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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訓詁學病相是對傳統文化的誤讀

評:訓詁學病相是對傳統文化的誤讀

來源:北方新聞網

時間:2010年03月17日 16:00

排行榜 發帖 編輯:吳煥新

曾光平註:〈 〉內是非行話,是病句。《 》內是鏢竊。 內是捏造。他沒有“小學”基礎,我會約他合寫批評王力的文章嗎?他想以此擡高自己,〈 〉內的字句誰都能看出有訓詁學病相、鏢竊病相。

傳統文化的主要內容是古代的典籍文獻,它們蘊含著深刻而厚重的文化知識和哲理。然而,面對漫長時間不斷演化的文字語義,試圖解讀它們的現代人如果缺乏專業知識,難免會誤入歧途。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就是訓詁學,訓詁知識告訴我們古往今來語言文字意義的源流演變,揭示語義間的種種聯系,達到訓釋考證古書語調含義的實用效能。

國學熱了之後,訓詁學並沒有熱起來,缺少對傳統文化進行解釋和考證的工具,只能造成對傳統文化經典的誤讀。無論這些誤讀來自於學者還是民間,都會誤導廣大民眾,應該及時進行批評,以正視聽。

權威訓詁理論的錯誤

解放後,壹些專家學者對古典文獻翻譯解讀出現了許多錯誤病相,甚至影響到中學與大學的古漢語教學。錯誤的源頭是訓詁理論出現問題。 〈幾十年來,位居權威訓詁頭壹把交椅的是著名的王力教授,他的訓詁著作已經成為國內學者訓詁的依據。只是近兩年,有少數學者才對王力的壹些訓詁理論發出質疑。質疑最強者發自於河南大學曾光平教授之口。我認為他的訓詁理論,註重了音韻學的研究,將方言的發聲引進訓詁學,不但指出我國古代訓詁的錯處,還推翻了王力教授許多訓詁理論。〉 他主編的《漢語釋源大字典》雖然將大功告成,畢竟還沒有正式出版,也就談不上有什麽影響了。

漢語字詞的語音是隨著時間的流動而有所改變的,這種變化在中國各個地區並不是同步的,也不可能是同軌的,這樣,字詞在不同地區發展並衍生出許多同源詞。 〈王力教授研究同源詞的方法是將中古音推為上古音,只根據聲符,完全忽略了各地區各歷史階段的方言發聲。王力教授全然不顧漢字音韻學在社會生活中的原生態狀況與實際境遇,而是閉門造車在書房和教研室中構擬出壹種上古音。〉 不用說,只能是封殺了詞源探求的真正路徑,必然也就造成對字詞的誤讀誤解,所以王力教授所編的《同源詞典》壹書中的錯處就不勝枚舉。例如“介”字的甲骨文頗像人披甲衣,“介”的上古音是收P尾的,許多從介的字與盍、緝部字同源,王力教授構擬的“介”的上古音並不收P尾,所以他認為介是月部字,把介、甲同源硬是談成“月盍通轉”。還例如王力教授構擬的上古音把“可”例為歌部,為此,從可,從歌字就不可能找到源,絕大多數歌部字也都找不到源。如果查王力的《同源字典》“可”字,只有“哿、可”同源。王力據此把古書中“哿矣富人”中的哿解釋成“許可”。若從方言和書證中去查“可”,可查到“可”源於“合”。那麽,“哿矣富人”就是說“富人很好過”。這樣兩種不同的理論對古文的解讀就全然不同。我國的漢語還不是壹個層面的語音系統,如今王力教授構擬的上古音,不但無助於古漢語研究,反而助長了訓詁學中的錯誤現象。

教學中訓詁的錯誤

王力教授主編的《古代漢語》第壹冊中, 《講到“曲肱擊之”時,註曰:“肱,手臂(由肘至肩)”。在同壹本書的182頁,王教授講到《論語?述而》中的“飲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在其中矣”時,又註曰:“肱,手臂自肘到腕的部分”。同壹本書對肱的註釋就有兩種,這種古漢語權威教科書當然會讓學習者無可適從。只要從常識出發,就可以看出王力教授以上兩種解釋不但自相矛盾,而且都是錯誤的,如果肱真的是由肘至肩部分,就是上臂了,“以肱擊之”則是上臂擊物了,世界上哪有以上臂擊物的事情,如何擊之?如果肱是“自肘到腕的部分”,就是我們通常談的小臂了,小臂是直的,怎麽能彎曲當枕頭呢?王力顯然是錯了,還是錯在詞源學上,他不知道肱源於“弓”。》 曾光平教授是從音韻學的角度出發,研究了方言對“弓”的發聲。

王立群教授在央視百家講壇上講呂後聽政時,因不了解“聽”的詞源,就以今日說法來解釋“聽”,他說聽政的聽是用耳聽,沒有發言權。這從邏輯上顯然與史實相違背,呂後的“聽政”是有發言權的,而且有著唯壹的權威性發言權。同樣,清代的西太後的垂簾聽政也不能說她只聽沒有發言權,她掌握著最權威的發言權。 〈上古發音是把“直”念成“聽”的,福州人至今還把“直”念成ting。因此,“聽”在古代是有把繩子或棉線弄直的意思,應該解讀成“使其直”。這樣,“聽政”就是判斷政,糾正“政”的錯誤之意。壹字之差,整個意思就全錯了,可見訓詁學是“聽”古典文獻不可或缺的基礎學問。〉

我國中學語文教材對古典文學的解釋也有錯誤,人民教育出版社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教科書《語文》第三冊對詩歌 《《孔雀東南飛》的註釋,就能發現有20多處錯解。例如“五裏壹徘徊”被註釋成“流連往復”,把“流連”與“往復”組合在壹起,講不清意思,“流連”與“往復”都有修辭錯誤。徘徊其實是“盤桓”的陰聲韻,其意就是轉,飛五裏再轉回去。例如“遣”被課本註成“休”是錯誤的,古代的“休”是要在證人面前寫正式休書的,而“遣”不寫休書,只是“趕走”,從詞源上,遣、趕同源。例如語文課本還把“吾已失恩義”解釋成:我(對她)已經沒有恩情了。這是對“恩”的錯解,“恩”不能解釋成恩情,從詞源學上,“恩”源於“依”,“挨”也源於“依”,“愛”源於“挨”,所以“恩”相當於“愛”。“吾已失恩意”是說我對她已沒有愛的情感。》

《論語》的誤讀

我在2007年批評於丹曲解《論語》之前,就發現了王力著作、教科書和許多註釋《論語》的書,都有許多明顯的錯誤。例如《論語》開篇第壹段: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對這壹段如今最流行的解釋:“學了之後要時常溫習,不也高興嗎?有朋友從遠處來,不也快樂嗎?人家不了解我,我卻不怨恨,不也是君子嗎?”這裏的“時”在孔子時代裏是當“在壹定的時候”來講,而“習”並不是溫習和復習,而是“演習”、“實習”之意,也就是實際去實踐,“慍”多數教材當“怨恨”講,也有當“憤怒”、“生氣”講的。都不對,從詞源學上講,“慍”與“郁”同源。那麽《論語》的開篇應該這樣講:學習了要在壹定時候實際演習學到的東西,不也高興嗎?有學友從遠方來,在壹起交流演習情況,不也快樂嗎?人家對我的演習體悟並不認同,我卻並不郁悶,不也是君子嗎?”

最近曾光平教授打電話給我,提出與我合作壹書,批評王力、李方桂等訓詁“構擬派”的錯誤。(無恥的捏造)寫這樣壹本書挑戰權威的真正意義是發出壹種不同的聲音,給有關學者、訓詁愛好者和廣大讀者以啟發,另類的聲音總是有警世意義的。文/李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