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知識、智慧、思想的區別?
知識是什麽?
知識是“對事物屬性與聯系的認識,表現為對事物的知覺、表象、概念、法則等心理形式。可通過書籍和其他人造物獨立於個體之外。”
智慧是什麽?
智慧是富於創造性,是壹種悟,是對無限和永恒的理解和推論。這讓我想起了中國佛教中的“悟道”。
知識與智慧的區別:知識可以靠別人交給妳,但是智慧需要自己去領悟。
智慧是以知識為基礎,無知識的人無從有智慧。但我們的智慧超越了知識,體現為思想和實踐的合壹,情感和意誌,而我們的教育如果不能啟發人的理想、希望和意誌,只強調學生的興趣,不能給人以智慧,這個教育不能是成功或良好的教育。不僅要學習知識,要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自己還要多領悟智慧。
知識只能看到壹塊石頭就是壹塊石頭,壹粒沙子就是壹粒沙子,智慧卻能從壹塊石頭看到壹片風景,在壹粒沙子裏發現靈魂。這讓我想起這麽兩句話了,佛學中有“壹花壹世界,壹葉壹菩提”的思想。早在18世紀,英國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布萊克,也曾在壹首名為《天真的暗示》的詩中這樣寫到:“壹顆沙裏看出壹個世界/壹朵野花裏壹座天堂。”這就是知識與智慧的區別。
智慧與思想的區別是什麽?
克裏希那穆提:智慧跟思想毫無關系。妳可能非常聰明,能言善辯,博學多聞。妳可能歷經滄桑,遍遊世界,研究、探尋、檢視,積累了大量知識,但那壹切都跟智慧毫無關系。只有頭腦、心靈和身體真正和諧時,智慧才存在。(註:基督·克裏希那穆提是印度壹個婆羅門家庭的第八個孩子,是二十世紀最卓越、最偉大的靈性導師,天生具足多樣神通。被印度的佛教徒肯定為“中觀”與“禪”的導師,而印度教徒則承認他是徹悟的覺者。)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喬治·蕭伯納說,“他(克裏希那穆提)是我所見過的最美的人類。”他的智慧影響著世界各地學者名流,他演講無數,著述無數。在中國,他的著作目前成為就讀MBA的成功人士們的課外熱讀。而由重慶出版社出版的《智慧的覺醒》,以對話的方式傳達克式觀點,算是最全面的壹本智慧結集。
大衛·博姆教授(哲學家,以下簡稱博姆):談到智慧,除了詞義,我也常喜歡查壹查詞的來源。智慧(intelligence)這個詞很有意思,它來源於inter和legere,意指“領會言外之意”。所以在我看來,可以說思想就如壹本書的信息,而智慧則是對其意義的“領會”。我覺得這給智慧下了壹個相當不錯的定義。克裏希那穆提(以下簡稱克):領會言外之意。博姆:字典裏還提供了另壹個相關意向:心的警覺。克:對,心的警覺。
如果說智慧是基於知識後的內心領悟,那麽什麽是思想呢?
百度百科中是這樣解釋“思想”壹詞的。思想是思維活動的結果,屬於理性認識。壹般也稱“觀念”。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思想。壹切根據和符合於客觀事實的思想是正確的思想,它對客觀事物的發展起促進作用;反之,則是錯誤的思想,它對客觀事物的發展起阻礙作用。通俗地說,思想就是想法,見解。壹千個讀者,有壹千個哈姆雷特。每個讀者都可以有自己的見解、看法,但是有些時候見解、看法可能是不符合事物發展情況,是錯誤的。
由於個人見識短淺,我認為每個人的見解、看法就是他的思想。當然,還有很多人認為思想是有體系的,比如毛澤東思想、馬克思主義思想,這些人的思想都是有體系的。這也算是壹種說法吧,但是我個人並不是很喜歡,我有我的見解和選擇,哈哈,我並不認為思想壹定需要有大的體系。
個人認為,思想和智慧都依托於知識,但是思想相對而言更廣泛壹些,有對有錯,但是智慧不壹樣,智慧是正確的思想結晶。所以,我要做壹個有知識,有思想的人,更要盡力做壹個有智慧的人。
附:博姆和克裏希那穆提的對談——
博姆:我們開始這個問題之前,還有另外壹點要談:如果妳說思想是物質的(physical),那麽精神或智慧或不管怎麽稱呼,它似乎是不同的,它遵循不同的法則。妳覺得物質和智慧之間真有區別嗎?
克:有區別。妳說思想是物質(matter)?我們換種說法吧。
博姆:物質?我更願稱之為物質過程。
克:好的;思想是壹個物質過程,那它跟智慧有什麽關系?智慧是思想的產物嗎?
博姆:我想我們可以理所當然認為它不是。
克:為什麽理所當然這麽認為?
博姆:很簡單,因為思想是機械的。
克:思想是機械的,沒錯。
博姆:但智慧不機械。
克:所以思想是可衡量的,智慧則不然。這智慧怎麽會存在的?如果思想跟智慧無關。那麽,思想的結束就是智慧的覺醒嗎?或者,那智慧,獨立於思想,跟時間無關,因而是永恒的存在?
博姆:這涉及許多有難度的問題。
克:我知道。
博姆:我想這麽來思考這個問題,就是我們可以聯系現存的任何科學觀點。
克:可以。
博姆:這麽做也許合適,也許不合適。那麽,妳說智慧可能壹直都在那裏。
克:我在問——它壹直都在嗎?
博姆:它可能壹直都在,也可能不是。或者可能有些東西妨礙了智慧?
克:妳知道,印度有個理論,認為智慧壹直都存在,但是被幻覺、物質、愚蠢以及壹切有害之物給遮蔽了。不知妳能不能探究到那壹層。我們的意思是不是,思想跟時間有關,思想是可衡量的,思想可以變化、更改、擴展?而智慧則是性質完全不同的東西?
博姆:我有個很有意思的印象。如果我們思考過去和未來,我們把過去想成將要成形的未來。但妳可以看到,那是不可能的,那不過是個念頭。然而,我們有個印象,就是過去和未來***存於現在,有壹種不壹樣的運動,整個模式是在運動的。
克:整個模式是在運動的。
博姆:但我說不清它是怎麽運動的。某種意義上,它是朝著過去和未來之間的方位垂直行進的。於是我就開始想,那整個過程——那個運動——可能發生在另壹個時間範疇裏的。
克:的確,的確。
博姆:但那又讓妳陷入了矛盾。
克:是啊。智慧在時間之外嗎?它因此跟思想無關,因為思想是時間的運動?
博姆:但思想壹定跟它有關。
克:有關嗎?我是在發問。我認為無關。
博姆:無關?我們會區分有智慧的思想和無智慧的思想,這麽看來,兩者似乎是有關的。
克:是的,但那需要智慧——識別無智慧的思想。
博姆:但如果智慧領會了思想,那兩者是什麽關系?
克:我們慢慢推進……
博姆:思想會回應智慧嗎?思想難道不會變嗎?
克:我們簡單壹點。思想就是時間,就是時間當中的運動。思想是可衡量的,思想在時間的領域運作,所有的運行、變動、轉化都在時間的領域中。那麽,智慧在時間的領域中嗎?
博姆:我們已經看到,從某種意義上講,它不可能在時間的領域中。但事情還不清楚。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思想是機械的。
克:思想是機械的,這壹點很清楚。
博姆:其次,在某種意義上,存在壹種方向不同的運動。
克:思想是機械的。因為機械,所以它可以朝各個方向運行,如此等等。智慧是機械的嗎?我們這麽來問吧。
博姆:我想問機械是什麽意思?
克:就是重復的、可衡量的。
博姆:智慧——我們說清楚壹點——本質上智慧不可以依賴條件。然而,從某種意義上說,如果腦子不健全,智慧就無法運作。
克:當然。
博姆:這麽說的話,智慧似乎依賴於腦子。
克:或是腦子的安靜?
博姆:沒錯,它依賴於腦子的安靜。
克:而不是腦子的活躍。
博姆:智慧和腦子之間還有壹些聯系。很多年前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我提出壹個觀點,在物理學上,妳可以用兩種方式使用計量工具,可以正用,可以反用。比如,妳可以利用工具上指針的擺動來測量電流,或者妳可以把同壹個工具用在所謂的惠斯登電橋上,妳在上面查到的讀數是零讀數。零讀數表示整個系統的兩端在壹定程度上是和諧的、平衡的。所以,如果妳反過來用工具,那麽工具的不動(non-movement)反而表示它運作正常。那我們能不能說,或許腦子正用思想,形成了對世界的意象……
克:……那就是思想的功能——功能之壹。
博姆:思想的其他功能是負面的,它的活動(movement)就表示不和諧。
克:是的,不和諧。我們就從這壹點繼續推進吧。智慧依賴腦子——我們談到這兒了嗎?我們用“依賴”這個詞,指的是什麽意思?
博姆:有幾種可能的意思。壹種是簡單的機械依賴,但還有另壹種依賴:壹方離開了另壹方就無法存在。如果我說“我依賴食物生存”,那並不表示我思考的壹切都取決於我吃的東西。
克:是的,的確如此。
博姆:所以,我的看法是,智慧的存在雖然依賴於這個可能顯得不和諧的腦子,但那腦子跟智慧的內容卻毫無關系。
克:那麽,如果腦子不和諧,智慧可以運作嗎?
博姆:這是個問題。
克:我們在說的就是這個。如果腦子受傷了,它就無法運作。
博姆:如果智慧無法運作,那還存在智慧嗎?這麽看起來,智慧的存在是需要腦子的。
克:但腦子只是個工具罷了。
博姆:和諧不和諧就通過它來顯示。
克:但它並不是智慧的創造者。
博姆:不是。
克:我們慢慢探究。
博姆:腦子創造不了智慧,但它是幫助智慧運作的工具。事實就是這樣。
克:就是這樣。如果腦子在時間的領域內運作,起起落落,正向反向,智慧能在那時間的運動中起作用嗎?還是要讓智慧運行,那工具就必須安靜?
博姆:必須安靜。我的說法可能稍有不同。工具的安靜就是智慧的運行。
克:是的,沒錯。這兩者緊密聯系,不可分割。
博姆:它們完全是壹回事。工具不安靜就是智慧失靈。
克:沒錯。
博姆:某種意義上,智慧是否是獨立於物質的存在?妳知道,有些人認為精神和物質具有某種不同類型的存在。這是壹個問題。這個問題可能聯系不大,但為了幫助心安靜下來,我認為應該對這個問題加以思考。思考無法得到清楚解答的問題是頭腦的幹擾之壹。
克:妳說“幫助心安靜下來”,但思想會幫助智慧覺醒嗎?那句話就是這個意思,不是嗎?思想和物質以及思想的運用,或者思想對自己說“為了幫助智慧覺醒,我會安靜的”。
博姆:也許可以說,思想的止息就是它覺醒的條件。我想我明白混亂的根源了。我們有靜止的思想產物,那看起來具有某種相對的和諧。但那和諧其實是智慧的產物,至少我這麽看。在數學裏,思想的產物可能具有某種相對的和諧,雖然壹個數學家的思想,其實際的運轉並不壹定和諧,通常是不和諧的。所以,體現在數學中的和諧其實是智慧的產物,不是嗎?
克:請繼續,先生。
博姆:那並不是絕對的和諧,因為每壹種數學理念都被證明具有壹定的局限。這就是為什麽我只說那是相對的和諧。
克:是的。那麽,在思想的運作中存在和諧嗎?如果有,它跟智慧就有關系。如果沒有和諧而只有矛盾以及類似的種種,那思想跟智慧就沒有關系。
博姆:那麽,妳會說我們可以完全不需要思想嗎?
克:正好相反,我會說智慧運用思想。
博姆:好吧。但不和諧的東西,它要怎麽用?
克:用它來表達、交流,用這矛盾的、不和諧的思想來制造世上的物品。
博姆:但是,在借助思想達成的事情當中,在我們剛剛說到的事情當中,仍然必須有某種其他意義上的和諧吧?
克:這個問題我們慢慢來。我們能不能首先從正反兩方面訴諸語言,來界定什麽是智慧,什麽不是智慧?或者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語言就是思想、時間、衡量等?
博姆:我們無法把它訴諸語言。我們盡量把它指出來。我們能不能說思想可以起到智慧指針的作用,那麽壹來,它的矛盾就沒關系了。
克:對,對。
博姆:因為我們利用的不是它的內容或它的意思,而是把它當做指針,指向超越時間範疇的領域。
克:所以思想是指針。內容就是智慧。
博姆:它指出的內容就是智慧。
克:嗯。我們可以換個完全不同的說法嗎?我們能不能說思想是荒蕪的?
博姆:是的,如果它單獨運轉的話。
(選自《智慧的覺醒》第十壹章:與大衛·博姆教授的談話。重慶出版社出版。由於版面所限,文章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