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70到海南兵團的八年知青時代,是我和其他夥伴成長過程中難忘的回憶。在那條青春長河的跌宕起伏中,有郁郁蔥蔥的迷茫,有頹廢絕望,有跌跌撞撞,有磨礪思考,有隨波逐流;大海雖然沒有驚濤駭浪,但也有很多水花打在河石上;不要說不後悔,不能忘恩負義;不要忘記失去的初戀,更不用說卑微的苦難。我們少年時開始的壹些最寶貴的青春,在這條河裏漂走了,卻找不到,也找不回來。我們用血淚雕刻的,不過是壹曲無奈、單純、迷茫、悲傷、意誌的旋律!
深圳貴人
最後累癱了!
因為初中跳高扭傷了腰,在家裏吃了壹年的“苦練樹皮加開水兌白酒”,去農村之前好像好點了。到了六師四團工程連後,每天錘鉆十個小時。不到半年,突然得了“腰肌勞損”。我只能坐20分鐘左右。白天大部分時間只能躺著,晚上翻個身都睡不著。六師駐紮在海南腹地屯昌,四團在屯昌腹地。工程連在四團範圍內的中央山溝。離團醫院壹般兩個小時的路程,腰痛不能坐車。“就這麽完了?!"我才17歲半。我怎麽能?我“死”過壹次大洪水。我怎麽能!?
多虧了項目公司,連長錢德福的妻子李秀英原來是壹名正規的軍醫,擅長針灸。不久前,她和丈夫壹起在公司醫務室當醫生。我別無選擇,無知無畏,勇敢地把“死馬當活馬醫”——每天晚上,她都小心翼翼地用10 cm長的銀給我腰上兩邊的穴位,來回扭動,麻木感難忍。半小時後,我感到壹身汗。此外,她還在我的後腦勺和脖子上深深地刺了壹根15 cm長的埋針。用了3、5天才擰好取出來,才刺上。就這樣壹直這樣,我也沒吃什麽藥。壹個月後,我可以坐很長時間,睡覺時幾乎沒有疼痛。接下來的幾個月,在她的精心治療和連隊幹部、班長以及大家的關心下,病不僅痊愈了,而且沒有復發,到現在已經50年了。
傷病治療期間,尤其是稍微能站起來之後,我也沒閑著。我主動幫連隊抄寫墻報和黑板報上的批判文章,學習政治閱讀文件和報紙,主動教大家在“請示”後的晨光裏和“匯報晚了”後的昏黃電燈裏唱革命歌曲或革命樣板戲。那時候的我,多麽單純,多麽渴望做好每壹件事,我知道我會真誠地努力,爭做革命的“螺絲釘”,向老軍工學習,展現知青的風采。
謝謝妳,李秀英博士,他是我在壹個陌生的社會裏遇到的第壹個高尚的人,我走了幾千英裏,獨自壹人住在壹個島上!幸運的是,在8年的工作中,我遇到的大多數人都是像李秀英博士這樣的好人。那時候,中年軍工及其家人的忠誠和善良,是青春黑暗中人性的溫暖和光芒,照亮了我孤獨時光中的腳步,讓我在痛苦的日子裏學會了從容磨煉自己,勇敢成長。
(7)“無知”與“吃飯技巧”
1971年6月,我意外被工程公司推薦參加全團知青先進表彰會。印象最深的不是榮譽,而是知青的無知和兩三天為我“搶”米的技術水平。
在會議的第壹天下午,所有的代表都要填寫壹張表格,比如“地主、富農”或“工人、貧農”的姓名、籍貫、家庭背景。看到出生日期,我大膽地問北京的壹個知青,是填“舊歷”還是“新歷”。他似乎不明白。他奇怪而輕蔑地看著我,問:“什麽舊日歷?妳不知道妳什麽時候出生的?”然後就不理我了。我也很困惑,因為我從小到大都偶爾在家“享用”壹個煮雞蛋過生日,但我壹直只知道媽媽說的“舊日歷”,不知道新日歷的日期。終於不再羞於問人,於是帶著第壹個假期和張、陳韻、黃美芝、徐良芬去南昆照相館拍照留念,做了165438+10月20日的生日日記,壹直到今天。
對填寫出生日期的無知,絲毫沒有影響我特別的快樂——高級會最讓我欣慰的是,每頓飯都有壹大勺豬肉或者牛肉吃。那天晚上開始的時候,我還挺溫柔的,自己盛了壹鍋吃的。但是當我吃完後想再加點食物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有了。同時,我看到大多數人,尤其是男知青,早已津津有味地進入了第二鍋菜的慢過程。晚上,我和同房間的知青聊起“吃不飽”,他教我怎麽吃夠,怎麽在湯桶裏“瀝幹”,第壹鍋飯怎麽不要填得太滿,怎麽吃得快,第二鍋怎麽填地,然後慢慢享用。
還好壹度明朗,接下來的幾天,真的玩得很開心!而且這壹次吃飯“技巧”的提升,決定了我在未來八年的“生產大會戰”或集體節日期間開飯,絕不會留下任何遺憾。人都是吃的住的,但是要接近“幸福傳奇”需要很多生存技巧。
張鐵明,男,於1989年6月1953+01日出生於廣東揭西河坡。1970+01年6月下鄉,到海南六師四團待了8年。6月1978+0考入華南師範大學教育系。
以上全文及文末作者簡介,原載於蔡傳德主編的《走進知青時代》壹書,2015年6月出版,第229-243頁。後由李竹泉主編《海南知青——史料選編(第五卷)》,南方出版社2017年2月出版,第245-254頁。這次有補充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