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 即興詩
每壹首好詩是壹首即興詩,每壹首壞詩是壹首即興詩,惟有所謂的實驗室詩處於中間狀態:它既不十分好,亦不特別壞,然而卻總是顯得才華橫溢、趣味盎然。 在此道出這番話的人,就是即興詩人中的壹個,他所厭惡的,也正是那種不能耐心等待靈感的詩人,那種終日呆在夢幻實驗室裏靠字典中浩如煙海的詞匯創作的詩人。這些先生――或許還有女士――從早到晚同語言和語言材料打交道,捕捉著不可言傳的玄妙,他們喋喋不休,占盡了沈默者的便宜,他們把自己的詩稱作文字,不願自己被人稱為詩人,我也不知他們願被稱為什麽。他們――如同我們所說――沒有靈感,從不認識繆斯。 當實驗室詩人邊篇累牘地撰文談他的創作方法,甚至常常以小品文取得輝煌的戰績時,即興詩人卻在為如何嚴格地闡述自己的創作方法而大傷腦筋。盡管如此,作為壹個地道的即興詩人,我卻要說:當我感覺到冥冥中又有了壹首詩的蹤跡,我便戒食豆類,而且常乘著出租汽車有意無意地四處兜風。盡管這對我過於 奢侈,為的是捕捉到空氣中的那首詩――實驗室詩人或許要輕蔑地揚起眉毛,說我是個老派的、冥頑不化的獨得秘傳者。壹個居然還相信豆類啦、乘車兜風啦的家夥肯定是個人主義者;而實驗室詩人則憑借觀點鮮明的小品文和卓有成效地廢除全部名詞――他的同事僅僅廢除了關系代詞――早就已經在XYZ之前克服了個人主義。 然而即興詩人顯露出的某些技巧仍然吸引著我。因為在此涉及的不是實驗室中的秘密,而只是依樣畫葫蘆,也因為我的靈感完全不同於其他即興詩人的靈感,因此我盡可以自信而坦率地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