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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治亂是什麽典故?

明末政治腐敗,積弊難匡,權閹魏忠賢與客氏狼狽為奸,殘害臣民,荼毒天下。熹宗至死不能察其奸情,終生為之蒙蔽。天啟七年(1627)八月,熹宗病篤,召見閣、部、科、道官員於乾清官,宣諭魏忠賢、王體乾都是老實聽命、對皇室忠貞不渝之人,可以與之***商大事。“內閣黃立極等對曰:‘皇帝任賢勿貳,諸臣不敢仰體!’上悅”。熹宗又下壹道遺詔說:“以皇五弟信王由檢嗣皇帝位。”時魏忠賢勢力猖熾,中外危傈。熹宗召信王入宮,對群臣說:“吾弟當為堯舜之君。”信王惶恐不敢當,只說:“陛下為此言,臣應萬死。”信王出,熹宗死於乾清宮,年23歲。魏忠賢親迎信王入大內,朱由檢萬分惶恐,在袖中自帶食物入宮,不敢用禦膳,深懼食中投毒。時大臣亦不得見信王。朱由檢是夜燃燭獨坐。久之,見壹太監持劍過門,信王取劍觀賞,留於幾上,允以有賞。旋又有值更者擊梆而過,信王出門慰勞,問左右欲給酒食,何出?侍者以宜問光祿寺。傳旨取給之,歡聲如雷。次日,即皇帝位於中極殿,受百官朝拜,不準慶賀,是為莊烈帝。

朱由檢即位之初,頗思有所振作,素知魏忠賢專權誤國,蓄意除之。先是,楊所修、楊雛垣彈劾崔呈秀,誠探朱由檢是否能辨奸邪。崇禎帝覽奏,令崔呈秀歸裏守制。接著,賈繼春上疏彈劾崔呈秀,給事中許可征揭露崔呈秀子崔鐸考試作弊,非法中舉做官。經吏部核實後,罷崔呈秀官。又浙江巡撫潘汝禎為魏忠賢建祠作俑,被削籍。因崔呈秀案件事多涉魏忠賢,所以崇禎帝將魏忠賢調離大內,安置於鳳陽。

先是,魏忠賢奸黨頌其功德,請建生祠者絡繹於道。此時楊邦憲上疏披露此事,朱由檢剛剛繼位,讀此疏時,邊讀邊笑。魏忠賢預感崇禎帝深惡此事,急忙辯解,硬說疏中頗有誇張不實之辭,朱由檢權且作罷。後主事錢元憋又上疏揭露說:魏忠賢構黨株連,陰養死士,陳兵自衛。員外史躬盛、主事陸澄源也都交章論其罪惡。嘉興貢生錢嘉征,列魏忠賢十大罪狀。其中,“掩邊功:遼左用兵以來,墮名城、殺大將,而冒侯封伯。傷民財:郡縣請祠遍天下,壹祠所費不下五萬金。敲骨剝髓,孰非國家之脂膏!褻名器:崔呈秀之子鐸,目不識丁,賢書(因魏忠賢致書考官示意)遂登前列”。讀後令人發指。於是朱由檢召見魏忠賢,使內侍宣讀十大罪狀疏,忠賢震恐喪魄,以重寶賂信王府太監徐應元求解難。徐應元曾是魏忠賢的賭友,朱由檢得知此事,痛斥徐應元,立即下令收捕魏忠賢。詔諭說:“逆惡魏忠賢,擅竊國柄,誣陷忠良,罪當死,姑從輕發鳳陽。乃不思自懲,素蓄亡命之徒,環擁隨護,勢若叛然,令錦衣衛逮治。”魏忠賢接旨從鳳陽上路後,走到阜城,忽聞皇帝下諭逮治,知無生路,即與死黨李朝欽壹起自縊身亡。崔呈秀在家,聽說魏忠賢已死,於是排列姬妾,羅列珍寶,呼酒痛飲,壹杯畢則碎壹杯,飲後自縊而亡。熹宗乳母客氏亦被處死,其家屬無少長皆被誅。人皆以為這是客氏壹家過去荼毒天下臣民的報應。

初,魏忠賢用事,外廷文武大臣阿附魏忠賢者,有“五虎”、“五彪”之目。“五虎”是文臣崔呈秀、田吉、吳淳夫、李夔龍、仇文煥五人,他們主要是給魏忠賢出謀劃策的。“五彪”是武官許顯純、田爾耕、孫雲鶴、楊寰、崔應元五人,他們主要是主管殺戮的。所以在詔書中特別標明這文武十人名姓。此外還有周應秋、曹欽程等號為“十狗”,又有“十孩兒”、“四十孫”之號,不可勝數。總之,朱由檢即位之日,也正是魏忠賢勢力極為囂張之時,然而崇禎帝能不動聲色,懲辦元兇,盡誅黨羽,旁無壹人相助,能做到“神明自運,宗社再安”。史書謂“崇禎始政,天下翕然稱之”。在誅殺魏忠賢翦除閹黨的同時,還罷蘇、杭織造。並詔諭天下說;“封疆多事,征輸重繁,朕甚憫焉。不忍以衣服組繡之工,重困壹方民。其俟東西底定之日,方行開造,以稱朕敬天恤民至意。”

南京禦史劉漢建議尊崇儒學,整頓吏治,慎加名號,重農節用。朱由檢同意此議。下旨:吏部對現任官員嚴加清汰,正式編制之外的官員,要嚴加薦選,寧缺勿濫。文臣不是正卿,武臣不是勛爵,總兵不是實有戰功之人,不得妄加保、傅之銜。朱由檢在便殿批閱奏章,聞到壹股香氣,心意擾亂,他很懷疑,出外散步片刻才安定下來。他詢問內官此為何香?內官回答說:這是內宮發春之香,兩朝都照此點燃。崇禎帝怒斥內官,讓他們立即毀掉,不準再燃。同時還長嘆說:“皇考、皇兄皆為此誤也。”

崇禎元年(1628)正月,禁止宮中穿文繡華麗衣飾,婦女不準戴金冠等。這是聽了禦史梁天奇的諫議後,崇禎帝作出的決定。敕命司禮監典賣魏忠賢田宅。有人請求將魏忠賢宅院加賜功臣。崇禎帝說:“俟東西底定,留賜策以待功臣。”並榜示其宅第為“策勛府”。戶部給事中黃承昊上疏說:太祖時,邊餉銀只有四十九萬三千八十八兩,神宗時就增到二百八十五萬五千九百余兩,熹宗時已達三百五十三萬七千七百余兩。其他京支雜項,萬歷年間歲收不過三十四萬壹千六百余兩,而近年來竟增到六十八萬二千五百余兩。今戶部開支***五百余萬兩,而歲入不過三百二十三萬兩,虧空近二百萬兩。這樣邊兵無法不荒疏,而農官也無法不愁怨。請求敕令各邊都撫,清查歷年增餉用度。至於京支雜項,也要切令各衙門自加嚴汰。還建議西北邊塞,應督責當地官府開墾荒田,以定軍餉。

戶部給事中韓壹良上言:以前皇上召大臣於平臺,有“文臣不愛錢”之語,然而今天世上哪壹個地方可以不用錢呢?又有哪壹個官員不愛錢呢?韓壹良認為,當時的官員,縣官是行賄的首惡,各部給事是納賄之魁。而當今說起蠹民之罪,沒有壹個不歸罪於郡守縣令的。然而守令的薪俸又多不到位,又怎能養廉呢?他說,自己上任不到兩個月就辭退賂金500兩。他說自己交友很少,還有賄賂者,其余官員貪贓情況就可想而知了。他建議嚴懲納賄貪贓者,首惡重辦,使所有官員視錢為汙,懼錢如禍,這樣文官不愛錢的風氣才能樹立。崇禎帝認為韓壹良的建議很好,特將中外大臣召集於平臺,讓韓壹良宣讀他的建議,並予以褒獎,當即提升他做右僉都禦史。

崇禎元年(1628)七月,寧遠兵變。當時四川、湖廣兵駐寧遠的人,因為缺餉四個月,嘩變。其於13營也都響應,變兵將巡撫畢自肅、總兵官朱梅、通判張世榮、推官蘇涵淳捆綁於譙樓上。兵備副使郭廣剛剛到任,收集了兩萬金頒發給部眾,士兵仍不滿足,於是又向商民借了錢***足5萬兩。士兵怨恨稍平,釋放所縛官員。畢自肅引罪自縊。崇禎帝遣袁崇煥前去調解。袁崇煥八月抵山海關,與郭廣商議,先誘首惡張正朝、張思順,讓他們先抓15人斬於市。再斬中軍謀士吳國琦,杖責參將彭簪古,貶黜都司左良玉等人。然後讓張正朝、張思順為前鋒戴罪立功。張世榮、蘇涵淳以貪虐而引發兵變,也予以貶斥。只有都司程大樂所轄壹個營沒有附和嘩變,特予以褒獎。於是寧遠兵變始靖。十月,錦州又發生兵變,袁崇煥請增軍餉。崇禎帝召廷臣議,閣臣求允發增餉。崇禎責成戶部尚書畢自嚴全權辦理。禮部尚書周延儒說:“關門昔防敵,今且防兵。寧遠嘩餉之,錦州嘩復餉之,各邊且效尤。”帝曰:“‘卿謂何如?’延儒曰:‘事迫不得不發,但需求經久之策。’帝頷之,降旨責群臣。居數日,復召問,延儒曰:‘餉莫如粟,山海關粟不缺,缺銀耳。何故嘩,嘩必有隱情。安知非驕弁捕煽,以脅崇煥邪?’帝方疑邊將要挾,聞延儒言大悅,由此屬意延儒”。崇禎此時暗問周延儒,並聽信奸臣之言,對有功邊臣,始生狐疑猜度之心,為後來冤殺袁崇煥種下夙因。

崇禎二年(1629)四月,山陜大饑,起義發生,朝臣捐俸助餉。崇禎帝認為諸臣捐俸助餉是興利除弊,國家受益必多。順天府尹劉宗周說:陛下勵精圖治,召廷臣於文華殿,親理細務,朝令文考,急欲太平盛世速來。然而急功近利,就要見小利而慕近功。他說:朝廷汲汲所求者,邊事也。然而“竭天下之力以養饑軍,而軍愈驕,聚天下之軍以冀壹戰,而戰無日,此計之左者矣”。邊塞防守,情況復雜,應從長計議,不應急求數年之效,這樣必會引發相反效果。他又舉例說:“今日所規規於小利者,理財也。民力已竭,司農告匱,而壹時所講求者皆聚斂之術,水旱災傷,壹切不問。有司以掊克為循吏,而撫字之政絕;大吏以催科為殿最,而黜陟之法亡,赤子無寧歲矣。頃者嚴贓吏之誅,自執政以下坐重典者十余人,可謂得救時之權。然貪風不盡息者,由於道之未盡善,而功利之見不泯也。”崇禎帝不久又復故大學士張居正蔭,賜故都督戚繼光表忠祠堂。

八月,魏忠賢遺黨王永光、高捷、史堇,陰謀興大獄為魏忠賢及逆黨報仇。就以“擅主和議,專戮大帥”定袁崇煥罪名。還牽連到過去首輔錢龍錫,認為殺毛文龍,是錢龍錫首倡。史擎說:“袁崇煥離京時,以重金數萬賄賂錢龍錫,錢龍錫巧為營幹,轉禍於毛文龍,置國法於不顧。”崇禎覽奏後大怒,敕命刑部官五日內查明此案,案情查明後上報。崇禎帝召諸臣於平臺,認為袁崇煥謀叛,當處以極典。群臣認為,斬帥雖錢龍錫開端,但有“處置慎重”等語,本意不在專殺;至於議和之事,首倡於袁崇煥,錢龍錫並未批準。然而軍國大計,兩臣私下商議就去執行,不上疏請示,造成惡果,罪責難逃。“遂磔崇煥於市,兄弟妻子流三千裏,籍其家。崇煥無子,家亦無余貲,天下冤之”。劉宗周於十月“事稍定,乃上疏曰:‘己巳之變,誤國者袁崇煥壹人。小人競修門戶之怨。異己者,概坐以崇煥黨,日造蜚語,次第去之。自此小人進而君子退。中官用事而外廷浸疏。文法日繁,欺罔日甚,朝廷日墮,邊防日壞,今日之禍,實已巳以來釀成之也。”’可見崇禎自錯殺袁崇煥後,對朝廷危害極大,奸臣競進,朝政日暗,明王朝危亡之勢已難挽回。

刑科給事中吳執禦說:理財加派不得已而用之,這種事怎可逾年而不廢止?他認為,捐募和搜刮,兩者很難取法。崇禎帝則認為,加派是向富人加派,連累不了窮人,捐募是憑人們的正義感,至於搜刮固然會滋養奸邪,但如果得到循吏,依法行事,難道還會給百姓帶來不利嗎?這時崇禎帝已經露出剛愎自用,不納嘉言的本性。是年(1631),浙江海盜擾害沿海,湖廣民變後樹幟與朝廷對抗。宣大兵餉需數十萬,責成兩廣解納,實際只納銀七千兩遠不及酬,崇禎帝責其玩忽職守。山、陜饑民起事,見官兵即散,官兵退則又聚。崇禎帝認為,“寇”也是朝廷子民,可撫就撫。廣西靖江王府,因爭繼位內哄。四川鄉紳褒挾禦史事發生。雲南、貴州亦生民變。朝廷面臨多事之秋,吳執禦上疏說:現在朝廷每年收入四百萬兩,今天又加到七百萬兩,但仍缺額壹百六十萬兩,朝廷仍覺糧餉不裕。吳執禦認為,加派則害民,不加派則害兵。過去寧遠、錦州兵變,袁崇煥集數百萬金消解,耗費浩大。他認為沿邊各城邑,應令吏部選補賢能,用本地錢糧訓練本地土著,這個辦法壹實行,糧餉可以不取償於司農,兵不借助於戍卒,當屬方便可行之策。崇禎帝認為,錢糧留截本地,國稅將從何而出?不聽。不久,吏科給事顏繼祖又諫減催科事,嚴遭斥責。此後,吏部考選官員,先看稅糧能否完足,不問如何撫民。朝廷選官又專於催科。這壹切都導致了明朝法制的明顯變化。

崇禎帝於多事之秋,惟思急功近利,不思納諫革弊,摧舊立新。山西提學僉事袁繼鹹上言曰:“養鳳欲鳴,養鷹欲擊。今鳴而箝其舌,擊而紲其羽,朝廷之於言官,何異於此!使言官括囊無咎,而大臣終無壹人議其後,大臣所甚利,忠臣所深憂,臣所為太息也!且皇上所樂聽者讜言,而天下誤以攻彈貴近為天子所厭聞,其勢將披靡不止。”崇禎帝認為袁繼鹹是越職言事,痛加斥責。這時崇禎帝益加剛愎自用,不納忠言,再也不像初登極嘁那樣謙恭謹慎了。

崇禎後期,邊關戰事日緊,山陜農民起義日熾,全國災荒頻仍。在危難之中,崇禎帝還要經常遊獵,性格也變得喜怒無常,苛責直言忠鯁之士,親信重用佞俸之臣。為應付後金進攻,加強薊遼邊防,加派遼餉;為鎮壓農民起義,加派剿餉;為操練士馬,再加派練餉。三餉負擔已超過農民—之半,再加上其它京用雜項催征,百姓苦不堪言。荒年饑歲則人相食。以致朝野臣民均斥崇禎帝為暴主昏君!終於在內外交困之下,陷大明王朝於覆亡之地。

崇禎十五年(1642)十壹月,左都禦史劉宗周上言六事:壹、建道揆,他認為京城是首善之地,先臣馮從吾曾建“首善書院”,請求迅速恢復,以表明朝廷致治之本;二、貞法守,太祖讀《老子》,深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之理,立即焚毀錦衣刑具,要求壹切訴訟,聽法司決斷,不必下錦衣,今應恢復此事;三、崇國體,大臣三品以上獲罪應該讓九卿、科、道會審後,交付刑法部門,依法收系,不可濫系無辜。即使在刑戮之時,也不能忘記禮遇之意;四、清伏奸,凡是朝廷收到匿名文書,請求立即毀掉;五、懲官邪,京城士大夫與地方官員交際愈多,奸巧愈深,要求臣屬聽到消息後,就馬上彈劾告發。再遇中外官勾結之事,皇上要嚴斷;六、飭吏治,他認為當今吏治腐敗,如催科火耗、詞訟贖鍰,已成定例。至於營升謝薦,賄賂之風就更加厲害。請求嚴懲貪贓枉法,以清吏治。不難看出,劉宗周所言六事,活生生勾勒出崇禎末年明朝官場腐敗,弊端叢生、風教敗壞的黑暗政治概貌。崇禎帝對這六條建議雖深感痛切,但已無力回天。

崇禎帝統治晚期舉措失當之處更多。如不顧天下災荒頻仍,催科捐稅,加派三餉日甚壹日,把全國人民推入苦難深淵;為加強防邊和鎮壓各地起義,督飭巡撫、總兵奮力剿討,也不顧條件如何,敵我形勢是否許可,凡邊將失事敗陣者,非系即殺,從不與廷臣商討。因此很多鎮將遭敵圍襲,只能戰死疆場,以報效朝廷,致使名將越來越少。尤甚者,偏信中官,總以中官鎮撫、監督各要害,以致邊將鎮卒難以獨立運作,手腳被縛。如崇禎十七年(1644)正月,明朝覆亡在即,清兵與李自成起義軍都逼近京師,崇禎帝仍“遣內臣高起潛、杜勛等十人監視諸邊及近畿要害”。關鍵時刻京城守備至關重要,崇禎帝竟令“太監王承恩督察城守”。然而太監並不完全忠心於崇禎帝,如李自成兵至宣府時,“太監杜勛降”。當李自成兵臨居庸關時,崇禎帝又遣他認為可靠的唐通“偕內臣杜之秩守居庸關”。不料,起義軍壹到,“唐通、杜之秩降於自成”。李自成入居庸關。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壹向寵信的貼身太監王承恩,應在京城守衛戰中大顯身手。不料,李自成軍剛到,未及交手,“京師京營兵潰”。這時,只能把崇禎帝逼上煤山與王承恩同死。特別值得壹提的是,京城面臨危急時,左都禦史李邦華、右庶子李明睿“請南遷,及太子撫軍江南”,皆不準。當李自成起義軍兵臨居庸關時,李建泰亦請南遷,崇禎帝卻“召廷臣於平臺,示建泰疏曰:‘國君死社稷,朕將焉往?’李邦華等復請太子撫軍南京,不聽”。既無充足準備,又根本不具備必勝條件,不思采取靈活變通之計,死守京城。自己不思轉機,又不肯放權於皇太子,那麽京城的文武重臣、皇親國眷就只能隨這個糊塗皇帝壹起殉葬了。在國家危亡,迫在眉睫之時,崇禎帝的措置之誤,更是難以令人理解到崇禎帝縊死煤山前,在禦書衣襟中還說:“朕涼德藐躬,上幹天咎,然皆諸臣誤朕,朕死無面目見祖宗。”崇禎帝自信自用如此,至死不覺己非,將壹切罪過都推給諸臣,其剛愎自用則可想而知!但,他畢竟不能算是個荒淫暴君。史論說:崇禎帝“端居深念,旰食宵衣,不邇聲色,不殖貨利,而馴致敗亡,兒與暴君昏主同失而均貶”,其主要原因是“化導鮮術,貪濁之風成於下,股肱乏材,孤立之形見於上”。倒還頗有些功過分明的兩點論味道。比起崇禎帝的怨天尤人來要高明得多;《明史》的評論說:“崇禎帝雖每臨朝浩嘆慨然,思得非常之材。”但十分可惜的是他“用匪其人,益以債事。乃復信任宦官,布列要地,舉措失當,制置乖方”。這樣的評論似乎更近乎公允。因此講述崇禎帝,宜應區別前後兩期,前期誅滅權閹,不近聲色,不殖貨利,宵衣旰食,勵精圖治,大有中興氣象,因此“天下翕然稱是”。但到了後期,剛愎自信,不納忠言,用匪其人,以至於達到“舉措失當,制置乖方”的程度,最後落得個國破身死、求告無門的悲劇下場,也就不足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