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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西南方言雜談-蹅

“雨下得正緊嘞,路上泥蹅蹅嘞,恁也不知道編編褲腿角子,就跑來,恁看看、恁看看,鞋上蹅得都是泥,衣服也讓雨給潲濕啦,弄得渾身毛包毛,唉~~”,還有壹句“恁進屋咋不脫鞋,把屋子裏蹅嘞到處都是泥”。這兩句魯西南方言口語,只要是下雨天,您在農村裏就有可能聽到,因為魯西南地區是平原,是黃土地,只要壹下雨,路上都成泥窩了。這裏的“蹅(拼音是chǎ)”,《新華字典》的解釋是“踩,在泥水裏走”的意思,魯西南方言也是用這個意思。

“蹅”,漢語字典也有壹個解釋是河南方言“胡說”的意思。因為魯西南和河南臨近,“蹅”在魯西南方言口語中,也有“胡說”的意思,如“恁再胡咧咧、胡蹅蹅,俺就撕爛恁的嘴”。另外,還有幾個解釋,我感到與魯西南方言聯系不大,就不敘述了。

不過說到黃土泥,使我想起小時候在魯西南農村玩“摔泥啪啪”的遊戲來。大致是幾個小孩子,每個人各和壹塊泥,並且每個人的泥塊大小分得壹樣;然後每個人用泥搋壹個窩窩形狀的泥啪啪,托在手掌裏,窩窩口朝上,輪圓了胳膊,手掌隨之下翻,使窩窩口朝下,用力壹摔。因為泥窩窩裏有空氣,當泥窩窩貼緊地面,窩內空氣受擠壓,就會從破開泥窩窩的底部,沖出來,並發出“啪”壹聲響。之後,孩子之間用自己的泥巴補填對方的窟窿眼,窟窿眼大的,獲得的泥巴就多,反之則少,幾個回合後,就有可能贏光對方的泥巴。如果誰的泥啪啪沒摔響、沒破口,對不起,全都歸對方了。這種泥啪啪,用魯西南黃土層中的比較硬、粘的膠泥(當地人稱呼)搋,窩窩底再搋得薄壹點,摔在地上,聲音比較響--“啪啪”地,並且破口大,贏的泥就多。

如今,我仍然會在下雨或下雪天裏,蹅著雨或雪行走,但是,想再回到童年摔泥啪啪卻是不可能,只能在夢裏想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