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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致 四塊玉 嘲烏衣巷

劉致四塊玉嘲烏衣巷

祿萬鐘,家千口,父子為官弟封侯。畫堂不管銅壺漏,休費心,休過求,攧破頭。

劉致,大約卒於1335年至1338年間,元代散曲家。字時中,號逋齋。石州寧鄉(今山西中陽)人。為姚燧賞識,並被引薦為湖南憲府史,後任永新州判、河南行省、翰林待制、浙江行省都事等職。其晚年家貧,無錢置辦葬禮,最後由王眉叟將其遺休收葬於德清。其散曲清逸宏麗,推崇隱逸思想,散見於《陽春白雪》《太平樂府》《樂府群玉》,今存散曲小令七十四首,套曲四套。也有說元代有兩個劉時中,壹為古洪劉時中,壹為石州劉時中。

鑒賞:這是壹首借古諷今之作。題目中的“嘲”已經表明了作者對豪門大戶的態度。東晉時期,重臣王導、謝安曾將府邸安在烏衣巷中。他們享受著高官厚祿,家中人丁興旺。曲的前三句正是他們榮華富貴不可壹世的寫照。其中“父子為官弟封侯”則暗示他們權力極大,家族中人互相提攜把持朝政。“畫堂不管銅壺漏”,是說他們待在華美的屋子中,縱情享樂忘記了時間。至此作者沒有對他們的生活做什麽評價,但讀者仍不難發現作者對窮奢極欲的反感。權貴們沈浸享樂,連時間都“不管”了,哪還會管百姓的生活。在無休無止追求享樂的背後,是對百姓的極度冷漠。而權貴們用來享樂的金錢,又有多少不是從百姓身上搜刮的呢?如此,必然引起百姓的不滿,當這不滿淤積到壹定程度。權貴們“癲破頭”的日子也就到了。

沒有家族能永遠顯赫下去,世事變遷,烏衣巷壹度荒涼壹片。“休費心,休過求,癲破頭”是全曲的主旨,既是對王、謝“費心”“過求”的嘲諷,又是對後人的告誡。提醒人們不要將太多心思放在名利、享樂上。

就連那些豪門大戶,都會因沈溺享樂而衰敗,更何況平民百姓小門小戶。元人的散曲有不少感慨官場黑暗之作,其語言大多直白淺顯,辛辣精辟,要麽為抒滿腹怨氣,要麽為警醒他人、警醒自己。作者劉致在朝為官,對官場的奢侈風氣十分不滿,寫就了不少指斥官場醜惡現象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