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我覺得很難熬,在山溝裏自由散漫慣了,現在就象壹只小鳥圈在籠子裏,正如壹首歌裏唱的:我是壹只小小的鳥,飛呀飛,飛不高也飛不遠。每天上下班,我用腳步丈量著從“五壹”小學背後到藥房的尺寸,路過廣場,千佛塔,老街,在車輛和人行中穿行,在朝霞和夕陽中沐浴。我也看慣了紫燕在寶塔的空中盤旋,那吱哎呀呀,呢喃不斷的叫聲,也聞多了小吃街餐飲散發出來的各種味道。
藥房的對面就是人們所說的二輕局,現在都是商店,賣煙灑的,賣雜貨的,賣小米雜糧的。這裏街道不寬,據說在以前很豪華熱鬧,現在已看不到當時的影子了,縣城的拓展在現代化的進程的推演,街道的橫縱,高樓的林立,五彩繽紛的呈現,相形之下,舊街真的老了,那個曾經的美麗只留在歲月的記憶裏了……
從藥房的門口進去,有壹張桌子,前面有壹把椅子,旁邊也有壹把椅子,後面還有把椅子,據店員們說去年是壹個女的坐,大家都叫她李醫生,她現在去了縣醫院上班,別的也沒說什麽。
我盯著那把椅子看了許久,它就是壹把普通椅子,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黑色椅墊扳,己經失去了光澤,由於它的公用性,女的能坐,男的也能坐,這就叫:坐的兒是和的,妳不坐,就是我的。如今我就坐上它了,但我想坐診並不是這樣簡單,這把椅子坐好坐不好,還是壹個未知數。
我來到這裏,第壹個認識的是我的老鄉,後來才知道她叫李先平,中等的個子,圓圓的臉蛋,白色的衣衫遮擋了她的肚腹,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後來才知道因為兒子的病有些心煩上火。繼而認識了店長馬麗煥,店員李樹青,還有田金艷等。剛到不久馬店長要外出到海南旅遊,壹個星期後馬店長回來了,這我才看清了她的面目,原來她這樣好看,細嫩的面頰,紅潤的嘴唇,說話爽快流利,巴巴地就是壹小段兒。李樹青秀發披肩,香波四溢,只差的是沒穿壹雙高跟鞋,凸現不出其S形的曲線美,如那樣摩登起來,豈不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在嗎?再後來來了壹個小關,這小女孩挺好的。
先平離開店,上北京為兒子看病回來之後,她為兒子熬藥洗浴,做了許多工作,康復差不多了,她才又來店工作,心情好了,面色也好了,臉上充滿了微笑,她那小腳快跑就象是壹只白蝴蝶滿店飄飛。
我作為壹個老者,老伴的離世我余痛還在,來到縣城住在二閨女家裏,來藥店上班是我的壹個想法,那怕掙個小錢,顧個租家費,也能減輕閨女家的負擔。為了找到這份工作,我走遍了縣城的多個藥店,直到最後李經理才收留了我,這也是我命中遇到了貴人,不然的話我如今還流浪在街頭,或在臺階上看對面的大電視,成為等老〔死〕隊的壹員。
坐診難不難,以前我是給鄉鄰鄉親看病,什麽情況都了如指掌,現在服務的人群面對的都是陌生人。作為壹個新來的坐診醫生給他們的第壹影響是想知道我的來歷和背景,我不想虛假自己的身份,說話是實來實去,不就是壹個鄉村醫生,鄉村醫生怎麽了?有時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高超的身份只是壹個招牌,我要用低調來征服他們,深山出俊鳥,平川盡是些餓老鷹!
進入了這個店群,我在想如果寫點什麽,那就是《壹個老頭兒與三個女人的故事》,然而我暫時還寫不出來,因為這是壹張白紙,算是先有了這個題目,待日後才能有實際的內容。生活就是這樣,每壹段的開始總是從感性認識到理性認識,從陌生到熟悉,人與人的關系也是遵循著這條規律,概莫能外。
坐診對我來說唯壹的就是切脈加之望診,這樣才能獲取疾病的信息資料,來者每每伸出手臂:“妳摸摸我有甚病?”
“好!”我說。
這是他們來試壹下我的醫術如何,看能說對說不對,這種情況每天都要遇到,好在我有幾十年的行醫生涯,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否則還真難應付。根據脈象我運用八綱辯證和八法用藥,說出醫理,組合方劑,虛則補之,實則瀉之,熱則寒之,寒則溫之,利用五行五臟的生克關系,開出對癥的合理方劑。
中醫的博大精深,坐診以後我深刻認識到了。切脈是三個指頭在方寸片刻之間,讀出天地文章,臟腑與內因與外因的關系,它的哲理性和邏輯關系,這就是:三個指頭天地間,五臟六腑緊相連,只要胸中能了了,點將用兵在眼前。人參為君在首位,當歸川芎聽令箭,黃芪白術當先鋒,半夏陳皮把馬催,四君子湯加四物,號稱八珍天下賢。如此等等,不壹而足……
我壹生與文字為伍,每要寫壹些東西,這個愛好使我窮了壹輩子,但造就了壹個精神富有者,與世無爭者,逆於權勢,淡泊明誌,還潔身自好。來到這裏,我寫的文章少了,過多的是考慮怎樣才能坐好診,勝任這個工作,這才是我的重點之壹。除了工作,閑暇的時候翻開醫書讀壹會兒,說是學習,實際上是充電和更新知識。有時我也望著窗外,不是看街道上的行人,而是看天際的遠方,還有變幻的`雲彩。店員雨說:“妳是不是看外面年輕媳婦和美女?”我說不是的,她笑了說:“妳說的不是心裏,真的是那樣嗎?”
我說是真的,她擺了擺手:“不信。”
壹天,店裏真的來了壹個美女,是高鐵上的,在處方上寫著她的名字,她叫李雪明。
這個女人高挑的個子,穿著得體合身裙子,嫰皮細肉,臉蛋兒很好看,壹看就讓人神魂顛倒,迷人入竅。這樣的美貌女人,說真的我也很少見過。但是我不為之所動,人家是來找妳看病的,我應該認真用心才是。
早年間我在鄉下聽到過這樣壹個故事,那時我還沒當鄉村醫生,這個故事有點小品的寓意和諷刺性,下面我講來給這篇幹巴巴的文章增加壹點趣味性。
故事是這樣講的:當地有個張醫生,此人醫術還可以,找他看病的人真也不少,作為壹個小小的公眾人物,他的接觸面也相當廣闊,認識他的人也很多,因此他的穿著打扮也十分講究,他的受眾人群各色各類,而他這個人在對待上有些親疏不是壹視同仁。壹天來了倆個女人,壹個是如花似玉,迷人有加,壹個是醜看臟差,嘴唇上還沾著米渣。
醜看媳婦說:“張醫生,給我看壹下病吧?”
張醫生“哼”了壹聲,眼睛老瞟著那個好看的女人,醜看媳婦以為張醫生耳背,往張醫生跟前挪了挪,又要開口說話,但還沒說出來,張醫生就對她說:“遠點兒。”醜看媳婦退後壹點。“再遠點兒,我身上有蜜嘞!”張醫生推著說,然後馬馬虎虎給她摸了摸脈,三下二下開了壹個方子讓她靠邊站。
這下就該著好看媳婦了,她見剛才那個媳婦的尷尬情況,於是她就保持了與張醫生的距離,臉也半扭著。張醫生色迷迷的,有點兒口水欲滴:“近點兒。”好看媳婦往近稍移了壹點點。張醫生:“近點兒,再近點兒,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妳!”說的那個好看媳婦臉上泛起了紅霞,在張醫生看來越發好看了,真想欲所欲為而不能,只是摸著人家手腕兒,10分過去了,20分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還不松手……
那個醜看媳婦看在眼裏,淚流在心頭,哎,壹樣饃饃兩樣菜,那樣人兒那樣待。
好看媳婦實在經不起張醫生這樣慢性折磨,況且她憋的想去小便,壹下子把手抽出來。
張醫生說:“這才切了壹只手,右邊的還沒有呢!”
好看媳婦說:“我要去廁所。”
張醫生說:“妳廁所回來繼續切。”
好看媳婦去了廁所再也沒返回來,張醫生等了半天,長出了壹口氣……
這些事情聽起來好象給醫生的形象潑臟水,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不能說其無,少數人也確實有這樣的行徑。我不護短,良莠不齊者過去有,現在也有。
我人在縣城,心有時在鄉下,還上著韓北醫院工作群,有時在微信上聊幾句,我和他們並肩戰鬥幾十年了,他們的音貌笑語時而浮現在我的眼前。壹天,朱留平給我發來壹篇小品,題目是《都是“飯桶”…!》我覺的好玩,便轉載了如下:
老中醫朱鶴亭大師,應邀到北京某醫科大學講課。
出席者,有衛生部長、各大醫學院的院長、教授及各大醫院的高級醫生好幾百人。
朱大師壹上臺說:謝謝您們請我來,也謝謝您們出席聽我的課。在座的都是醫學界的精英,不是教授,就是博士。但我看,妳們都是“飯桶。”
臺下壹片“噓哄”
笑聲後問大師:為什麽這麽說呢?
大師接又說:妳們西醫不過是讀了點書,博士也不過是多讀了那幺七、八年書,考了個試,就拿了個博士,也沒有啥本事的。所以,我看妳們都是“飯桶。”
臺下又“哄”的噓笑。
朱大師接著說:其實妳們根本不會看病,妳們治病的本事,頂多也是三份之壹。
其它的就是科學家、工程師幹的事。如果,沒有科學家發明的儀器、檢測設備,妳們什麽都不行。
此刻臺下鴉雀無聲。
朱大師又繼續講:醫生治病救人,主要目的是治好病,那是最終的目的。可是妳們連看都不會看,不要說治!壹個病人進來,他問妳:醫生,我得了什麽病?醫生也不知,反問病人:妳得了什麽病?
大家都不知,請上醫用機查查……
“哄”底下又噓聲壹笑。
大師接著說:然後,妳們就拿張紙,寫上X光、CT、驗血、驗尿…等等,
壹大堆檢驗,全部是儀器和工程師在忙,忙完壹輪,結果回來了。
醫生拿起報告來看,哦,妳的肺如何如何了,妳的心臟怎麽怎麽地,妳的哪裏又有甚麽甚幺麽問題啦…等等。然後按書上教的,哦,妳要吃甚麽,甚麽藥,嗯,妳要…等等。或對病人說:妳要多註意…,常到醫院來檢查哦”!
我說完了,妳們說,妳們是不是“飯桶”?
此刻,臺下鴉雀無聲。
大師站起來,舉起三只手指:我們中醫看病,唯壹的目的就是治病救人。讓病人有病進來,花最少的錢治好病出去;我們中華醫學,診斷、開方,只是靠自己這三只手指。妳們就沒有這個本事!離開了科學家、工程師,妳們什麽本事都沒有,都是“飯桶”!
朱大師說:不信,現在就叫十個醫生上來,不管是教授還是博士……和我比試比試,妳們十個人壹起,找十個病人來,到這臺上。也給我找十個病人來,在這裏我能把十個人用三只手指診斷出病癥,而且我壹個人把他們都治好。妳們行嗎?如果不同意我的看法,敢和我比試的,就請舉手上來。結果,沒有壹個人敢舉手。然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就是真正的中醫之道!
這個故事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坐診以來我確實是靠的三個指頭,盡管我的醫術沒有那麽高明,但我還是全依仗了它。三指之間天地人,五臟六腑在其中,這是中華之寶藏,若不弘揚是罪行。為此我購買了百十元的中醫書籍,如:《脈診用藥》,《望診用藥》等,這些全靠了那個女孩關燕。關燕是在讀醫學校的實習生,中等個子,來到店裏不但勤快,學習非常用心,大家都誇她是壹個好女孩。我在網上購書操作不了,又沒有支付寶,關燕對我給予大力支持,通過壹番操作聯系通了。幾天後快遞來了,我見到書,高興的如獲至寶,聞到了油墨的書香。
書是我最好的伴隨,也是我的精神食糧,我走到那裏就把它帶到那裏。
我能有什麽呢,唯壹就是書了。在老家我住著有三百年歷史的舊窯洞,冬天不冷,夏天不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冬暖夏涼神仙洞。就在那個神仙洞裏,我生活了七十多年,至少讀了五十年書,沒有老師靠壹本字典,沒有紙張大地就是我書寫的黑板,這裏沒有誇張,因為我從小就做牧童,成年後在生產隊勞動,哪裏有錢買得起紙,後三十年家庭情況好了,我才能用上紙。
寶塔街上的行人不斷,最近以來藥店門口熱鬧起來,有賣餛鈍的,烙餅的,餡兒餅的,盡是些小吃攤點。早晚來買吃的人很多,老人,小孩,媳婦,婆姑,漂亮的姑娘,帥俊的小夥子,說話聲不斷,鍋勺碗筷的碰撞音在色香味美中時起時伏,就象是壹支餐點的組合曲,在朝霞和夕輝中彌漫和傳播……
他們為什麽要來這裏呢?原來是供銷總社在小吃街那邊整修,這些小飯攤沒了地兒,只好移到這邊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藥店裏生意時好時不好,經理的批評時輕時重,天天開會講,店員們的心情顯得很壓抑,笑不出來,哭不出來。這壹天經理講了: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回到店裏店員們在背誦著,有人念反了,念成:困難總比辦法多。這壹來大家都笑成粥了,前仰後合笑出淚來了,還有的按著肚子笑。
這個時候我看見她們醜態百出,這娘兒們壹旦放縱還真有些可愛,我摻和不得,任她們地下翩翩起舞,不亦樂乎。我不知道說她們好還是不好,摸出壹根煙來點燃,抽了壹口又壹口,有點兒吞雲吐霧,頓時又彌漫開來。
藥店不是舞場,過了壹會兒她們收斂了,但聊天還在繼續,說經理每次開晨會除了講相關衛生知識,名句還是疊出不絕,說上壹次講的是:只要心裏有太陽,走到那兒那兒亮。幹麽經理要講這些呢?看來他帶領壹個團隊是不容易,給員工貫徹的是正能量,可見苦心之扱,下壹次又有什麽名句,還需精彩繼續……
藥店裏總是有故事的,每天在演譯形形式式的各類人群。上壹次壹個女人闖進我的視野,其實是她們的熟客,她們叫她是花兒,我壹看她紅挑花似,快奔40歲了,穿黑色短裙,高跟鞋陡起了她的身姿,她和馬店長氣味相投,壹拍即合。近些日子她倆有個小小的約定,就是每天早上要出去晨練,晨練好,早晨空氣好,出去跑壹跑,壹是能散心,二是看花草,遇上知心人,還能聊壹聊,世間盡是不平事,說出來讓它風吹跑。
果然她們就是這樣做了。
夏日的早晨空氣中帶著濃濃的濕潤,馬麗煥從這邊走來,花兒從那邊走來,她們相會在橋上,不知什麽時候馬麗煥采了壹束花在手裏,她壹見到花兒就把花送到花兒的手中:“給妳,代表著我的情意。”
花兒說:“這讓我送妳什麽好呢?”
馬麗煥說:“我送花兒妳送草,世人只有咱倆好。”
花兒說:“今生為女下生男,為了恩愛永身纏。”
說到這裏,倆人都笑了,驚的草地裏的山公雞咯咯地鉆出草叢,樸楞了壹個翅膀飛走了。
此後,每天晨練來店後都有壹段新聞,給我們不晨練帶來的新鮮空氣,述說著人工湖上的情侶,下城草灘的俊男靚女,還有老夫老妻的相牽白頭偕老……
坐診,我更多的余時還是在看書,力求用中醫的理論方法下藥,更好地為患者服務。
我想為什麽有那麽多的高血壓病和糖尿病患者?每每盯住我背後心腦血管藥架,每每要來測量血壓?壹說就是離不了,壹說就是終身藥?
面對這些,我心裏感到的不是滋味。難道這些病只有吃西藥,中醫就治不了嗎?
我在想這和人們的健康理念人有關系,和人們的吃苦理念有關系,還和人們的方便理念有關系。西藥有它的耙向作用和見效快,方便等特點,但它不能整體調整,負作用也很大,長期服用成為終身藥,實在不是最好的選擇。過去沒這類西藥之前,不都是中醫治療嗎,壹萬人中僅有壹二例,為什麽有了這麽多的西藥,這麽多的醫院,為什麽越治越多,越治越難呢?
那就是中國人忘記了自己的祖先,嫌中藥口感苦,非常不方便所至,但沒有想到方便的背後有著扱大的隱患。我認為對於高血壓病,西醫的撿查應該是利器,提供了有用的數據,這是我們必可所用的,但在用藥上要中西結合,使整體調理和耙向溶為壹體,致棄中藥不用是壹個扱其的偏向的錯誤。中醫藥的八綱八法發揮,治療高血壓病不應該是壹件難事,而且此類人群會大大減少。
中醫既是科學又是哲學,更是古典哲學和現代哲學的高度集中,科學是發展的而不要僵化科學,這才是我們應取的方法。
來到這裏,我的心全放在這裏,每天店員們少不了要逗我這個幹老頭子,說要給我找個老伴,壹讓我枯木逢春,二讓我二度梅開。自老伴離世以後,我就封堵了這扇門,不會有夕陽戀了,因為我生命的長度非常有限了,只能做我所想做的事情。
寶塔街因為有千佛塔才馳名三晉,我在寶塔街坐診實際上也是壹個提升。
武鄉縣文化館領導李星光帶領團隊進京《星光大道》,她為我們創造了壹句名言:不走出去,妳的家是妳的,走出去,世界是妳的。如果不是李館長親自到北京,沒有那個感受,她怎麽也不會想出來的。就這句話,我觸發了我的心有靈犀,我的眼裏奔湧出滾燙的熱流……
我在這裏,每天在和人們對話,更多的時間在和古人對話,張仲景不在了,李時珍不在了,我壹鉆進書本裏,他們就在我的面前:微妙在脈,不可不察,察之有紀陰陽始,始之有經五行生。凡之診脈,別以陰陽,區以表裏,寒熱,虛實。
有時我也在想壹些別的事情,店員們在逗我,說什麽“史醫生磕睡了!”因為這時候我閉著眼睛在想:村裏人們的養種怎麽樣了,玉米苗長高了沒有?我家院外的洋槐樹開花了沒有?是不是老伴在圪嘴上還在等我回去?我的淚無聲地流了出來!然而這壹切都是夢了,因為己經回不去了……
我在寶塔街坐診,今後的路會是怎麽樣?我不知道,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