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扭曲,精神的淒慘,串聯起生活的起伏,失敗與自嘲的回憶.....
《傻子的壹生》是 芥川龍之介 的遺作。沒錯就是那個曾經自殺數次沒有成功的日本新思潮派的代表作家。雖然最終死於自殺,但是安樂的。
回顧芥川龍之介的壹生,這是糟糕的,母親發瘋,父親遺棄,初戀被阻撓,朋友發瘋住院,家庭負擔沈重,身體羸弱,精神伴侶缺乏,無時無刻不處在恐慌和發瘋中...
而這本《傻子的壹生》也可以說是芥川的自傳,影射了他的壹生,悲劇的壹生。芥川龍之介自殺前,把書稿留給了好友 久米正雄。 他深信自己的朋友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可以揭掉我的“外皮”,看出我的傻勁兒。
本書大概還有些小框架有跡可循。
芥川龍之介出生於1892年3月1日,生父新原敏三,經驗牛乳業,後被舅父芥川道章撫養,改姓芥川。芥川家歷代住在本所小泉町,這是江戶時代文人騷客聚集之處,充滿了濃厚的江戶文人氣息。芥川龍之介從小就在文學、藝術、美術的氛圍下成長,很早就接觸了中國小說、歐美文學及江戶時代的文學作品。
其母名福,是來自於沒落貴族芥川家的姑娘,在龍之介出生七個月後發瘋,緣由是大女兒的夭折陰影。
到底可以牽扯到日本民間迷信的說法,男42歲女33歲的年齡搭配被稱作“厄年”,意味著人生中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還有壹種說法是“前厄”更為恐怖,指在厄年發生之前的壹年也會有災禍發生。於是乎芥川出生的前壹年,他的大姐姐因腦膜炎夭折,母親走不出大女兒夭折的陰影,精神失常發瘋,後來生病過世了。
芥川龍之介在那間因地勢關系而奇怪的傾斜的房子的二樓常常思考著彼此相愛的人是否***同受苦的問題?
那家咖啡廳相當小,他的學長說:“沒什麽,只是想搭車而已。”這句話令人有些頭疼,但又感到歡愉。
他生病了,在海風中翻閱著英文字典,用指頭探索著單字。腦裏想象著生命短暫,又再度想象70年才開壹次花的東印度棕櫚樹。 可能真正的海,也就不怕波瀾。
壹個雨後的秋日黃昏,壹個郊區的鐵橋下,停著壹部載貨的馬車,人來人往,腦裏浮現的是壹個割掉耳朵的荷蘭人梵高,這許是突然看到了鮮明浮現的自然感吧。
有次芥川為了完成壹個以王朝時代為背景的短篇所需要的屍體,他的朋友說著“屍體也不夠”,芥川早已預備起了答案: “如果屍體不夠的話,我會毫無惡意的殺人。”
他在大橡樹下讀著夏目漱石老師的書籍,當時的芥川可是夏目漱石最得意的門生和文壇中最閃亮的新星。
1914年夏天,22歲的芥川龍之介愛上了壹個很有才華名叫 吉田彌生 的女孩,但受到了家族的強烈反對,被迫放棄了愛情,成全了養父母的自私。芥川喜歡的女性是需要發自內心的愛他,並且也需要能在詩詞歌賦文學等方面理解、欣賞他。我不止壹次在想,倘若他和初戀有始有終,倘若...可能往後余生受到了精神折磨會少很多,可能也不會自殺了。
1917年五月,25歲的芥川出版了人生的第壹部短篇小說集《羅生門》,而他此時正在壹個市鎮的角落,看著廣闊的市場,人們和車子都被染成薔薇色,黑夜逐漸過去,天漸漸亮了。這是他人生最快樂的時光,也是遇見老師的第三個月。
那裏也能看得見‘金剛’吧?
1916年12月9日,夏目漱石去世。他在雨後的風中走進壹個新火車站月臺,外套口袋裏還放著“老師病危”的電報。雨後的風吹散著工人的歌以及他的感情。
1918年,芥川和19歲的冢本文子結婚。結婚的翌日,芥川在妻子為他買的黃水仙的盆栽面前,埋怨妻子隨意浪費,真是糟糕。
芥川夫妻二人在“大芭蕉的葉子展開的陰影下”,相敬如賓,***同養育了三個孩子。
這句話貌似很悲傷。
白月光與朱砂痣
對29歲的芥川而言,人生是壹點也不開朗的。
他的枷鎖是名為家族的負擔。1913年三月起芥川成為大阪每日新聞社社員,四月離開鐮倉。
1919年,結婚剛壹年的芥川出軌年長他兩歲的歌女秀茂子。秀茂子自私自利,是文壇上的交際花,周旋在很多男人之間。在1921年,秀茂子生下嬰兒,並對芥川說可能是妳的孩子,而當時的日本對通奸罪的懲罰很嚴重,芥川害怕被關大牢,使勁手段擺脫糾纏的同時,也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
後來發生的事情也應對了我最初所說的。
有壹副展示個性的雄雞水墨畫,是小穴隆壹的畫作。但他壹生中值得稱道的事情也是這個畫家過了壹周左右訪問了他。
廣場上,天已經黑了,在呈現出銀色的清澄天空下,幾棟大廈的窗口亮起燈,壹起上了汽車後,她按著他的手,說我是不後悔的。
他的妻子生下最早的男孩時,他嗅到嬰兒像老鼠之子的味道,不由得深想:“這小子為什麽會出生?生到這個充滿痛苦的世界?又為什麽這小子要背負向我這種要為人父的命運呢?”
斯特林堡 在寄給情人伯爵夫人的信上也和他壹樣,寫著大同小異的謊言,不知不覺苦笑了起來。
他眺望著在春天街道盡頭的山,毫不猶豫地回答:“嗯,相當美啊!”
鄉間小路在陽光下飄散著牛糞的臭味,壹面擦拭汗水,壹面爬上陡峭的道路。道路兩旁洋溢著成熟的麥香味。
他從這個刻有細紋的酒瓶,體會到了形之美。
臥室的窗外下著雨,文珠蘭的花仿佛在雨中逐漸腐爛,她的臉依舊像在月光下壹般,“我愛這個女人嗎?”自問道,“我現在還愛著她。”
那是熟透的杏仁般的味道。他在廢墟中踱步,嗅著在炎炎夏日腐爛的屍體,味道還不壞。
她的姐姐以及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房子被燒得精光,他的姐夫 西川豐 也因作偽證而處於緩行中... “全都死了就好了。”他站在廢墟中,不由深深地想到。
他和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扭打了起來,扭打到了走廊上,庭院裏的壹株百日紅,在下雨天空下閃著紅色的光芒,至今猶記得。
這位大英雄是俄國人列寧。
1926年,34歲的芥川,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喜愛起空地。
這和西服店裏站立的滑稽娃娃是何等的相像。壹個困於現實與理想無法脫身的人罷了。天生的悲觀主義造就了他的性格,也造成了他悲劇無法改變的現實。
これは人生だろうか。這可能就是人生吧。
“創作欲畢竟也是生活力吧?”他沒有回答,芒草穗壹片火紅,如同火山壹般,他對這座火山有壹種近似羨慕的感覺...
芥川在飽受神經衰弱等病痛折磨後,創造力也開始由盛轉衰,文壇上出現了江郎才盡的言論,這讓壹向視創作為生命的芥川更加痛苦,他身心疲憊、憔悴不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對生活的興趣。
他動了,想要掐死女人的殘暴欲望。這是瘋子的女兒。
在咖啡廳墻壁的鏡子上映出無數他的影像,他沈默了。
他為失眠,胃痙攣,腸炎,心悸等病痛所苦。病源在於他所輕蔑的社會!
“看得見那裏有壹艘船吧。”
“是桅桿斷成兩截的船。”
他又想壹個人睡的時候,企圖殺死自己。他拿著懷表企圖記錄殺死自己所用的時間,但他感到的痛苦只有壹分20幾秒,隨後可以聽到公雞粗野的叫聲。
Divan著名的西東詩集。
他的姐夫被警察懷疑想騙保,還因還不起高利貸而臥軌自殺了。芥川覺得未來的日子就像日落時分的曠野,再也看不到壹丁點希望了。 他逐漸衰老了,正如同從前斯威夫特所見到的,從樹梢開始幹枯的樹...
他對妻子的閨蜜平松麻素子抱有好感,不過並沒有愛意,沒有碰過她的身體。他們陷入了壹種精神層面的愛戀。
他們相約“雙重柏拉圖式自殺”。
她把壹瓶氰酸鉀交給他,“只要有這個 彼此的力量都會很強吧。”
他寫完《傻子的壹生》後,偶然在壹家舊家具店找到了剝制成標本的天鵝,它引頸站立,連發黃的羽毛都被蟲蛀了。
他想起自己的壹生,淚水與冷笑湧上心頭,他的出路只有發瘋或自殺。 他壹個人孤獨地徘徊在暮色下的街道上,決心慢慢等待要來毀滅他的命運之神。
噩耗傳來,自己的好友發瘋了,四處采玫瑰花瓣吃。
芥川想起幾年前送給朋友的壹座赤土陶器半身像,塑的是俄國作家果戈裏,而果戈裏最後也是發瘋而死的。
回到家中,他在寫完的小說《傻子的壹生》中又加了壹段,記錄他人生的最後的狀態:執筆的手開始顫抖了,口水也不自覺留下來,除了0.8毫克的鎮定劑維羅納,再也沒什麽能使他頭腦清醒。即便是這樣,也不過清醒半小時或壹小時罷了。 在幽暗中茍延殘喘挨著時光,好像是柱著壹把崩了刃的細劍當拐杖支撐著自己。
到此,芥川龍之介的人生舞臺也緩緩地拉上了幕布。芥川嘲笑自己的壹生是傻子的壹生,但這種“傻”何不是初為人的天真爛漫和清醒?又何嘗不是對溫暖自由的渴望?
? Q:何為悲劇的人生?
A:是充滿了痛苦和不甘嗎?應該是從沒有鬥爭吧。
祝大家萬事順遂,毫無蹉跎。感謝恩賜.
? —寫於 2021.01.28? 河清海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