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旁白
1:有人說,這個世界是由秘密組成的。隨著特別單位701的入駐,這個莊園便有了不解的秘密。沒有人知道,我是特別單位701的人,包括我的妻子。這是我的秘密,但首先是國家的秘密。任何國家都有自己的秘密,秘密的機構,秘密的武器,秘密的人物,秘密的故事。
2:天空不是空的,天空裏充滿了各種無線電波。他們這些人是靠耳朵吃飯的,耳朵是他們的武器,飯碗,故事,也是他們的神奇,他們可以從風中聽見星辰之外的聲音,聽見敵人心臟內部的聲音。所以,人們都稱他們搞監聽的人是“聽風者”,他們的耳朵被譽為“順風耳”,跟著風走,無音不聞,無說不知
3:幹這行的,最害怕就是無線電靜默。靜默是對他們判刑!因為,這意味著經過多年辛苦,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資料,經驗,技術等,統統都將被洗白,壹切要從頭開始,從零開始---
4:這是我第壹次領略到阿柄耳朵的奇妙
5:我聽三爸說,小男孩其實是生在外面,長在外面的,這還是第壹次回烏鎮見爺爺奶奶,但依然被阿柄的耳朵聽出了根根脈脈,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難以相信這壹切是真的
6:阿柄象夢遊壹樣離開了25年的烏鎮,沒有人知道他將去哪裏,包括他的母親,接他的船有如接壹只鳥,接到另壹個世界,為的是讓他在現在的這個世界裏消失,船象壹道屏障,劃進河水,就把阿柄的過去和以後徹底 隔開了---
7:後來才知道,為了攔住村人趕去青鎮追殺我們,三爸把拴船的纜繩纏在自己的腰上。三爸有幸沒有死,但從此身體落下很多毛病,不得不離開上海音樂學院,回到烏鎮,和自己的老母親在壹起,了此殘生
8:我們終於甩掉連日來壹直跟梢的特務,壹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如果算有麻煩的話,那就是阿柄,他實在無法在車聲中入睡,並且不停的問到了沒有。他壹直在吃從烏鎮帶出來的東西,好像永遠都吃不完。我們出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外,已接近36小時了
9:我壹直擔心,阿柄在老家神奇有余的耳朵到了701會不會變得不靈了水土不服,但沒想到,交代阿柄在領導面前露壹手,竟然弄巧成拙----
10:那天和我壹樣沒吃完飯的人還有蔡大爺,他帶著金魯生他們去抓特務,卻再也沒有回來,蔡大爺犧牲了,但外人以為是因為他老了,壹不留神掉河裏淹死了,單位公開也這麽說的,其實他是壹名38年的老***產黨員
11:對壹個非常人來說,他們的日常生活就是由種種非同尋常,在妳的眼裏不可理喻的奇事怪情組成的,他擔心他們某壹件怪異事做不下來,就好比窮人擔心富人買不下壹件昂貴之物,本身就是杞人憂天,此刻,我看著自己對阿柄就是杞人憂天
12:期間,阿柄除了不停的抽煙,似乎沒有更出奇的依靠或者更神秘的魔法。最快的壹次,13號磁帶剛放了1秒,阿柄就手壹揚,報出了號。多少年後,我還在懷念著阿柄壹揚手的動作
13:事實上胖子是想給阿柄切水果吃,可被他誤會為要割他的耳朵。但從此阿柄給我壹個感覺,他的生命像壹片樹葉,樹欲靜而風不止,如果有壹天風止了,也意味著樹葉雕零,化為地上的土了
14:面對壹個個生死不計的“要求”和“必須”阿柄以為自己即將奔赴硝煙彌漫的前線,為此壹半是激動壹半是恐慌,恐慌和激動都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15:我看了他壹眼---壹片樹葉飄落在鐵院長的頭頂上,他嚇了壹跳,可見此刻他的內心有多麽的脆弱!
16:我不知天亮以後怎樣才能讓阿柄忘掉這個不合時宜的夢,夜越黑,星越明,我默默祈禱上天,不是愚昧,是執著
17:我因為思念家人而心潮澎湃,而阿柄只是記住了,此刻並沒有體會到這其中的含義
18:其中,阿柄搜尋敵臺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他不但能從眾多水泡中看出哪些是魚泡,而且還能從各式各樣的魚泡中分辨出各式各樣的魚
19:我就這樣讓阿柄明白了:我們至少還有壹部分敵臺沒有找到,為什麽找不到呢?是因為它們像狡猾的大魚壹樣躲起來了,躲到我們想不到的地方,我們需要壹種新的辦法去尋找它們
20:我在門口站著不動,甚至想轉身出去,似乎更願意獨自體味這份突然來臨的喜悅
21: 敵人的鬼把戲就這樣被阿柄輕而易舉地揭穿了。詭計壹旦識破,等於暗道機關被打開,剩下的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三天後,臺灣本部和大陸特務聯絡站的26部高級電臺全部浮出水面。10天後,這26部電臺的所以聯絡頻率也都如數找到。由此,敵人108部電臺,***1816套頻率,全部被我方偵獲並死死監控。至此,新的壹本“字典”誕生了
22:這是壹場缺乏懸念的戰鬥,敵人前來偷襲701,早已埋伏下來的解放軍部隊使701免去壹場滅頂之災,予以敵人當頭痛擊。戰鬥壹直持續到淩晨,這是我壹生中目睹的最後壹場大的戰鬥
23:阿柄的獎品是壹部嶄新的,在當時幾乎罕見的收錄放機。據說,這是部長專門托人從蘇聯買來的,又專門托華主任帶來送給阿柄的。這不是壹部單純的收音機,而是集廣播,錄音,放音等多項功能為壹體的收錄放機,使用的是盒式磁帶。這麽小巧,功能又是這麽齊全,當時,許多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先進的玩意兒---
24:都以為阿柄媽這次來,壹定會多呆壹段世界,我們甚至做好了她長期住下去的準備,雖然這不符合有關規定,但作為阿柄的媽,則完全可以特殊對待。因為阿柄得到了701所有人的敬仰和愛戴,他神奇而光輝的事跡被人們不知疲倦地頌揚著
25:701的婚姻有嚴格的制度。女同誌不能從外面找對象,男同誌壹旦在外面有了人選,也必須跟組織如實匯報,獲得批準後才可以進入發展階段。這個制度,壹下子就延續了幾十年
26:正如阿柄能從樹葉落下的聲音中聽見秋天來了,我從林小芳的這壹句話中感覺到阿柄愛情的來臨----
27:這幾乎是壹場沒有懸念的愛情。也許,壹個英雄和壹個英雄的妹妹之間本來就已經具備了相愛的緣分。這也是壹場沒有過程的愛情。僅僅半個月,阿柄和林小芳就在7號院舉行了隆重的婚禮
28:自此,潛伏在701周圍的特務被壹網打盡了,那個張副官幾度自殺未遂,終於在20天以後被人民政府就地正法
29:正如我在烏鎮發現阿柄並且改變了他的命運壹樣,林小芳的出現再次修正了他的人生軌跡。林小芳並不漂亮,待人接物也談不上賢惠,但她有足夠的愛心和耐心。在她無怨無悔,日復壹日的關愛下,阿柄的穿戴越來越整潔,面色越來越幹凈而有活力。阿柄正在享受他壹生中最愜意的歲月
30:阿柄的幸福生活是越來越完美了,完美得叫我心花怒放。也許,從小經歷苦難的阿柄,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林下芳讓阿柄當上了幸福的丈夫,現在又即將當上了幸福的父親,701人歡欣鼓舞,對阿柄夫妻“喜得貴子”表示出最熱烈的祝賀
31:從知道林小芳懷孕起,阿柄就不再串門,而是天天都用他抽完的煙盒疊鴿子,壹張煙盒疊壹只鴿子,以至與他哪天抽不完壹盒煙時,會跑來問我要空煙盒。我不抽煙,便又跑到別人那裏去要。胖子數過,***361只鴿子,直到林小芳要生的那壹天,即將做父親的阿柄疊完了最後壹只鴿子。而那個時候,我因為出差正好在外地
32:世界真的是有秘密組成的!但壹個人如果明明知道壹個秘密,卻還要裝作不知道,那比登天還難。在這個秘密的重壓下,我覺得自己30而立的身軀,要駝背了
33:人世間最大的秘密和公開就是壹個人的到來和離去,阿柄像我壹生中的壹個驛站,我友像他這個驛站中的過客。是我走過了他,還是他走過了我?
34:我壹直堅持給阿柄媽寄錢,直到1983年老人因糖尿病引發心臟衰竭去世,她最終也沒等到阿柄的父親歸來,她壹直認為兒子阿柄是不小心觸電身亡,媳婦林小芳是貞烈女子,為夫殉情。她比止壹次地和烏鎮人說起那個令人落淚的話題
35:我收養了林小芳的兒子,5年以後701遷址大西北,我輾轉在山東找到了藥房老李,孩子回到了生父身邊
《看風》旁白
1:安德羅是壹位令美國人頭痛的破譯專家。四年前我重返蘇聯,跟他學習密碼破譯技術。三年多來,我們的師生之情與日俱增,這也許就是他不希望我走的原因,然而,我卻必須走了,五天前,我突然接到總部的絕密指令,要我迅速回國
2:這就是我最初見到的黃依依,我驚詫於黃依依的這種突然的變化,從剛才喜笑顏開的樣子,到現在恍若隔世的樣子,中間沒有任何過渡,沒有起承,沒有接口,像她身體裏有個神秘的開關,可以自由的轉換狀態
3:神說,年輕人額頭破了是開天窗的好事,就像喜鵲叫,說明有喜事降臨
4:這話確實是我不該問的,因為這是業內的基本道德。其實,我也無需再問了,事實已經明擺著。敢肯定,黃依依壹定在美國蘭登公司供職期間幹過破譯工作
踏破鐵鞋,得來全不費功夫。我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人了,這個人就是黃依依
5:密碼是反科學,反人性的。說到底,密碼玩的是欺騙,是躲藏,是暗算。兵不厭詐,密碼是兵器,是兵器中的暗器,是人間最大的狡詐。研制和破譯密碼的人都是撒旦!孫書記哪裏知道,他把黃依依說的越邪乎,卻越發堅定了我要黃依依的決心。因為我明白,在密碼這個奸詐,陰險,邪惡,慘無人道的世界裏,壹個桀驁不馴,帶帶邪氣和野性的人,或許更容易生存下來
6:我感到壹種不可思議的快樂像血液壹樣,從心臟流到心臟,流遍了全身。因為黃依依。她終於成了我的人
7:壹個不眠之夜之後,黃依依就這樣跟著我離開了北京,離開了數研所,離開了她房號為320的家。她沒有和任何人告別,壹則沒有時間,二則也沒有權利,這其中包括喜歡和不喜歡她的人,愛和恨她的人。包括謝興國,也包括林姐
8:分析師的工作就是對具體的每壹份密電做形而下的分析,然後揣摩出密電中可能出現的壹些字和詞。有人也因此把分析師形象地叫作“分屍”。因為壹份沒有破譯的密電無異於壹具屍體,而他們做的事情其實就是“分屍”,把壹具整屍分解了
9:分析師和破譯師不關系,就像文字和文章的關系,要寫文章,首先必須認識足夠的文字。分析師是教字的,破譯師是識字的
10:我不得不開始擔心了,因為壹個常人難以啟齒的“愛”字,黃依依竟如同壹個平常的問候,壹個正當的要求壹樣,隨便便吞吐於唇齒之間。這種尤物類型的女人,既有天使的性格,又有妖精的氣質,我真怕帶回來的不是壹個破譯密碼的數學家,而是壹棵飽受西方資產階級思想侵害的大毒草
11:黃依依是壹個與我的妻子小雨太不壹樣的女,她天生麗質,同時她的知識和身份,地位和她漂亮的容貌壹樣過人,壹樣耀眼。這種女人是天使,亦夢亦幻,可遇不可求;然而又熱艷,妖冶,癡迷,大膽,辛辣,放浪,自私,無忌,無法無天,無羞無恥,像個多情的魔女
12:愛情,可怕的愛情,壹旦墜入紅塵,那將萬劫不復
13: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黃依依對伏爾加的魚這個綽號這樣敏感,以至與她險些在流沙裏喪了命。這其中有故事,而且壹定是愛情故事。對於她這樣的人,惟有愛情,才能活著。好在她是個不記仇的人,在她住院期間,我替她去樹林裏給松鼠餵了壹次餅幹,她就不再生氣了
14:這個發現確實讓人大吃壹驚,用黃依依的話說,斯金斯是個無賴,流氓,但我想這至少說明她是個喪失了道德,充滿恐怖的人。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壹個做人,做事沒底線的人,我們的底線似乎也摸不著了
15:密碼不是迷宮,而是黑洞。迷宮是走得進走不出,所以妳即使不能破譯整部密碼,但照樣可以破譯部分電報,因為妳不管從哪壹段闖進去,前面總有壹截路可以走的;黑洞是走不出去的,但壹旦走進了又是壹通百通的,問題是妳要想找到入口,比走出深奧的迷宮還要難
16:這個令人夢牽魂繞的猜想,這場興師動眾的演算大戰,在壹個月後,就這樣以失敗告終了
17:其實我明白,在沒有破譯密碼之前,只有白癡才會相信壹定能成功,這不是壹片土地,密碼不是壹顆土豆,只要妳種下去了,就會迎來收獲的壹天。但如果妳不種,妳將壹無所有
18:多少年以後,當我已經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兒孫滿堂,盡享天倫之樂的時候,我依然想不明白自己和黃依依究竟是壹種什麽樣的感情。沒有“光密”,我們可能終生無法相遇;但同樣因為“光密”,註定我和她在相遇之後,又各自而去
19:這壹次,黃依依沒有哭,沒有鬧,而是平平靜靜的,甚至跟我微笑。事後我想,也許這就叫做哀莫大於心死。她給我匯報工作,和大家開小結會,像壹個正常的下級,她的愛情曾經壓的我喘不過氣來,現在好了,我掙脫出來了,獲得了新生。我出了趟差,去了北京
20:在701,從來沒有人歧視瘋子,因為研制密碼的事業,就是壹項接近瘋子的事業,妳越接近瘋子,妳越接近天才,像人的左右手,是軀體向外延伸出的兩頭。或者說,在破譯界,只有兩種人敢冒天下大不為,瘋子無所畏懼,因為他不知道什麽叫可怕;天才無所畏懼,因為他有壹口好牙
21:我相信黃依依現在壹定是發現了什麽,就像海上漂泊的船,遠遠地已經看見了陸地,然後就加足馬力,想壹鼓作氣開過去,靠上岸----但看到這個陸地,到底是真正的大陸呢,還只是壹個小島,只有靠了岸才能知道,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
22:風是開不見的,破譯密碼就是看見了風。“光密”的破譯,使潛伏在大陸的美蔣特務接二連三地露出了他們骯臟,鬼祟的尾巴,我公安人員頻頻出擊,大批特務紛紛落網,從而極大地打擊了壹度囂張的特務活動,確保了國家的安全,百姓的安寧
23:我看著她的背影,悵然若失,也許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她真的就要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24:看來這個老實人卻幹了壹件不老實的事。黃依依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不能不管,她這個時候絕對是個神,可以呼風喚雨,點石成金,說壹不而,壹言九鼎。她是701的功臣,當時組織上對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會慎重考慮並且盡量地滿足她
25:劉麗華帶著兒子回到了701。壹個月過去了,兩個月,我擔心的事並沒有出現,而我盼望中的事倒是如期而來:黃依依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又牽頭破掉了三部蘇聯軍事方面的中級密碼。這是再好不過的兆頭,簡直叫人高興死。但在第三個月,萬萬想不到,麻煩終於還是來了
26:我離開701回上海的那天晚上,我告訴黃依依自己殺害小雨的真相。我告訴了她,深深的傷害了她
27:1965年3月9日,黃依依永遠沒有了心跳,知道她離開這個世界,她都未再醒來
黃依依在我家住了877天溘然長逝,在她的死亡鑒定書上,我在親屬壹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捕風》旁白
1:2005年夏天,在上海龍華烈士陵園----
2:閣樓裏,壹個40多歲的男子正在慷慨陳詞,正是易容後的我的父親錢之江,中***地下黨員,代號“毒蛇”,他的公開身份是上海國民黨警備司令部軍機處的總破譯師
3:這樣的死人,我放學路上見過好幾回了。上個世紀30年代,這在上海是常有的事。“四,壹二”事變後,國民黨瘋狂殺戮***產黨,企圖將年輕的布爾什維克扼殺在搖籃裏。上海,這個曾經哺育中國***產黨的革命聖地,如今深深地籠罩在壹片白色恐怖之中
4:事實上,這是我最後壹次看見父親,三年之後,我的母親也離開了我,他們沒能夠看他們的兒子長大,也沒能夠看上壹眼他們為之流血犧牲而打造的新中國
5:小時候,我經常看見父親或母親往書房窗臺上擺花,其實這是聯絡暗號。在對面樓裏,住著中***地下黨“小馬駒”,他是除了舞會聲納感被閆京生殺害的“大馬駒”之外,上海警備司令部唯壹知道我父親真實身份的人
6:中央幾位首長都曾經在上海商會藏匿過,這座樓的裏裏外外,地上地下,到處都有暗道機關,當時上海唯壹殘留的偵聽電臺就設在它的地下室裏
7:這些人其實都是特務頭子戴笠安插下來的,他們的任務就是反***和排除異己。既是蔣介石實施“清***”的中堅力量,也是他監視下面各部的眼線
8:事實上,我父親精心策劃並且有望送出的壹份補救情報,在雨水裏泡湯了
9:這是在我父親破譯生涯裏前所未有的,因為他破譯的是他自己的判決書。同時他也意識到,他給“耗子”扔出車外的紙團,這份情報並沒有送出去,而“警犬”可能出事了
10:這可以說是父親預知暴風雨來臨前的壹次內心的抗爭,也是曾經滄海閱世無數的他最為外露的壹次精神體現
11:這個被稱為英國紳士的人,這時候想的,還是那份情報,因為父親深深地知道,那份至關重要的情報迄今為止還沒有送出去
12:我父親的這次試探證實了他的擔心,7號樓已經成為了壹個籠子他是飛不出去的鳥或是跑不出去的困獸。而他最為焦慮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沒有送出去的那份情報
13:不約而同,母親他們在外面,我父親在裏面,都搞了壹出苦肉計。這是被困的父親黔驢之技,他要傳遞情報,他就得出去,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白發呢?
14:殊不知此刻我父親依舊躺在床上,有著劇痛之後的他虛弱和無力
15:靜悄悄的,晨光照了進來,新的壹天開始了
16:我父親就這樣被自己的親自開膛破肚,在我父親的肚子裏,果然找到了那串佛珠,每壹枚珠子上都刻下了他的“絕筆。這是十萬火急的情報!這是價值連城的情報!父親就這樣用”生命和智慧”,最終把情報傳遞給了組織
17:相比國民黨給父親召開的隆重的追悼會,***產黨與會者不可能大張旗鼓,他們只能在父親的壹張很小的遺像前,默哀了三分鐘,對我黨這位傑出的地下工作者致以崇高敬意。,此會的勝利召開,使我黨寧滬杭三地的地下組織再次迎來了發展壯大的勃勃生機
附《國際歌》: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舊的世界打得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壹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壹定要實現!
作者: 流雲散盡 2006-7-16 1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