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真和尚簡介
鑒真(又做鑒真),俗家覆姓淳於,據說是春秋戰國時代淳於髡的後裔,出生於唐武後垂拱三年(公元687年)的揚州江陽縣(今江蘇江都縣),卒於唐代宗廣德元年(公元763年),世壽七十六。是第壹位將中國佛教戒律,傳入日本的唐代高僧,為日本律宗初祖,世稱過海大師、唐大和尚。壹生致力於講律傳戒,雖歷經五次東渡失敗,甚至雙眼失明,仍不改其誌,壹心壹意要將戒律弘傳東瀛,終在六十七歲時,第六次渡海成功抵日,受到日皇敕封為「大和尚」,專職整頓日本僧伽制度,培養律學人才,確立日本佛教的戒律尊嚴與傳統,成為日本律宗的開宗始祖。
淳於鑒真,十四歲時,到揚州大雲寺省視出家多年的父親,看見莊嚴慈祥的佛像與幹凈整齊的大殿,感動夙心,遂發出家之誌,經父親允許,禮智滿禪師(公元551年-公元628年)出家為沙彌,專研五明,即內明(佛學)、聲明(語言學)、因明(邏輯學)、醫方明(醫藥學)和工巧明(工藝學),又學習歷法算術等科學技藝。唐中宗神龍元年(公元705年),十八歲的鑒真,從道岸律師(生卒年不詳)受菩薩戒,學習戒律、醫學與建築,深得旨趣。兩年後,遊學於高僧薈萃的東都洛陽、西京長安;二十壹歲,於長安的實際寺依荊州南泉寺的弘景律師(公元634年-公元712年)受具足戒,爾後,參學於荊州玉泉寺,研究天臺止觀。
鑒真潛心向學,短短幾年就學遍三藏教法,後又跟隨融濟律師(生卒年不詳)研習道宣律師(公元596年-公元667年)的《四分律行事鈔》、《羯磨疏》、《量處輕重儀》;再從義威、智全、大亮等律師深究相部律宗法礪的《四分律疏》。凡此研墨理紙,對於日後鑒真發揚律學助益甚深。除精通佛教戒律和義理之外,他對於岐黃醫道、書法、佛教建築和藝術方面等專業知識,也有很深的造詣。
開元二十壹年(公元733年),鑒真隨道岸律師自長安返回揚州龍興寺(即大雲寺),此後十年間,於江淮地區講律傳戒、弘揚律學,成為繼道岸之後,獨步江淮的律學大師。此外,他先後主持龍興寺、大明寺法務,廣開法筵,並在寺中附設慈善醫療機構,自制各種散丸膏丹,救濟孤苦貧民。據《東征傳》的統計,自唐玄宗開元二十壹年到離開中國的天寶十二年(公元753年),整整二十年內,鑒真前後講大律並疏四十遍,造立寺舍,供養十方僧眾;造佛菩薩像無數,縫納袈裟千領、布袈裟二千余領,供送五臺山僧;設無遮大會,開悲田救濟貧病,啟敬田供養三寶,從他受戒皈依者達四萬有余,可說是壹位集慈悲和智慧的大德高僧。
唐玄宗天寶元年(公元742年),來華留學的日僧榮睿(生卒年不詳)、普照(生卒年不詳)從道航法師(生卒年不詳)處得知鑒真為當代高僧,便前往揚州大明寺,敦請鑒真到日本傳戒講學,鑒真為弘大法,寧冒生命危險蹈海赴日,其無畏無私的精神,感動弟子數十人,追隨他壹起東渡傳戒,護持正法。然而,唐時訂有國禁,百姓不能私自出國。鑒真未取得國家認可而想渡海赴日,可謂艱險重重。
從天寶二年到天寶七年(公元743年至公元748年),鑒真五次東渡日本都遭挫。天寶十二年(公元753年)十月,鑒真已六十六歲,日本遣唐大使藤原清河(公元706年-公元778年)、吉備真備(公元695年-公元775年)等到揚州拜訪,祈請再次東渡傳戒,鑒真欣然應允,由於此次啟航準備完善周密,於次年二月,壹行人等終於抵達當時日本首都奈良,日皇欽定東大寺給鑒真居住,並諭令他為東大寺的大僧都(即大和尚),並詔賜「傳燈大法師」的尊號。同年,鑒真於東大寺毗盧遮那殿築設戒壇,先後為日本天皇、皇後、皇太子及高級官員傳授菩薩戒,又為日本沙彌四百四十余人授戒,此為日本佛教史上正式傳戒的開始。不久,鑒真又於佛殿西邊的下野藥師寺、築紫觀世音寺等地創設戒壇,時稱「天下三戒壇」,廣開法席傳戒講律,壹時受戒之風彌漫日本全境。天皇又下詔布施壹百町水田供鑒真建立道場,即「唐招提寺」,為日本律宗的第壹座寺院;而鑒真,自此成為日本傳佛誡律之始祖。據《唐大和尚征東傳》載:「從此以後,日本律儀,漸漸嚴肅,師資相傳,遍於寰宇,如佛所言,我佛弟子,輾轉行之,即為如來常住不滅,亦如壹燈燃百千燈,暝者皆明明不絕」。天平寶字七年(唐代宗廣德元年,公元763年)五月初六,鑒真於方丈室內,面向西方,盤腿而坐示寂。
綜觀鑒真東渡弘法的偉大成就,在於對日本佛教的流傳和日本文化的變革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他隨行攜帶的《華嚴經》、《涅槃經》、《四分律》等四十八部經典,和晉代大書法家王羲之、王獻之行書真跡等,使得中國書法藝術在日本發揚光大。同時,鑒真精通病理醫學,尤擅草本,他的漢藥藥方也為日本醫藥開創新領域,至今仍有《鑒真上人秘方》壹卷流傳於世,日本醫藥界更尊鑒真為始祖。
再者,由他親自指導所建立的唐招提寺,也成為日後日本佛教藝術的典範,寺中的佛像與建築更被指定為「重要文化財」,對日本的佛殿建築和藝術貢獻卓越。更重要的是,鑒真東渡弘法時,所攜往日本之大量佛教經像、藥物、藝術品等,對發展日本醫學、雕塑、美術、建築、繪畫、書法等皆有相當貢獻。同時,跟隨他東渡的中國畫師、雕檀、刻鏤、鑄寫、繡師、修文、鐫碑等工藝名匠,更將日本文化、造像和藝術全盤唐化,對於當時和後世的中日文化交流,皆產生巨大且深遠的歷史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