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我們魯北平原的村子裏只有壹棵石榴樹,而且是在九奶奶家。
九奶奶住在村子的西邊。她房子後面有壹個大院子。有闊葉的桑樹,開白花的杏樹,開紅花的桃樹,還有壹棵高大的樹。樹上的樹枝舒舒服服地伸展著,樹葉壹片壹片地疊放著,夏天的陽光遮陰著,密密麻麻的樹葉上掛著無數圓圓的小果子。我們的小朋友經常爬樹去摘。這是壹種藍色的水果,吃起來像蘋果,酸酸甜甜的。咬壹口,涼半天。後來在字典中考證,這種果實或沙果也叫林玲和花郭虹。
當然,西南角的石榴樹,還是九奶奶院子裏的那棵冠樹。
石榴樹的枝椏向外伸展,有些還翻過了墻。從村外走過去,會看到綠樹成蔭,墻上掛滿了石榴花,就像壹抹紅雲飄在那裏。走近了會看到壹些又大又圓的石榴,還挺可愛的。
九奶奶的石榴開花了!九奶奶的石榴結果了!壹棵石榴樹,牽動著村裏孩子的心。
到了翼城才知道,這裏的石榴樹不是以株為單位,而是以畝為單位。12萬畝石榴園有多少棵石榴樹?妳看,前面,後面,左,右,近,遠,路邊,山坡,溝壑,都是郁郁蔥蔥的石榴樹。在那根古樸蒼勁的樹幹上,樹枝縱橫交錯,樹枝或叢生,或傾向逃逸。
綠葉中,紅色透明的石榴花傲然挺立,露出美麗的容顏。放眼望去,那些石榴花就像壹簇簇火焰。藍天和陽光下,石榴花聚合成壹片火紅的火海,搖曳、呼應、翻滾,十分壯觀。古人曾畫石榴花風景:“血珠日射必落地,風轉焰灼人。”我突然覺得這些詩描述了這壯麗的景象。
文人偏愛石榴,筆墨大方。有些人仔細描述了石榴的形象,並在大寫字母中特寫了它的外觀。詩人通過石榴的出現,挖掘其內涵,張揚其精神。“不是為了深秋,而是為了夏天。”他追求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桃李花開不知早,放根已晚。”不與桃李爭奇鬥艷,另壹季獨自綻放,不爭不奪,不卑不亢。石榴花開在歷代文人墨客的筆下。
石榴圓而飽滿,飽含汁液的石榴籽甜如果肉,是壹種甜果;許多石榴籽緊緊地擁抱在壹起,這往往被賦予緊密團結的含義。石榴的名字可謂琳瑯滿目,如金飄、金胖、沃丹、丹若...珍貴的“金”和喜慶的“丹”都送給石榴。火紅的石榴,多籽的石榴,甜蜜的石榴,團結的石榴,或者只是人們祈求生活的方式。
漫步萬畝石榴園,左拐右拐,不知不覺進入壹個半開放式的花園。但是上百棵大大小小的石榴樹被放在方形、棱柱形或橢圓形的花盆裏。
有的只是壹截直立的樹幹,樹幹的木頭都爛了。只剩下壹兩片老樹皮還立著,從樹皮頂端生出幾根新枝;有的幾乎看不到樹幹,粗大的根彎曲著,頭垂在盆外,綠葉點綴在頭上;有的做成動物造型,形態各異,動作交替。十幾個園丁每人拿著鑿子和鋸斧,劈砍、鋸割或吃力地用鋁條綁著石榴的莖、根、枝,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壹陣微風吹來,石榴葉隨風搖擺。我置身其中,情不自禁地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