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王歡安貧樂道
王歡字君厚,樂陵人也。安貧 樂道,專精耽學,不營產業。常丐食誦《詩》,雖家無鬥儲,意怡如也。其妻患之,或焚毀其書而求改嫁。歡笑而謂之曰:“卿不聞朱買臣妻邪?”時聞者多哂之。歡守誌彌固,遂為通儒。
16.劉羽沖死讀書
劉羽沖偶得古兵書,伏讀經年,自謂可將 十萬。會有土寇,自練鄉兵與之角。全隊潰覆,幾為所擒。又得古水利書,伏讀經年,自謂可使千裏成沃壤。繪圖列說 幹州官,州官亦好事,使試於壹村。溝洫 甫成,水大至,順渠灌入,人幾為魚。由是 抑郁不自得,恒獨步庭階,搖首自語曰:“古人豈欺我哉?”如是日千百遍,惟此六字。不久發病死。
25.魯宗道正直
宗道為人正直,疾惡 少容,遇事敢言,不為小謹。為諭德時,居近酒肆,嘗 微行 就飲肆中,偶真宗亟召,使者及門,久之,宗道方自酒肆來。使者先入,約曰:“即 上 怪 公來遲,何以為對?”宗道曰:“第以實言對。”使者曰:“然則公當得罪。”曰:“飲酒,人之常情;欺君,臣子之大罪也。”真宗果問,使者具 以宗道所言對。帝詰 之。謝曰:“有故人自鄉裏來,臣家貧無杯盤,故就酒家飲。”帝以為忠實可大用。
鐘弱翁所至,好貶駁榜額字畫,必除去之,出新意,自立名為重書之,然書實不公,人皆苦之。嘗過廬陵壹山寺,有高閣壯麗。翁弱與僚屬部曲擁立,望其榜,曰: “定惠之閣”,旁題姓名漫滅。弱翁放意稱謬,使僧梯取之,拂拭就視,乃魯國顏真卿書,弱翁顧謂曰:“似此字畫,何不刻石?”即令刻石,侍者以為笑
有吳生者,老而趨勢。偶赴盛宴,見壹布衣者後至,略酬其揖,意色殊傲。已而見主人代之甚恭,私詢之,乃張伯起也。吳生更欲殷勤致禮,張笑曰:“適已領半揖,但乞補還即可,勿復為勞。”時人嗤之。
錢金玉官松江千總,性剛果,尚廉節。道光壬寅鴉片釁起,錢方假歸省親,聞訊,即束裝起行。其親友尼之曰:“軍事方急,禍福不可知。君方在假,上官又未有文檄趣君往,何為?”錢不聽。既至吳淞,從守西炮臺,與部卒同飲食臥起,以力戰相勖。及東炮臺陷,彈丸鹹集於西炮臺。錢奮勇督戰,喋血數小時,左臂中三彈,曾不少卻。其近卒泣陳:“公有老母在,不可死。”笑謝曰:“焉有食國之祿而逃其難者乎?幸勿為吾母慮也!”未幾,壹彈來,中左乳,遂仆。彌留之際,猶大呼“賊奴誤國”不置。
趙廣,合淝人。本李伯時家小史,伯時作畫,每使侍左右。久之遂善畫。尤工畫馬。幾能亂真,建炎中陷賊,賊聞其善畫,使圖昕虜,婦人,廣毅然辭以不能畫,脅以白刃,不從遂斷右手姆指遣去,而廣生適用左手。亂定,惟畫觀音大士而已,又數年乃死,今士大夫的藏件時觀音,多廣筆也。
[宋 陸務觀(名遊)老學庵筆記]
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於。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臥嚙雪,與氈毛並咽之,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羝乳乃得歸。
武既至海上,廩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實而食之。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毛盡落。
尉陳堯咨為翰林學士日,有惡馬,不可馭,蹄嚙傷多人矣。壹旦,父諫議入廄,不見是馬,因詰圉人,乃曰:“內翰賣之商人矣。”諫議遽謂翰林曰:“汝為貴臣,左右尚不能制,旅人安能蓄此?是移禍於人也。”亟命取馬,而償其直,戒終老養焉。其長厚遠類古人。
於令儀。夜獲盜。乃鄰子也。儀曰。汝迫於貧耳。今以十千資若生。勿復為非。既去又呼之曰。汝貧而夜負錢歸。恐為邏者所詰。留至旦而遣之。終不與人言。後子孫相繼成進士。人謂憫兇之報。
2. 文言文慎言的翻譯原文:
人主之言,不可不慎。高宗,天子也,即位諒暗①,三年不言。卿大夫恐懼,患之。高宗乃言曰:“以余壹人正四方,余惟恐言之不類也,茲故不言。”古之天子其重言如此,故言無遺者。
成王與唐叔虞燕居,援梧葉以為珪,而授唐叔虞曰:“余以此封汝。”叔虞喜以告周公,周公以請曰:“天子其封虞邪?”成王曰:“余壹人與虞戲也。”周公曰:“臣聞之,天子無戲言。天子言,則史書之,工誦之,士稱之。”於是遂封叔虞於晉。周公旦可謂善說矣,壹稱言而令成王益重言,明愛弟之言,有輔周室之固。
參考譯文國君說話,不能不謹慎。高宗是皇帝,登位正趕上居喪,三年不說話。卿大夫恐懼,很為這件事擔憂。高宗說:“以我壹人治理全國,我恐怕出言不善,因此不說話。”古代天子如此重視言論,所以說話不會失言。
成王和唐叔虞平時閑居,拿壹個梧桐葉當做玉珪,交給唐叔虞說:“我用這個封妳。”叔虞高興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周公,周公因此向成王請示說:“天子要封虞嗎?”成王說:“只是我自己和唐叔虞開玩笑罷了。”周公說:“我聽說,天子不說玩笑話。天子說的話,史官要記載,樂工要歌誦,士要頌揚。”於是就封唐叔虞在晉地。周公旦可以說是善於言辭的了,壹發言使得成王更重視說話,表明了愛撫弟弟的意思,又輔佐了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