽表面遮住的部份大到可以讓天色大幅變暗的日食是很少的。在西元前899年4月21日的確是有壹次日出時日食,而這些研究計劃把這個日食對應到該奇特的記載(指周懿王元年天再旦)。
計算顯示,西元前899年的那次日食把主觀亮度(人類觀察者所感受到的亮度)減低的程度小於25%。為了證明這樣的亮度減少可以給觀察者有“確定的天再旦”的感覺,壹些研究者對觀察了1997年日出時日偏食的觀察者進行了調查。然而,所有的觀察者所在的位置要不就是位於亮度減低不到10%的地方(這些地方的觀察者沒有“天再旦”的感覺),要不就是位於亮度減低超過80%的地方(這些地方有(指天再旦的感覺))。從這些數據,研究者作出結論,“主觀亮度減少超過10%會造成“確定的天再旦”的感覺”。這個結論根本毫無根據。實際上,飄過的雲常常可以造成主觀亮度減少25%……
另外,該文也質疑了對於該次日食的計算的正確性。
另外,有人依據《日食路線圖》作了調查,發現在前899年4月21日早晨的日食,日食帶西端在山東省,陜西省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天再旦的。而在前871年10月6日早晨,在鄭地可看到天再旦的天文景像。
[編輯] 蔣祖棣對工程方法論的批評
2003年4月12日,在芝加哥就斷代工程進行了壹次學術會議,斯坦福大學宗教文化中心的兼職研究員蔣祖棣向會議提交了壹篇題為《西周年代研究之疑問——對夏商周斷代工程方法論的批評》的文章,討論“工程”對“武王克商”年代的研究。蔣祖棣註意到“工程”使用的是OxCal系列樣品程序,他介紹說,OxCal程序系列樣品計算法,只有68.2%的置信度,“工程”以這樣低的置信度作為衡量西周具體王年的標尺很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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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斷代工程”是壹項史無前例的文化工程。該工程作為“九五”國家重點科技攻關項目於1996年5月16日正式啟動,到2000年9月15日通過國家驗收。
中華文明具有五千年悠久的歷史,然而真正有傳世文獻支持的“信史”迄於西周***和元年,即公元前841年。從此上溯的歷史是模糊不清的。在司馬遷的《史記·三代世表》中,僅記錄了夏商周各王的名字,而沒有具體在位的年代,這種狀況被稱為"有世無年",成為中華文明史的壹大缺陷。千百年來,無數學者為改變這壹狀況而付出了畢生的精力,然而如此規模龐大的工程是無法由壹己之力來完成的。近年來,隨著科學技術不斷發展,考古成果不斷湧現,改變“有世無史”的時間已經成熟。
“夏商周斷代工程”將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相結合,是我國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壹次多學科交叉聯合攻關的系統工程。在工程實施過程中,來自歷史學、考古學、天文學、科技測年學等多種學科的200多位專家學者,在李學勤、李伯謙、席澤宗、仇士華四位首席科學家的帶領下,團結協作,***克難關,取得了具有創新意義的研究成果,先後完成了9個課題、44個專題的研究。
通過對歷史文獻的研究,對歷史文化遺址的發掘,對甲骨文等古文字的鑒定以及對古天文學記錄的整理,於2000年11月9日正式公布了《夏商周年表》。該年表把中國的歷史紀年向前延伸了1200多年,推定以周武王討伐商紂王為標識的商周分界為公元前1046年,並明確了公元前841年以前西周十王的具體在位年代;推定夏商分界年代為公元前1600年,並明確了商武王以下十二王的在位年代,對於商代前期的歷史給出基本的年代框架;推定夏代始年為公元前2070年,也相應提出了夏代基本的年代框架。
“夏商周斷代工程”使中華文明發展的重要時期夏商周三代有了年代學標尺,理清了先秦歷史的起承轉合和發展脈絡,填補了我國古代紀年的壹段空白,制定了迄今為止最有科學依據的夏商周年代表,為繼續探索中華文明的起源打下了基礎。同時,該工程的順利完成也開啟了二十壹世紀交叉學科***同研究的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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