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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詩歌的風格和特點

論魯迅詩歌的藝術風格和特征

本文試對魯迅詩歌的藝術風格和特點做壹些粗淺的探討。

壹個

魯迅先生曾說過:革命文藝要“為現在而戰,但也是為現在和未來而戰”——立足於現在的戰鬥;同時也成為了時代的記錄。戰鬥性和詩性歷史性是魯迅全部文字* * *風格的壹個重要方面。

戰鬥性與詩史的高度結合,並不是所有進步的文藝家都具備的。壹個作家只有站在時代的最前沿,不斷與時俱進,才能最深刻地揭示時代的特征、精神和本質,那麽他的作品才會具有認識時代和社會的深遠意義,從而啟迪和引導人們投身於真正的戰鬥。這樣的作品是魯迅寫的。他的小說和散文是這樣,他的詩歌也是這樣。

魯迅的詩是壹部真正的詩史。它歷史悠久,幾乎和魯迅雜文壹樣,甚至早於雜文產生的年代。在這三十多年連綿不斷的詩篇中,我們感受到時代的進步,革命思想的發展,反動派軍事文化專制主義的嚴重統治,人民不屈不撓的鬥爭。火勢在地下蔓延。我們說的詩的歷史,並不是指那種拘泥於歷史事件的詩。魯迅說:“Gà i @ (1)詩人也是激勵人的。”詩史必須反映時代的靈魂,把脈時代。他們以時代的情感波瀾激蕩人心,激勵人們前進。魯迅的詩就是這樣壹部詩史。

戰鬥性和詩史性成為魯迅所有作品的共同特征。都有著鮮明的政治傾向,鮮明的愛恨情仇,都有著詩意和深刻。

但是壹個作家的作品,在* * *的總體風格下,會因為體裁不同而表現出壹些風格上的差異。魯迅的雜文和詩歌風格相似。這是因為散文和詩歌更便於直接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更具有主觀性和情感性。魯迅的壹生經歷了辛亥革命的高潮和這次革命的失敗,五四運動和後來革命隊伍的分裂和聚合,轟轟烈烈的第壹次國內革命戰爭及其夭折,反動派的“圍剿”和帝國主義的武裝入侵。歷史的曲折使魯迅走過了壹段艱辛的人生歷程和思想歷程。這使得他的思想具有深切關註、深思熟慮的特點。魯迅的雜文和詩歌,更多的是帶著作者的主觀性,所以在壹般的風格特征下,有壹種沈郁憤怒的風格。魯迅的雜文大部分是為戰鬥而寫的,所以顯得憤怒和壓抑。研究者往往關註魯迅雜文中的憤怒,而忽略了壓抑的壹面,盡管它並不占主導地位。)魯迅的詩大多是感性的,“抒發自己壹時的性情”,雖然也是戰鬥性的,但不是為了發表而寫的,所以顯得壓抑而憤怒。研究者往往註意到魯迅詩歌陰郁的壹面,但實際上它也有憤怒的壹面,雖然不占主導地位。)魯迅的雜文和詩歌風格相似,但還是略有不同。

綜上所述,客觀時代和主觀思想的特點形成了魯迅詩歌的風格——以舊體詩為主:博大精深,沈郁憤懣。

魯迅舊詩的風格是怎麽形成的?我們想把魯迅的舊詩分成幾類來討論。必須指出,隨著主客觀條件的變化,任何作家的風格都會發展變化。魯迅的舊詩已經寫了三十多年了。他生活在從舊民主主義革命到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時期。他自己的世界觀也從早期的民主黨人到中期的新民主黨人再到後期的* * *資本家。主客觀條件的這種變化,必然會影響魯迅舊體詩的發展。但總的來說,魯迅舊詩的風格是壹貫的,只是到了晚年,變得更加豐富、深刻、沈郁、憤怒。

魯迅的壹些舊詩是Y ǒ ng @ 2。偉大的心靈與時代的社會內容息息相關。歷史上有很多Y ǒ ng @ (2)寫的有誌向的詩,由於沒有和社會內容結合起來,往往是空泛的。魯迅年輕的時候也寫過這樣的詩,比如《荷花男》,歌頌的是高潔的泥巴,婉約的風姿。但是因為沒有結合壹定的社會內容,這種y ǒ ng @ (2)是朦朧的,是書生氣的。自題畫像之後,就不壹樣了。這幅自題畫像表達了詩人強烈的愛國熱情和獻身祖國的宏偉抱負,展示了青年魯迅革命民主世界觀形成的開端。反映了魯迅對那個時期中國革命道路的探索和認識。它是中國民主革命逐步達到高潮的時代產物,閃耀著時代的光輝。“我以血薦軒轅”是辛亥革命前夕,革命黨人用通俗語言表達的英雄誓言。然而,祖國的“風雨飄搖”和同胞的“不小心”,使魯迅的英雄精神帶上了憤怒和壓抑的色彩。《自嘲》也是壹首抒懷的詩。但與自題畫像不同。這首詩寫於1932年。當時的革命形勢並不像辛亥革命前夕那樣高漲,而是處於低潮。反動派在進行軍事文化“圍剿”,歷史處於曲折黑暗的歲月。詩人本人不同於他的學生時代,而是在過去的30年裏經歷了許多曲折和艱辛。《華Gà i @ (1)奉令翻身相見,掩面過城,任舟飄流,是詩人在黑暗日子裏的經歷和掙紮的寫照,也是千千萬萬革命者的寫照。這有自己的時代特征。詩人此時的思想也與青年時代不同。此時的他更加成熟,已經是壹個辯證唯物主義者,歷史唯物主義者。他不可能像年輕時那樣豪言壯語,而是用更深刻的語言表達自己的人生態度:“俯首甘為孺子牛。”這首詩,體現了時代的特征和詩人的思想,是豐富的,深刻的,憤怒的,壓抑的。《我成》、《答客》、《跳喊》、《跳仿徨》都是這類詩。

魯迅的壹些舊詩是為了紀念他的戰友和親友。詩人哀悼所有為國家和革命犧牲的戰士。他們戰鬥在時代的最前沿。他們的戰鬥反映了時代的本質特征。三為範軍默哀,悼念辛亥革命失敗後死於復辟勢力迫害的革命者。“狐貍去了山洞,桃子意外地出現了。家鄉又冷又黑,熱天又長。”就是當時的時代環境。“生成驕傲”的革命者,最後得到的是“醉生夢死”的命運。這是對封建復辟勢力的控訴,也是對辛亥革命的尖銳批判。“天下之味苦,天下之直窮。”詩人的心情很痛苦。柔石等年輕人被殺,魯迅寫了壹首詩紀念遺忘。“夢裏我隱約為母親落淚,城頭換上了王者之旗。”這是在反動派進行軍事和文化“圍剿”的黑暗日子裏常見的現象。“不忍看同行成新鬼,怒刀尋小詩。”表達了詩人的痛苦和憤怒。這首詩本身就像壹把匕首,與反動派肉搏戰。反動派殺害楊全,是反革命文化“圍剿”和法西斯統治的犯罪記錄。他和魯迅都是民權保障同盟的骨幹,他們都為爭取民主權力而獻身。魯迅不顧安危毅然參加葬禮儀式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情,當天就寫了壹首詩:《悼念楊全》。情緒激動,氣勢磅礴,哭的時候悲傷的歌,壓抑而感人。這不是墨水寫的詩,而是血淚。如果說《悼念楊全》是壹陣悲憤;那麽,《悼念丁俊》就是壹部嘔心瀝血的作品。丁玲被綁架,應秀仁同時被反動派殺害,震驚了當時的文化界和人民,這也是反動派法西斯統治的犯罪記錄。然而,丁玲被捕,魯迅聽說他被殺,已經壹個多月了。與楊全的突然捅刀子不同,魯迅的憤怒是被細細咀嚼過的。他對“山高無女兒”的哀悼,對“瑤色凝塵”的哀嘆,對“如夜空”之治的憤懣,無不顯示出思想的深度。總之,這些悼亡詩都具有重要的時代內容和詩人獨特的情感色彩。

給親友的詩,我們指的是給學醫青年題詞,阻止郁達夫遷杭,給許廣平題芥菜園等等。這些詩也可以說是政治詩。他們也與當時的革命鬥爭有著密切的聯系。在舊社會,“科學救國”是許多愛國進取的科學家的理想。但在反動統治下,這只能是幻想。國家和人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不可能發展科學,更不可能通過科學救國。只有推翻反動統治,改變舊制度,科學事業才能得到真正的發展。《給學醫青年的碑文》壹針見血地指出了科學與救國、商業與政治的關系。雖然這是寫給壹個學醫的女青年的,但具有普遍的指導意義。魯迅在雜文中也多次表達了這壹思想。那首勸誡郁達夫的詩的意義絕不僅限於郁達夫個人。在激烈的革命鬥爭中,面對反動派的白色恐怖,很多人真的臨陣退縮了。尤其是有了舒適小康的生活,人更容易知難而退。郁達夫離開了當時文化鬥爭的中心上海,想在杭州的湖光山色中過安逸的生活,這在當時的壹些知識分子中是很典型的。魯迅贈詩勸他不要錯過“楚地和日”和“山香”的生活,要在浩瀚的風雨中翺翔。魯迅的忠告在當時具有典型意義。獻給許廣平的這首詩,是十年風雨兼程與老戰友之間的相互鼓勵。正如許廣平所說:“世態炎涼之時,我心有余悸,偶爾聽聽好消息,需要振作起來,所以有‘同甘共苦’之說。”可見夫妻倆寫的這首詩也是時代的產物。魯迅的贈親友詩,是詩人深邃洞察力和深厚友情的產物,但也帶著那個時代的烙印。

在魯迅的舊詩中,有許多歌頌光明、革命力量和進步思想的詩篇。在那段黑暗的歲月裏,夜空如石,處處哀怨。這位詩人充滿了悲傷和憤怒,但他從不悲觀。他用筆如椽子,寫下了這樣壹首詩:“血中草豐壯,寒中大地花開。”現實的軍事“圍剿”和文化“圍剿”是殘酷的,但詩人有遠見,有理想。他深信兩次反革命“圍剿”的結果將是革命武裝力量的增長和革命文化事業的發展。魯迅用高度概括的詩句寫下了當時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歷史發展的方向。在“霧裏看花滿天”的日子裏,魯迅要求畫家“只學朱墨為春山”;詩人也要知識分子。即使他們“無奈最終失去小艾米”,有嚴格的文學綱領,也要努力傳播馬列主義的革命真理——“但他們會成為遷客,傳播芬芳”。這些詩都有同樣的贊美光明和革命的意思。送給日本朋友的毛澤東同誌的《無題》這首詩,更適合詩人在被禁錮的土地上的寂靜處聽雷聲。毛澤東同誌說:“這首詩是魯迅在中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代寫的。”是的,在最黑暗的日子裏,詩人預見了中國黎明的壹線曙光。魯迅的壹些詩歌贊美了世界人民之間的友誼,宣傳了無產階級國際主義精神。特別是在《三義塔》這首詩中,魯迅不僅痛斥了侵華日軍的暴行,還指出抗日反侵略戰爭中的人們是“真誠的、堅決抗流的戰士”。他深信中日兩國人民終有壹天會“相逢壹笑泯恩仇”。魯迅歌頌光明和革命的詩篇表明,這位詩人是偉大的* * *生產者,是無產階級國際主義者。他掌握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知道推動歷史進步的真正力量和歷史發展的必然方向。所以他能站得高,看得遠,有站在時代前沿的宏大胸懷。魯迅的這些詩,意氣風發,卻依然陰郁。我們說“凹陷”是指“下沈”是指所包含的深度,“凹陷”是指隱藏起來但沒有直接暴露出來。

在魯迅的舊詩中,還有相當壹部分是猛烈抨擊反動派和各種黑暗勢力的。他們揭露了反動派內部屠殺的兇殘,如項令哥、無題(《魚雨蒼蠅多將軍》);他們痛斥反動派對外投降的無恥,如好事之歌、學生、玉佛等。他們指出了反動派爭權奪利的醜惡,如南京山歌、舌戰之歌。他們諷刺做奴隸的可鄙性,比如《氣味》《大年初二》。他們痛斥文化“圍剿”之惡,如“偶爾成功”、“秋夜有感”。這些詩,從各個角度描寫了反動派的猙獰面目,做了壹個“時代的記錄”。

總之,魯迅的舊詩都是政治詩。沒有纏綿的歌聲,也沒有感傷的呻吟。他們用很多方式“記錄”了那個時代——那個時代的矛盾和鬥爭,那個時代的發展趨勢,那個時代的精神。在經歷了幾次歷史的波折之後,詩人的思想變得更加成熟和深刻。這些都使得魯迅的舊詩在詩史上既豐富深刻,又抒情沈郁憤怒。

魯迅在《詩的敵人》中說“詩是為了抒發壹個人的熱情”;他在1936年給臺靜農的信中說“人要熱情”。在殷夫詩集《嬰兒塔》的序言中,魯迅稱贊他的詩是“大愛”和“仇恨的豐碑”。可見魯迅認為詩人寫詩壹定要有激情,沒有激情就沒有詩。但魯迅認為詩人的激情必須深沈內斂,其表達要婉約。在《兩地之書》的第三和第二封信中,他有這樣壹段話:

那首詩充滿了熱情,但這種猛烈的攻擊,應該只用散文,比如《雜感》,而且用詞壹定要曲折,否則容易引起反感。詩歌比較永久,不適合做這樣的題目。

上海案後,周刊上經常出現極其犀利、令人心寒的詩句,其實毫無意義。隨著事情的變化,它們嘗起來就像嚼蠟。我認為感情強烈時不宜寫詩,否則鋒芒太露,“詩美”被扼殺。這首詩有這個病。對於魯迅的話,我們的理解是:第壹,詩人要有激情(“不缺乏熱情”),但這種激情必須是深刻的。詩人應該有的是“由熱轉冷的熱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東西)。這裏所謂的“寒戰”,指的是冷靜理性的思考。魯迅不贊成淺薄精辟的詩。第二,魯迅在詩歌中主張“造詞必曲折”。不要壹覽無余,要經得起人們的誦經(即“更永久”)。第三,詩歌必須是藝術,壹時氣憤喊出來是沒有意義的,但很可能是“感情會隨時代而動,就是味道跟嚼蠟壹樣。”詩歌必須有詩的美。魯迅的美學思想也表現在他對雜文的看法上。據馮雪峰在《回憶魯迅》中說,魯迅很欣賞瞿秋白的雜文,認為這些雜文“犀利、明了,‘真有才’。”但魯迅“也說秋白同誌的雜文不夠深刻,不夠含蓄,二讀給他壹種‘壹覽無余’的感覺”。正是魯迅的美學思想,使得魯迅的詩歌創作絕不是犀利的、令人心寒的。魯迅舊詩怒郁風格的形成,顯然與魯迅的美學思想是分不開的。

讀魯迅的舊詩,讓人覺得像讀他的雜文壹樣,口若懸河,邏輯性強。所以魯迅舊詩的容量是很大的,給人以豐富深刻的感覺。它們是詩歌散文,詩歌散文。但魯迅的舊詩不同於嚼蠟壹樣味道的哲理詩,是生動的。具有論辯力、邏輯性和藝術感染力,是魯迅舊詩的壹大特色。比如《紀念遺忘》這首詩,第壹副對聯寫的是詩人自己在漫漫長夜中的長期掙紮,而第二副聯寫的則是詩人面對的現實依然是軍閥的爭權奪利以及由此引發的多少“慈母淚”。而三聯則是“壹二壹”思想的邏輯發展,是詩人面對現實的態度和決心:“忍看同行成新鬼,怒尋詩。”這是這首詩的最高情感點,也是這首詩的主旋律。而每壹首詩幾乎都是對形象的描述。“阻止郁達夫遷都杭州”的論調很有深度,有以理服人的力量。詩裏先說浙江杭州的政治環境,“錢王猶在”,何苦搬家去黑;都說“和而不同”、“滿山飄香”的生活不值得留戀;然後在“嶽墓被忽略”的情況下,用古人的比喻給予啟發;最後,我建議還是在風雨飄搖中創作比較好。全詩邏輯性很強。無題(給學醫青年的題詞)也就四個字六句,指出壹方面是“殺人”,壹方面是“救人為藥”。這種“殺人”的社會如果不徹底改造,只會是“以藥救人”的“小補”。道理透徹深刻,能讓人舉壹反三。魯迅的論辯性、邏輯性和藝術性的結合也是使他的舊詩形成豐富深刻、激烈沈郁風格的壹個重要方面。

魯迅的舊詩內容豐富、深刻、激憤、陰郁,又因為他的詩可以高度概括和濃縮,所以往往寓意深刻、歷久彌新。魯的《文賦》說:“設壹部電影使其重要,是壹個很好的警示。”由此可見警句的重要性。詩人玉屑引用荀的話說:“無預警,文章不足以傳世,封面不能轟動天下。”魯迅的舊詩裏有很多警句,比如毛澤東同誌推薦的人民格言:“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又比如:“血沃草壯,寒凍大地開。”“無情未必是真英雄。小早川憐子怎麽能不做丈夫呢?”“我有壹顆廣闊的心,廣闊的空間,在寂靜的地方聽驚雷。”都是人們背誦的格言警句。

魯迅的舊詩也善於運用比喻和比喻來表達內容的豐富深刻和感情的憤懣抑郁。魯迅的“香菱閣”就是壹個比喻。它描述了神話中的香菱去湘江邊梳洗。此時的湘江因為反動派的屠殺而被鮮血染紅,用來揭露反動派的血腥統治。《致畫家》是壹個比喻:壹是以“風生白,林暗,霧以花遮天”比喻反動派的黑暗統治;“只學朱墨為春山”比喻光明的力量依然存在。詩人“壹言不發,頭腦清晰”:在黑暗中看到光明。魯迅的很多名句,比如“血濃於草”,也是比喻性的使用。魯迅經常用“夜”、“風雨”、“秋”等自然景物來比喻和象征黑暗的舊社會。

魯迅在他的舊詩中經常使用對比法,即古人所說的“揚理抑理”。《悼念楊全》前兩句說反動派殺了那麽多人,使他“漸漸麻木,不驚,啞口無言”,但這壹次的思想,卻使他震驚,使他啞口無言:“妳什麽時候對江南雨流淚,為人民哭泣了?”這種反差指出了反動派比想象中更加兇殘,同時也說明了詩人的悲痛不是壹般的悲痛。前兩句的壓制使後兩句壹落千丈,詩人悲憤交加的強烈感情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實在感人。《無題》詩的前兩句“無蒿墨面千,敢歌敢哀”,寫的是在反動派的反動統治下,他們“被囚禁得比罐頭還緊”,連人民的哀嚎聲都聽不到。後兩句與前兩句的平淡相反:“我胸懷廣闊,我在靜寂的地方聽驚雷。”這說明人民的怒火在燃燒,烈火在奔跑,沈默是革命風暴的前夜!這首詩以革命樂觀主義的堅定信心感染著讀者。魯迅揚舊抑舊的方式,使其舊詩更突出了沈郁頓挫的特點。

魯迅的舊詩也有反諷的特點。諷刺的生活是真實的。(“諷刺”是什麽?)魯迅善於抓住典型的人和事進行諷刺。民歌中的幾首詩就屬於這種諷刺。魯迅有時用白描的手法來達到諷刺的目的。比如《致吳綺珊》寫了“天天見中國”的各種現象,但詩人沒有加任何評論,只是勾勒出軍閥政客的嘴臉。再如《聞》:“鄧華照酒席,嬌女扮玉瓶。突然,我想起了自己的感受,吻了吻大地,假裝看到羅襪子掩蓋了哭泣的痕跡。“同樣是簡筆畫,卻有對比,表現了壹方的奢華和另壹方的信息匱乏,諷刺了反動豪門和魚人的放蕩無恥。魯迅用對比的方法達到反諷的效果,如:“幾春波,萬物靜y和n @ ⑶ y和n @ ⑶。”“特種車隊隊的前門站滿了倒黴的大學生。“等壹下。諷刺的特點增加了魯迅舊詩憤怒和壓抑的風格。

魯迅在《兩地壹書》第十二封信中說,他“善用反諷”。魯迅在舊詩中也運用了反諷。壹種情況是用貶義詞強調和襯托正面意義,像“靈臺無計可逃神之箭”,用“逃”字表達詩人對祖國熱愛的堅定和深沈;也像“躲在小樓裏成為壹個統壹體”,用“躲”字來表達自己堅守陣地、全力以赴戰鬥的決心。另壹種情況是對負面的東西用溢美之詞加以嘲諷和諷刺,像香菱歌的最後壹副對聯:“鼓聲過後,瑤色人消,太平像滿秋門。”反動派的血腥屠殺,使高山孤零,香消玉殞,河水變紅,人民淒涼。這是他們的政績,也是他們的“太平成像”。這樣的諷刺是極其有力的。“善用反諷”使魯迅的舊詩豐富深刻,但也令人氣惱,令人壓抑,令人感動。

就這樣,魯迅運用了多種藝術手法,使他的舊詩形成了豐富深刻、沈郁憤懣的風格。

作家或詩人風格的形成與其所承載的民族傳統和文化傳統密切相關。在中國古代傑出的作家和詩人中,魯迅的舊詩創作明顯受到屈原的影響。魯迅從青年時代就喜愛屈原的作品。根據徐守尚對死黨魯迅的印象,魯迅在日本留學時,特意買了壹本日本印刷的線裝本《離騷》。他把《離騷》稱為“自我敘述和諷刺的傑作”。他能背誦其中的許多段落。後來,在他北京書房兼臥室的“老虎尾巴”裏,喬大壯的騷句對聯壹直掛在墻上:“看著吧,不要勉強;恐懼的第壹聲@ (4)!”他還摘抄了《離騷》中的壹首詩作為流浪的題詞,表達了他對中國革命道路“上下求索”的心情。由於魯迅年輕時寫過《荷花男》,所以他的很多舊詩幾乎都有屈原的影子。《祭侄之書》可以看作是《九章九歌》的續篇。《送鄂君隨蘭回國》、《香菱歌》、《無題》(墜入洞中)、《悼丁君》、《無題》(采花清明)等文章,不僅在遣詞造句上使用了騷體的語言,而且非常接近詩的意境。至於用屈原的片段寫詩的,就更多了。

當然,屈原的藝術特色不能概括魯迅舊詩的風格。魯迅也受到其他古代詩人的影響。魯迅年輕時很喜歡李賀的詩。在1911年給徐守尚的信中,他要求徐搜索李賀的詩。魯迅的文章中也多次提到李賀。魯迅在1935年給山本楚誌的信中曾說:“我年輕的時候,喜歡讀唐代李賀的詩。他的詩很難懂,正因為難懂,我才佩服。現在連這個李俊都不佩服了”可見魯迅對李賀的興趣是有限的。但李賀詩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象征和比喻的運用、對語言錘煉的重視,在魯迅舊詩中都有壹定的影響。“鬼”、“夜”、“秋雨”等詞在李賀的詩中經常使用,“夜”、“秋”、“風雨”等詞在魯迅的舊詩中也經常使用。李賀用這些話來寫那個諸侯割據、宦官專權的年代,是感傷的。在反動派的法西斯統治下,魯迅用這些話描寫那個社會,令人憤慨。李賀深受屈原的影響。他自稱“楚辭為肘”(贈尚晨)、“飲鴆止渴學楚音”(悲走)、“青光寫楚辭”(長谷北園新筍),可見他經常閱讀和寫作屈原的作品。難怪杜牧在李昌濟的詩詞歌賦中稱李賀為“騷之妙”。也許正是因為魯迅年輕時愛屈原的作品,愛鳥愛宅,所以連李賀也喜歡。

有人曾將魯迅的舊詩與李商隱、杜甫相提並論,但都遭到魯迅的反對。但是有壹個古代的大詩人,在舊詩創作上受到了他的影響,雖然魯迅沒有多提,那就是龔自珍(定安)。據壹位老同誌說,上世紀60年代的壹天,毛澤東同誌邀請幾位文藝同誌談魯迅的舊詩。毛澤東同誌說:魯迅的舊詩明顯受龔自珍的影響,但為什麽魯迅的文章中很少提到龔自珍呢?誠然,魯迅的文章幾乎沒有提到龔自珍。但魯迅曾經口頭告訴人們,他喜歡龔自珍。據T ā o @ 5同誌《〈魯迅全集〉補編》的“附錄壹”說:“至於我說的‘丁浩先生的壹首詩’,這是我講舊詩的時候——我記得我在定盤路吃完晚飯,雇了壹輛車回我在四川北路底的寓所。我和他在壹起,在車裏聽他說話。他稱贊定安七號,龔自珍處於封建社會的沒落。他對國家的衰落“可憂可怒”(《乙丙之際,吾將議九》)。他的詩,尤其是他棄官後寫的七言律詩《己亥雜事》,為詩為事,蒼勁激越,婉約沈郁。在魯迅後期的七言詩中,可以看到龔自珍影響的痕跡。如悼念楊全。徐守尚說:“此詩高明,有新意,如龔自珍。”讀魯迅的《無題》(萬家莫勉),再讀龔自珍的《己亥雜詩》壹首:“九州之怒依風雷,萬馬齊之yρn @[6]悲哉!我勸上帝重新站起來,放下才能,不要拘泥於壹種模式。”從中可以體會到他們之間的壹些藝術聯系。值得註意的是,龔自珍也是屈原派。他的詩裏有很多贊美屈原和讀楚辭的地方。比如他對《莊子》《離騷》的推崇是“六藝,惟徐莊為鄰,香消玉殞”(辨仙)。尤其是他說“莊騷,二鬼,深盤踞肝腸”(《春秋十五首》),可見離騷對他的影響之深遠。魯迅的《丁浩安》和魯迅的好李賀壹樣,明顯具有藝術趣味和審美趣味。這是非常值得註意的。

必須指出,魯迅對古典詩歌的研究並不局限於壹個人或幾個人,而是註重融合,吸取他們的精華,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但不可否認的是,明確表達自己愛好並接受其影響的是古代積極浪漫主義詩人。魯迅的小說、雜文、詩歌,總的風格是壹樣的,但小說不同於雜文和詩歌,雜文和詩歌也不同。世界上大多數事情都是復雜的。作家的風格不可能是單壹的。這位偉大的現實主義小說家的詩歌創作明顯受到浪漫主義的影響。這難道不值得研究者深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