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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話怎麽學?

合肥話屬於江淮官話洪巢片沿巢湖語帶,首先合肥話在語音上有許多音含糊不清,在詞句上,補語"很"的前面不用助詞"得",如他們不說"香得很"而直接說"香很";副詞"在"可以遠離動詞句末,如"小王看電視在"等。正由於合肥話有這許多特點,外地人常很難聽懂,或感到好笑。清末和民國年間,由於李鴻章、段祺瑞都是合肥人,所以合肥話曾"走俏"於北京官邸衙門,在當時甚至成為許多合肥人找後臺及無形的"介紹信"。因此,在北京有壹句笑料口頭禪"會說合肥話,就把洋刀掛",用以嘲諷段祺瑞"任人唯鄉"的腐政。此外,合肥人基本都能嚴格區分平舌翹舌zh/z,sh/s,ch/c,r/[z],除了壹些慣讀的字以外(如生sen1,省sen3,爭zen1等),不分n/l 和前後鼻音(除an/ang可以分清),其他特點還有:j,q,x在與i(部分ie)組合時,均異化成z,c,s,

yuan -> un 遠:yun3,選:xun3

大部分uan/部分an -> ung 亂:lung4, 滿:mung3,碗wung3

yan -> in 眼:yin3, 天:tin1

經典範例:

從肥東到肥西 tseng2 fei2 deng1 do4 fei2 s1

買了壹只老母雞 me3 le1 /yek' zhek/(兩個都為入聲)lo3 mak(入聲)zi1

拿到河裏洗壹洗 la2(不分’n‘) do4 hu2 ls si yek(入聲) s3

去了骨頭盡是皮 tsyu4 le1 guek(入聲) deu4 jìn4 shì4 ps2

下面舉壹些合肥方言特有的語例:(以下均摘自《合肥晚報》鄉音小考,作者白丁,本人只略作改動)

能豆子

合肥人把逞能的人或小能人蔑稱為“能豆子”。如:“妳看她就像個能豆子,樣樣事都喜歡插壹腳。”“他那人是有名的能豆子,決不可能幹這種吃虧事。”

能而與豆子相關聯,可能與豆子的圓而善於滾動、炒起來會蹦會跳有關,在植物食物中唯豆子能如此,所以合肥人說人能往往用豆子作比喻,說“能得像豆子”。元人關漢卿《壹枝花·不伏老》有“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當當壹粒銅豌豆”語,亦是用豆子作比方,大約都是與豆子的如上特性有關。豆子與“芋頭”正好相反。而所謂“能豆子”實際就是“能得像豆子”的縮略說法,只不過它成了壹個名詞。因為豆子畢竟只是壹種植物果實,與人不能相比,因而用以稱人自然就有了嘲諷的意味

合肥說北方人說話侉,侉指其語言。從此合肥人把北方人說為“侉子”或“老侉”。

《現代漢語詞典》收有“侉”及“侉子”這樣的方言詞,但“侉”的釋義是指口音與本地語音不同,“侉子”則是指這樣的人。《漢語大詞典》、《漢語大字典》亦如上釋,但從這兩部辭書所收的書例看,如上的釋義似顯不確。如《醒世姻緣傳》第三十五回:“說著蠻不蠻,侉不侉的官話。”“蠻不蠻,侉不侉”壹語合肥也說,合肥說“南蠻北侉”,所以侉只指北音。另外的書證是《兒女英雄傳》及張天翼、陳登科的小說,都是安徽及安徽周邊地區的例子,說明作為方言詞,“侉”、“侉子”等主要是我們這壹帶說,因而其詞義當只能就我們這壹帶去釋。如辭書上的釋法則顯太寬泛,似乎蠻亦可說侉了。

幹炕豬油、肥肉之類,合肥說之為ko4(音靠),其字作“熇”。如:“這肥肉不熇熇,把油熇出來壹些再紅燒,誰能吃得下?”因為熇是去油的壹種方法,所以又引申言缺油水。如:“幾個月沒吃肉,熇都把人熇死了。”

熇,《集韻》釋“ ”,“ ”,《說文》作“ ”,釋“以火幹肉”,所以詞義與合肥方言相合。《集韻》音“熇”為“口到切”,合今音亦正是ko4。由此可見合肥“熇”的說法是古語。此字亦可寫作“火告”。

粗略估算,合肥話說之為“匡”或“匡算”。如:“這堆草莓妳匡個碼子,能賣我就壹下賣給妳。”“我匡算了壹下,他家這樣開銷,壹年怕要上萬塊錢。”

《現代漢語詞典》收有“匡”的如上方言義,亦收有“匡算”條。“匡”本是“框”、“筐”的古字,其方言義當是由“框”引申而來,因為“框”即是邊框,有了邊框即有了個範圍。事實上匡就是給壹個範圍的意思,匡算也就是在壹個大致的範圍內估算壹下罷了。

《漢語大詞典》及《漢語大字典》“框”的框義及由此而引申出的範圍、限制義都音kuàng,而沒有kuāng壹讀,不獨跟《現代漢語詞典》不合,也跟語言實際不合。由“匡”、“匡算”的說法可知,“框”的如上義實際有去、平二讀,而且是以讀平聲為多。

嚼,合肥說之為jyo4,其字作“噍”。合肥有“噍甘蔗餵伢子——幹疼”的歇後語,意思是甘蔗噍過後沒了汁水,拿它餵孩子,自然是幹疼了。還有這個東西沒“噍頭”,那個東西有“噍頭”的說法,“噍”亦是嚼的意思。

《現代漢語詞典》收有“噍”字。說它是書面語。意思是“嚼,吃東西”。此字早見於《說文·口部》:“噍,齧也。”《論衡,道虛》:“口齒以噍食,孔竅以註瀉。”另外古語稱活著的人或動物叫“噍類”。這些都說明合肥“噍”的說法不但不土,而且是很文的。

講仗

值得講究、考較的地方,合肥或說之為“講仗”。如:“月子裏壹般只有女客去,合肥這個講仗妳哪曉得呀?”“昨天他看到我裝佯沒看見,我看他戴著孝,也沒敢喊他,不知這裏頭可有什麽講仗。”

辭書上沒見這種說法,也沒見用例。講,無疑是言講究、考較;而仗有依據、憑借的意思。《集韻·養韻》:“仗,憑也。”既然是講究的依據,考較的憑借,當然亦就是講究、考較的所在了。所以從詞理上講,合肥方言的這壹說法並沒有什麽難懂的地方。

整理,把物品擺到該放的位置上,合肥或說之為“旅(lzyu3,註意此處的z同國際音標讀法,不同漢語拼音的'z')”。如:“把稿紙旅齊了再裝訂。”“家中亂七八糟的,也不知旅壹旅!”

“旅”有次序的意思。《儀禮·燕禮》:“賓以旅酬於西階上。”鄭玄註:“旅,序也。以次序勸卿大夫飲酒。”引申有按次序陳放、排列義。宋代沈括《夢溪筆談·器用》:“青堂羌善鍛甲……以麝皮為糸酉旅之,柔薄而韌。”例中“旅”即與合肥方言說法取義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