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壹次聽說《蒹葭》是因為鄧麗君演唱的歌曲《在水壹方》。歌如清泉涓涓流淌而出: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壹方。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無奈前有險灘,道路又遠又長。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方向。卻見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這首歌曲的意思與《蒹葭》如出壹轍,仿佛是現代版的《蒹葭》。
蒹葭即蘆葦,生長在南方,壹般的生長季節是夏天,但詩中蒹葭的顏色已是蒼蒼,又有白露凝結成霜,因此判斷當時的季節是秋天。
在蒹葭都很茂盛的季節,伴著清晨晶瑩的霜露,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站在水的中央……這本是多麽唯美的壹副場景,卻又包含著壹種清冷。自己心愛的人明明就在那裏,仿佛伸手就能觸及,卻又那麽遙遠,永遠無法走到她身邊去。越是如此,越是思念更甚;越是思念,又越感冷清。
我們在同壹片天空下,在同壹片生長著蘆葦的大地之上,透過叢叢蒹葭,我能隱約看到妳婀娜的身影,可是卻無法觸及妳。幸福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明明能夠看到妳站在水的中央,卻又好似天各壹方。這是何等的無奈與淒涼啊!
望而不得的愛,飄渺又虛幻,好似鏡中花,水中月。看得到花的美,卻永遠都無法觸及那芬芳;感覺得到月的美,卻只留下了手指尖劃過的層層漣漪的微涼。妳離我這麽近,明明就站在我的面前,仿佛觸手可及,我不顧壹切艱難險阻去追尋妳,到頭來只能看到妳站在水的中央,永遠都無法告訴妳,我愛妳。
《蒹葭》中的愛,是美好的,無關過程的艱難,無關結局的淒涼,只要是純真的愛情都是美好的。
“所謂伊人,在水壹方。”這樣的愛如鏡花水月,我能看到妳,卻永遠無法告訴妳,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