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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雍乾三朝文字獄略集

明史案——江南莊廷鑨得明相朱國楨明史稿部分,因目盲乃請書生讀聽,有時也發表壹些議論,後乃整理出版。因書中如實記載滿洲早期的惡跡又補上南明史實,若幹宵小乃因此向莊氏索賄不得,於是挾私告發,清朝乃大肆枉殺,不但莊氏戮屍株連,連參與編寫的人也壹並牽連,甚至連無辜的印刷工人也遭橫禍。是案為清朝文字獄最具代表性的壹例。

南偽書案——明史案開“逆書“索賄先例後,沈天甫、夏磷奇等人受啟發,自制“逆書”在編者名單上羅列名士七百余人,挾此書逐次敲詐,後事發被殺。

北偽書案——此案牽連泰鬥顧炎武,清巢原有意借機殺害顧炎武,風聲傳出士林嘩然,朱蠡尊等名士奔走呼告,清懾於士氣民心乃定為偽書案不了了之。

南山集案——桐城人方孝標著書實錄清軍平藩間屠殺掠城劣跡,戴名世著《南山集》事引用方孝標著作,因此觸怒康熙,此案牽連人口數百,與戴過從的酒朋詩友多有牽連,原來多數擬刑殺,後赦免壹部分無辜,而改部分形殺為流放,但仍殺亡甚眾。歷經此案桐城名儒方、戴兩世家受到嚴重打擊。

孫奇逢案——直隸名士孫奇逢於八十壹歲時被人告發著《甲申大難錄》鼓動反清,孫因自赴有司對簿,清以其素儒名重又以其年老,遂未成獄。

《續金瓶梅集》——此書名為《續金瓶梅集》,內容則多為反清之說,作者丁耀亢被捕後與官員暗通關節,不久就被釋放。

《嶙雲集詩案》——此書選錄詩家太眾,清法鞭長莫及難以責眾,雖然“反跡”明顯,但清亦無可奈何,後終將作者閔聲、吳楚兩人開釋。

朱方旦案——朱方旦系當時名醫,著述《中補說》認為人的思想中樞為腦而非心,康熙認為這是大逆不道,遂將朱殺害,我國中醫發展由此大受羈縻,此案充分反映了清朝對現代科學扼殺。

徐轉造案——此人乃因為用說書的方式著述歷史,被康熙認為是褻瀆聖教而被殺害,此案充分反映了清對文藝界粗暴幹預與瘋狂摧殘。

年羹堯筆誤案——年羹堯於賀章中將“朝乾夕惕”,寫成“夕惕朝乾”,意含譏諷。雍正由此訂年羹堯九十二罪狀,最後誅殺。此案系雍正打擊功臣的政治陰謀。

汪景祺案——此人原本依附年羹堯,年倒臺後,查出其借年號問題非議康熙雍正,由此訂罪。據記載,此人問斬後頭懸菜市口十年。

錢名世案——此人原投詩阿諛年羹堯,內有“名教罪人”語,年倒臺後被人告發。雍正雖未殺此人,但令大小京員著詩暴其惡,並將這些詩結集,令錢名世自己出錢出版,並親寫“名教罪人”四字匾額令其懸掛家中以示羞辱。

查嗣庭案——查嗣庭於江南主持科舉,題目出有“ 維民所止”之語,雍正指其大逆,訂罪抄斬,事後血腥株連殺人甚眾。查本依附隆科多,此案遂成為肅隆之先聲。另外提壹下,此人乃系著名作家金庸祖先。

謝濟世案——浙江道監察禦史謝濟世,因為上書彈劾田文鏡受雍正斥責發配阿爾泰,於貶所著《古本大學註》、《中庸疏》。後被指為誹謗程朱。但因其居官盡責,又被親王禮重,未加殺戮。

陸生楠案——雍正以陸生楠與李紱同屬廣西科甲,有互結朋黨之嫌,將其發配阿爾泰,於貶所著《通鑒論》,雍正覽畢以其語多狂悖,先著述反駁後將其殺於阿爾泰軍營。

曾靜案——潦倒書生曾靜、張熙合謀投書川陜總督嶽鐘琪勸其造反,嶽設計將兩人捕獲,後查出兩人受順治康熙年間著書反清的呂留良的影響。時呂留良已死,雍正乃令株連其門生親朋,而赦曾靜、張熙兩人,令其到各省現身說法,並親寫《大義覺迷錄》頒印各省。乾隆即位後,立即將兩人處死,並收禁《大義覺迷錄》。

範時傑案——福建上杭縣童生範時傑欲阿諛上僚呈文駁斥曾靜,內有“三皇兄讓位”之說,觸犯禁避,被雍正勒令發還原籍嚴加管束。

裘璉案——裘璉少時作《擬張良招四皓書》,被廣泛傳誦。至八十五歲突然被人告發是替廢太子出謀劃策因而被捕,死於京師牢中。

賈士芳案——道士賈士芳在替雍正治病時,念咒語中有“天地聽我主持,鬼神歸我驅使”因而被雍正殺掉。

鄒汝魯案——太常寺卿鄒汝魯呈書《河清頌》,欲討好雍正。不料文中“舊染維新,風移俗易”之觸到雍正痛處,被認為是諷刺雍正來路不正,乖逆父旨,受到處分。

偽奏案——江西千總盧魯生與守備劉時達為制止乾隆南下江南勞民傷財,乃偽造敢於諍諫的前左都禦史孫嘉淦指責乾隆的奏稿,指乾隆的“五不解十大過”。後孫因此驚懼而死,全國大肆搜拿偽奏作者,全國鼎沸無法收拾,最後乃將盧魯生斬絕了事。

《字貫》案——書生王錫侯著《字貫》,本欲補《康熙字典》不足,不意竟被認為是非議皇教遭到治罪斬首,後連同江西的布政使按察使也被革職問罪。

劉三元案——劉三元本就瘋癲,某日失口對人說:我乃漢室後裔,要眾官扶持。因此得罪被殺。

沈德潛案——沈德潛原系江南著名詩人,後得到乾隆賞識成為其禦用文人,死後被人告發藏有錢名世等人反書,又在文集中直書“代帝王”作數篇,在《黑牡丹詩》中直書“奪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時沈德潛已死,乾隆遂令開棺戮屍,家屬流配。

《壹柱樓詩》案——揚州東臺徐述夔著作《壹柱樓詩》內有“大明天子重相見,且把壺兒擱半邊”,乾隆指其寓“胡”於壺,又查其為沈德潛作傳內多稱贊。因此將徐述夔戮屍抄家。此案牽連甚廣,數名官員因此被殺被放被革。

胡中藻案——翰林胡中藻著《堅磨生詩鈔》,中有"壹把心腸論濁清"語,因此獲罪,連其師鄂爾泰也被牽累,牌位被撤出賢良祠。

乾隆執政六十三年,前後制造文字獄壹百三十多件,超出封建歷史上其他帝王在位時期文字獄的總合。

數量實在繁多,這裏只選幾起重大案件供大家參考。

文 | 雲間大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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