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脫脫修史時編纂了《宋史》《遼史》《金史》,卻獨獨沒有編纂於宋、遼、金同時代的“西夏史”,想必提問者便是據此認定史籍中沒有對西夏的記載。實際上,提問者大錯特錯了!脫脫修史時僅僅是沒有將西夏單獨列為壹朝,並不是沒有修“西夏史”。因為西夏壹直在宋遼、宋金的夾縫中求生存,只要裏子、不要面子,經常對宋、遼、金稱臣、接受冊封。同時,西夏抵抗蒙古人最為激烈,成吉思汗鐵木真便是死於對西夏作戰時期。因此,蒙古人對西夏的敵意要遠甚於宋、遼、金。脫脫在修史時秉承了蒙古人的這壹傳統思維,直接否決了西夏的正統王朝資格,把“西夏史”列入了《宋史》之中,著有《宋史·夏國傳》,等於是把西夏置於了宋王朝附庸的位置。
換言之,西夏並不是沒有史籍記載,而是被元朝人出於政治需要刻意“降格”了。不僅《宋史·夏國傳》對西夏有詳細的記載,元朝的蒙文史料也有關於“唐古特”的詳細記載,而這個所謂“唐古特”就是西夏!因此,西夏自太祖李繼遷開始,所有皇帝都有詳細的世系,歷史事件的記載也是非常完備的,並沒有提問者所謂“西夏被發現”之說。西夏壹直真實存在,自其存在之日起、直到現在,西夏從來沒有被歷史淹沒。
提問者想必是把清朝張澍發現西夏文字和西夏史混淆了。實際上,張澍發現西夏文字也並不是首先發現,只不過他作了專門研究、發表了“論文”而已。在張澍之前,西夏文的書籍、石刻等等壹直存在,只是因為西夏的滅亡和年代的久遠,西夏文成為了“死文字”,無人能夠釋讀。久而久之,西夏文字便被人們淡忘了。而張澍的發現重新啟發了人們對於西夏文字的興趣,開始了新壹輪對西夏文字的研究而已。
但是,研究並不順利,與漢字完全不同的西夏文字很難被全部解讀,直到俄國人的壹次“盜墓式考古”發生才改變了這壹切。晚清時,俄國人科茲洛夫在沙漠中發現了西夏黑水城遺址,並發現了大量西夏文文獻。之後,科茲洛夫將這些東西全部運回了俄國。在這批被盜文物之中,有壹本《番漢合時掌中珠》,是西夏時期漢文、西夏文的對照字典。有了這把鑰匙之後,人們對西夏文字的釋讀也走上了快車道,大量西夏“死文字”被“復活”。許多淹沒在歲月長河中的西夏歷史也得以重見天日。
提問者顯然是壹知半解,把西夏歷史和西夏文字給搞混淆了。西夏並沒有消失,元滅夏之後,黨項人也並沒有真正消失,而是融入到了各民族之中。關於西夏的文字記載更加是壹直存在、而且相當完備。即便是西夏文字,也沒有消失,僅僅是因為年代久遠而成為了“死文字”,被人們逐漸淡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