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國已經使用青銅樂器,音樂感覺變花哨之時,秦還在用瓦、缸、土陶發出最質樸的樂聲,人們用低沈的聲音嗚嚕嗚嚕地唱...
磬是壹種石制的擊樂器,可能源於某種片狀石制的勞動工具。磬在遠古時代稱作“石”和“鳴球”,《尚書.益稷》記載:“夏擊鳴球,……擊石拊石,百獸率舞。”表明在遠古時期,先民曾用於樂舞等娛樂。
在山西夏縣東下馮夏代文化遺址,發現了壹石磬,形狀像耕田用的石犁,其斜上方,有壹圓孔用於懸掛,整體打得非常粗糙,有的棱角還十分銳利,敲擊時仍能發出清脆的聲音(#c)。
商代的磬有石制、玉制和青銅制等多種,分為兩種,壹種為單個的大的磬,稱為特磬。在河南安陽武官村殷墓出土的虎形大石磬,由大理石制成,已有3000余年的歷史,音色與青銅樂器發出聲音壹樣清亮。
還有壹種叫離磬,是把若幹只磬編排成壹組,發出幾個音色不同的音來;《禮記. 明堂位》:“叔之離磬”。離磬也就是後來的編磬。商代的編磬,壹般三枚壹組,在殷墟西區出土有五枚壹套的編磬。2000多年前的戰國初期,楚地的編磬制造技藝達到較高水平。
編磬
編磬就是把若幹只磬排成壹組,每磬發出不同的音色,可以演奏旋律。
20世紀70年代以來,我國先後在湖北的江陵和隨縣出土了大型編磬。湖北江陵紀南故城,是春秋戰國時期楚國的國都,1970年在這裏出土了壹套25枚編磬。磬體用青色石灰石制成,上部作倨(gōu)句形,下作微弧形,表面都有較清晰的彩繪花紋和略顯凹凸的花紋。其中4枚繪有鳳鳥圖,色彩高雅,線條流暢。
清代的編磬,主要用於皇帝與王公大臣慶典的“丹陛大樂”、宮中大型宴會的“中和清樂”和“丹陛清樂”。清乾隆年間制作的編磬,16枚為壹套,大小相同,厚度有異,采用新疆和田碧玉,其形與特磬壹致,只是體積較小,每次演奏時全套都要使用,隨樂曲旋律擊奏。在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乾隆皇帝還用黃金制作了壹套金編磬,和它壹起使用的還有壹套金編鐘。
特磬
清代,特磬和編磬在宮廷音樂中用途頗廣。特磬是皇帝祭天地、祭祖、祭孔時演奏的樂器。
特磬有音高不同的12枚,都單獨懸掛在木制磬架上,它們大小不壹,最大的是“黃鐘”,最小的為“應鐘”,在壹年的12個月裏,每個月各奏壹個調的樂曲,如正月用太簇,……,十壹月用黃鐘,十二月用大呂等,演奏時,只需換上相應調的特磬,合奏時,在每壹樂句的末尾各擊特磬壹下,起加強節奏的作用。
清乾隆年間(1736~1795)制作的特磬(現為北京天壇收藏),采用新疆和田碧玉,形狀曲折。
雲磬
雲磬:又稱“引磬”。打擊樂器。外形與仰缽形坐磬相同。形體很小,磬身銅制,形似酒盅,磬口直徑只有7厘米,置於壹根長木柄上端,全長約35厘米。木柄旋以條紋為飾。
雲磬為寺院中使用的法器,也用於宗教音樂中。演奏時,左手持木柄下端。右手執細長銅棍敲擊,發音清脆,在梵樂中常用。
戰國時期,楚國藝術取得了光輝的成就,主要表現在音樂、舞蹈、繪畫與雕刻等方面。
春秋時期,楚國音樂已很發達。楚國設置了樂官,專門掌管音樂事務。如楚鄖公鐘儀世代世襲“伶人”壹職。鐘建被楚昭王任命為樂尹,樂師扈子也是以司樂為職的樂官。在樂官的管理下,楚國的音樂水平是很高的。
楚國樂器種類齊全,有鐘、磬、鼓、瑟、竽、筆[竹/虎]、排簫等。這些樂器在湖北、湖南、河南各地戰國楚墓出土的樂器實物得到了印證。
中外聞名的擂鼓墩1號墓所出土的壹套,即曾侯乙編鐘。曾侯乙編鐘65件,除去楚王[今/酉]章外,其余均可供演奏。這64件,包括鈕鐘19件,甬鐘45件。鐘與鐘鈞附件及鐘架上,均有銘文,***2800多字。銘文記錄了曾、楚和華夏各國律名、階名、變化音名的相互對應關系。其中涉及的音階、調式、律名、階名、變化音名、旋宮法、固定名標音體系、音域術語等方面,相當全面地反映了先秦楚國樂學的高度發展水平。銘文中列舉了曾國與楚、周、晉諸國和申地之間律名、階名、變化音名的對應關系。其中***計律名28個。
楚國是南方的民族融合中心,楚國音樂亦表現出了民族性和融合性的特點。《文選·宋玉對楚王問》載:“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裏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下裏巴人》當為楚人、巴人雜居地區所流行的通俗歌曲,人們演唱起來,簡直是載歌載舞,場面十分熱鬧。其余歌曲,由於難度較大,人們能演唱的也逐漸減少。這壹記載,非常真實地反映了楚國這壹音樂之邦,在音樂發展中,允許夷夏並存,雅俗***賞,從壹個側面,展現了楚人的開闊胸懷和融夷夏為壹體的開放精神。
舞蹈是和音樂相伴而來的。自商周以來,楚國壹直盛行巫舞。王逸《楚辭章句》說:“楚國南郢之邑,沅湘之間,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巫舞實際上就是壹種宗教舞蹈,在楚國壹直長盛不衰。屈原筆下的《九歌》等篇,就生動地反映了巫舞的各個方面。
楚國宮廷樂舞不同於民間樂舞,表現場面要大得多,當然也就要豪華得多。如《招魂》所寫:“肴羞未通,女樂羅些。陳鐘按鼓,造新歌些。涉江采菱,發揚荷些。”“被衣服纖,麗而不奇些。長發曼[髟/前],艷陸離些。”“竽瑟狂會,[扌真]鳴鼓些。宮廷震驚,發激楚些。”《大招》所寫:“二八接舞,投詩舞只。叩鐘調磬,娛人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