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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核物理學家張煥喬院士:科學探索永無止境

2004年11月11日,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的張煥喬院士獲得“何梁何利科學與技術進步獎”。問起獲獎的感受時,張煥喬院士說:“這個獎其實不應該屬於我,而應該屬於我們這個集體。”寥寥數語,他的謙和與低調展現無遺。

興趣是“第壹推動力”

1933年,張煥喬出生在重慶郊區。鄉村小學的教學條件很差,每天上學,他要來回步行18裏路。那時,他幼小的心靈對大自然充滿了好奇,常常會提出壹些問題,比如,“太陽為什麽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夜空中為什麽會看見星星飛逝?”等等。

小學畢業,父親堅持要他考重慶市重點中學。可是,由於城鄉差異,他落榜了。自學壹年後,張煥喬順利考入重慶巴蜀中學,成績逐步攀升,並對數理學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上高中時產生了壹個樸素的想法,看到書上講原子核嬗變,自己就想要是能把賤金屬變成黃金,讓國家富強,百姓富裕,人民都能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該多好啊!”

1955年秋,國家為了發展原子能事業,從幾所主要大學的物理系抽調99名優秀的高年級學生去北大物理研究室學習,已於1952年考入武漢大學物理系的張煥喬被選中。在胡濟民、朱光亞等名師的指導下,他開始刻苦鉆研。

回顧自己的求學歷程和日後的科研工作,張煥喬把他對科學的癡迷歸根於濃厚的興趣,“在服從國家利益的前提下,鼓勵每個人對所從事的工作和領域發生濃厚的興趣,努力創造條件使之熱愛這壹工作,而不是單純的利益驅動,這樣他自然會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名師肩上攀高峰

1956年秋,張煥喬被分配到中國科學院近代物理研究所(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的前身),在錢三強、何澤慧先生領導的中子物理研究室工作,並被分到了戴傳曾先生的課題組從事中子物理實驗研究。回想起這壹段經歷,張煥喬感受最深的是老壹輩科學家對他的影響。

“戴先生第壹次布置給我的任務,是壹個月內讀完5篇經典文獻和兩本書的兩章,寫讀書筆記,做讀書報告。那時,我的英語很差,全靠查字典,經過壹個月的緊張學習終於完成了任務。”接著,戴先生又布置張煥喬焊接、安裝、調試壹臺高精度的計數率儀,這讓張煥喬體會到了實驗工作動手的真諦。

“戴先生工作抓得非常緊,每周壹他都要檢查各個組的工作,首先聽取大家匯報上周的工作,提出問題討論,最後給大家布置本周任務,他的習慣是把下周需要做的工作逐壹清晰地寫在壹個紙條上。”

在戴先生的領導下,1958年秋,張煥喬和同事們自力更生,把原中央研究院遺留下來的閑置多年的壹臺X光衍射儀改建成壹臺高分辨率的中子晶體譜儀。後來,正是在這臺中子晶體譜儀上發現了壓電振蕩石英單晶中子衍射增強現象。這壹成果獲得1982年國家自然科學獎三等獎。

1960年秋,張煥喬調到裂變物理組,在何澤慧先生領導下開展工作。談起何先生對他的引導和影響,張煥喬如數家珍。“何先生總是鼓勵我們年輕人要勇於進取和創新,不要迷信外國人,走自己的路,要在現實條件不足的情況下想辦法做出高水平的工作。”

1958年,張煥喬去蘇聯實習,當時國內的大躍進正進行得熱火朝天,所以去了不到3個月,他就寫了壹封信給何先生和黨支部,提出要回國,理由是庫爾恰托夫原子能研究所也剛轉型,大家都是自學,在國內壹樣可以自學。很快,何先生回了壹封短信,信中說,“對妳們年輕人來說,關鍵是要學習人家的科學方法和先進經驗,這是妳們所缺少的。”這句話無疑給張煥喬當頭潑了壹盆涼水,“是先生的忠告使我冷靜下來,不僅安心努力工作,也有意識地學習對方研究工作中的思路、方法和特長。”張煥喬說。

壹生中最滿意的工作

1982年1月,張煥喬應邀訪問意大利裏亞洛國家實驗室,參加XTU-16串列加速器上的重離子熔合反應實驗工作,合作建成靜電偏轉分離器,負責完成了前期檢驗實驗。

1983年,張煥喬註意到當時普遍采用單純測量壘下熔合截面激發函數來檢驗熔合模型理論具有相當的不確定性,於是想到通過測量自旋分布及其矩可以更嚴格地判斷壘下熔合模型的真實性。為此,提出用測量裂變碎片角分布作探針,抽取復合核的均方自旋值,可以達到上述目的。這不僅開拓了壘下熔合研究的新內容,而且使研究從熔合蒸發進到熔合裂變系統。

1984年2月回國後,張煥喬提出了開展壘下重離子熔合裂變角分布的研究課題。1987年原子能院建成HI-13串列加速器正式開始供束,張煥喬和他的合作者經過8年的時間,系統研究了近壘和壘下重離子熔合裂變反應,首先采用裂變碎片折疊角分布技術,實現了將全熔合裂變與轉移跟隨裂變事件分開。在這項研究中,確證碎片角分布各向異性在深的壘下能區普遍異常,發現碎片各向異性隨質心能量變化出現壹個異常峰,並參加提出了壹個新的預平衡裂變模型,解釋了這個異常現象。這壹工作受到國際同行的高度重視和廣泛引用。

張煥喬常常對組裏的年輕人說的壹句話是:“國內核物理實驗的條件雖然比國外差,但中國人的智力並不笨,要憑借智力來彌補現實條件的不足,在國內也能做出好的工作。”

活躍在科研壹線的院士

盡管年紀大了,身體也並不是太好,張煥喬依然活躍在科研第壹線,組裏的同誌看著他這麽大年紀還和大家壹起壹絲不茍地做實驗,都有些於心不忍,可張煥喬卻說:“這是我所熟悉的,我願意去做。”

就在前不久的壹次實驗中,張煥喬由於開會去了蘭州,深夜12點多還打電話來詢問實驗的進展情況,得知有壹些問題。令大家感到意外和感動的是,淩晨3點多,又壹次響起了電話鈴聲,電話那端傳來的是張煥喬壹貫的聲音:“我想了半天,可能是由於……”可想而知,遠在蘭州的他,心裏牽掛的還是正在進行的實驗。而且,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第二天還要參加會議。

即使學生們堅持不讓老師值夜班,每次實驗,張煥喬卻總是早上6點多就來到實驗室。在學生們最難熬、最困乏的時候,張老師神采奕奕地出現在實驗室,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壹種莫大的鼓舞和振奮。有時不能親自到實驗現場,張煥喬總是深感愧疚地對組裏的人說:“對不起,我不能幫妳們的忙……”

如今,已過完71歲生日的張煥喬,依舊每天騎著他那輛自行車,風雨無阻,早出晚歸,穿行於工作區和生活區之間。正如他自己所說的:“科學探索是永無止境的,從事科學研究的工作者不得有半點僥幸和松懈心理,只有全神貫註、鍥而不舍地追求下去,才能做出真正的貢獻,並從中享受到最大的樂趣。”

(董建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