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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的文章中我們講到過,在法語中名詞以自然性別和主觀因素分為陰陽兩個性別。與之相匹配的是,法語的品質形容詞 l'adjectif qualificatif也需要配合名詞的性別,進行相應的變形。漢語中其實也有類似的規則:例如帶“女”字旁的形容詞,如“嬌”“媚”,通常被用來形容自然性別為女性的個體。↓

壹、壹個e引發的變性

與名詞陰陽性的構詞規則類似,形容詞陰陽性轉換的壹般規則,是在形容詞陽性形式後直接加上字母e,要註意的是這常常會引起音變。例如:

grand?[grɑ?] → grande [grɑ?de]

這就好比在變性手術過程中,對男性進行的隆胸手術。↓

但是也存在壹些比較特殊的情況,例如:

1. 顏色形容詞

a) 當名詞用作顏色形容詞時

當名詞用作形容詞時,該形容詞不隨所修飾名詞的陰陽性發生變化。這個規則非常好理解:法語中這壹類被用作形容詞的名詞,大多沒有自然性別,如"marron",作名詞時的意思是“栗子”,且只有陽性形式,作表示顏色的形容詞時,其意思是“栗色”。當它在修飾陰性名詞時,形式仍然保持不變:色彩本身是獨壹無二的,無需在陰陽性上進壹步區分——我們總不能說壹件東西有“母栗子壹般的顏色”,而另壹件東西有“公栗子壹般的顏色”吧!

b) 復合顏色形容詞?

所謂復合顏色形容詞,就是指兩個顏色形容詞構成的形容詞詞組。當該顏色形容詞是復合形容詞時,無論該復合形容詞修飾的名詞是陰性還是陽性名詞,構成該復合形容詞的所有形容詞均采用陽性形式,構成該名詞的所有被做顏色形容詞的名詞保持不變(見上文中的規則a)。按照其成分形容詞的性質,復合形容詞可以分為四種類型:

1. 顏色形容詞+顏色形容詞,表示由兩種顏色混合疊加並介於兩種顏色之間的某個顏色,例如:

此時,原本具有陰陽兩種形式的顏色形容詞統壹采用陽性形式。這是為什麽呢?明明兩個形容詞修飾的都是同壹個陰性名詞,為什麽不能同時隨名詞轉為陰性形式呢?這是由於大多數形容詞,在由陽性形式轉為陰性形式的過程中,通常會增加發音長度(例如形容詞“灰色的”陽性形式:gris [griz] 陰性形式:grise [griz])。如果兩個形容詞都轉為陰性形式並增加發音長度,在語速不變的情況下,勢必會降低表達效率。且常常會由於第壹個形容詞詞尾輔音與第二個形容詞詞首輔音相接的緣故,而使得讀音更加拗口,所以幹脆均采用最簡潔且的陽性形式。

2. 顏色形容詞+程度形容詞,表示某種顏色的濃淡程度,例如:

此時無論是顏色形容詞還是程度形容詞均取陽性形式。(其原因可參考上文中規則b1)

3. 作顏色形容詞的名詞+et+作顏色形容詞的名詞,表示兩種物體顏色相間,例如:

此時,兩個用作顏色形容詞的名詞均不隨其所修飾的名詞而變形。(參考上文中的規則a)

4. 顏色形容詞+作顏色形容詞的名詞,表示“像某個物體”壹樣的顏色,例如:

此時,原本具有陰陽兩種形式的顏色形容詞采用陽性形式(參考上文中的規則b1),而被用作顏色形容詞的名詞則不隨被修飾的名詞而變形。(參考上文中的規則a)

對傳統語法書的反思

2. demi,nu, ci-joint, ci-inclus,ci-annexé

傳統語法書常提到,demi,nu, ci-joint, ci-inclus,ci-annexé 這幾個詞,在被置於名詞前時,詞性不變。而在被置於名詞後時,詞性要發生相應變化。其實,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則,不僅與這些詞的位置有關,更與其他的壹些因素有關。理解這些因素,有助於我們更好地應用這些規則。

首先我們來看demi(作形容詞時意為“壹半”, demi為其陽性形式)這個詞:

其實,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則,是因為demi-("demi"作形容詞時意為“壹半”)是壹個前綴,與連詞符後的名詞***同構成壹個新的合成詞。因為"demi-"本身已是名詞的壹部分,而不是壹個單獨的形容詞,且"demi-"在該中的含義仍是其本意“壹半”,所以始終取其陽性拼寫形式。

接下來我們再來看nu這個詞(作形容詞時意為“裸露的”,"nu"為其陽性形式,"nue"為其陰性形式):

妳可能會問,為什麽demi-heure中的"demi-"取的是陽性形式,而在nue-propriété中的“nue-”取的反而是陰性形式?這是由於,nue-並不是壹個前綴,而仍然是壹個形容詞,用來修飾"propriété"(“財產”)。之所以用連詞符將前後兩個詞連起來,並壹反常態,將形容詞置於所修飾的名詞之前,是因為形成的合成詞脫離了原有形態(pied nu “光著的腳”、propriété nue “裸露的所有權”)的本意,而形成了壹個新詞,故如此構詞,以示區分。

最後我們再來看"ci-"類詞匯(即ci-joint, ci-inclus, ci-annexé),這裏以較為常見的"ci-joint"為例:

在第壹個例子中,"ci-joint"之所以取陽性形式且詞形不變,是因為ci-joint在句中作副詞,並無陰陽形式之分,故以其形容詞詞性下的陽性形式壹以貫之。

在第二個例子中,ci-joint之所以要隨陰性名詞"photocopies"變化,是因為"ci-joint"在這裏做形容詞,具備陰陽形式,且位於所修飾的名詞之後,自然要隨其所修飾名詞詞性的變化而變化。

3. avoir l'air

傳統語法書提到,在短語avoir l'air+adj. (字面意思是“擁有空氣”,引申含義為“看樣子、似乎”)中,形容詞和主語配合。舉例:

當主語為人時,形容詞也可與air配合。

這又是為什麽呢?其實,這是由"air"和"avoir l'air"在字典中的兩種不同含義決定的,分別對應以上兩種形容詞的配合規則:

1. air 有“表情、外貌、外表”的意思

此時形容詞的陰陽性與陽性名詞air壹致。該表達不適用於主語非人的情況。

2. avoir l'air 也有“好像是、看上去”的意思,等於動詞短語sembler être

此時形容詞的陰陽性與主語的陰陽性保持壹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