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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古代很多詩人喜歡喝酒

壹方面,詩人即為藝術家,藝術是需要靈感的,酒是能使人中樞神經興奮的飲料,故而受寵。

另外壹方面,古代社會貧富不均,作為詩人,很多都是憂國憂民,道德高尚的階層,借酒消愁也是可謂了。

在浩如煙海的中華歷史文化長河中,文學藝術作為各個時代的壹種精神食糧,從產生、發展、到繁榮,經歷了壹個漫長的演變過程。

在演變和發展中,詩歌作為藝術的壹朵奇葩,在文學發展史上占有不可忽視的重要地位。

早在人類產生之初,語言的形成過程中,詩歌從勞動中產生的簡單有力的節奏開始漸漸變為壹種抒情達意的文學樣式,如《詩經》中“樂則歌之,興而舞之。

”節奏和原始的歌詞則是詩歌的雛形,而真正將這種文學樣式進行加工整理、並編纂成冊,還得首推《詩經》。

它收集了300多首民間和貴族階層的詩歌,開創了詩歌的源頭,詩歌作為壹種文學樣式真正產生了。

從詩歌的產生到明清時期的詩歌發展、變化和繁榮,在這壹過程中,不少的詩人與酒結下了不解之緣。

酒與詩歌的發展,酒與詩人的關系等等壹系列關於“酒與詩人”的問題,很值得探討。

酒作為詩人的另類的真愛,他們之間究竟會有怎樣的關系,下面就對這些相關的問題發表壹些粗淺的闡述:

壹、       詩人與酒的不解之緣

自從傳說中的杜康、儀狄釀酒起始,酒作為壹種日常飲品,走上了中國歷史的舞臺。

起初,由於生產力落後,人們的生活水平十分低下,酒的生產數量也就十分有限。

壹直到了階級社會的第壹個階段,奴隸社會的中後期,酒的大量使用也僅僅局限於貴族之間的宴飲以及祭祀。

但是也就是在這壹時期起,酒宴上逐漸新起的祝酒詞,壹部分成為了詩歌創作的壹種源頭,像後來李白的《將進酒》可以說是壹首典型的祝酒詞。

從《詩經》起,關於酒的文學,有《周書·酒誥》,就連艱澀難懂的《周易·爻辭》中也有“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

”後兩句的意思是“我有好酒,我們***醉壹場”。

詩歌的源頭《詩經》裏更是流淌著酒的味道:《豳風·七月》“八月剝棗,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小雅·鹿鳴》“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最有名的當屬《小雅·賓之初筵》,大概是詳盡描繪筵飲歌舞場面的最早作品了。

可不可以這麽說,沒有酒,也就沒有了中國古代的詩歌與詩人,也許五千年的文化,要遜色許多。

假使沒有酒,性嗜酒的陶淵明《飲酒》詩二十首如何能寫出?真不知道“短褐穿結”、“簞瓢屢空”的他,外加撫養五個不爭氣的兒子,還有多少酒喝,也許《飲酒》詩裏的“酒”只能是摻了水的酒了。

老杜的酒量估計也不錯,好友衛八來訪,冒著夜雨去剪春韭,端上噴香的黃粱米飯,而且開懷暢飲,“壹舉累十觴”,“十觴亦不醉”。

沒錢的時候“樽酒家貧只舊醅”。

如若沒有酒,“買花載酒”的柳三變也許就寫不出“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也就發不出“擬把疏狂圖壹醉”的慨嘆了。

“誰說女子不如男”,李清照的酒量自是不讓須眉,“東籬把酒黃昏後”,“三杯兩盞淡酒”,“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她只能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詩人中喝酒名氣最大的當屬李白了,在他的身上最能體現酒神的精神。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那是何等的瀟灑與飄逸,為了酒連代表至高無上的王權也得靠邊站。

尤其他的《將進酒》字字都包含酒香。

如果把他所有寫酒的詩拿去壓榨,也許可以壓榨出大半壺的高粱酒來。

酒對每壹位詩人個體來說,究竟為何會有如此大的緣分,因為詩人已經千古,我們不得具體而知,只能依據常理推斷壹二。

二、  酒發酵了詩人的思想,引發了詩人的靈感

詩人們為什麽喜歡酒呢?難道是因為黃酒的風味醇厚、鮮甜甘美、香氣濃郁;白酒的芳香濃郁、綿柔甘冽、回味悠長麽?我看不盡然。

總有些什麽獨特之內涵在酒之中、在酒之外的。

酒香飄起來了,是形的消隱,還是韻的升華呢?

對詩歌來說,酒可以 *** 神經,可以把詩人帶入壹種擯除世俗紛擾和功利煩擾的迷狂狀態,獲得精神上的自由。

這正是靈感爆發的契機,所謂“醉後樂無極,彌勝未醉時。

動容皆是舞,出語總成詩”。

恐怕這是詩人喜歡飲酒的壹大緣故。

王勃寫《滕王閣序》時,先磨墨數升,繼而酣飲,然後拉起被子蒙頭而睡,醒來後從庾信的“落花與芝蓋齊飛,楊柳***春旗壹色”借得靈機,寫下了千古名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長天壹色。

起筆壹揮而就,不改壹字。

李白當年奉詔書為玄宗寫清平調時,也是在爛醉之下用水潑醒後寫的。

南朝的劉勰贊同司馬遷的“發憤為詩”的觀點,提出了壹個巧妙的比喻,把身世不幸的寫出的文章稱為“蚌病成珠”。

“病”泛指精神和肉體的不快。

酒卻能使詩人的“怨怒”轉移,酒可以隨物宛轉,與心徘徊。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人生如夢,壹樽還酹江月。

”“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範仲淹《禦街行》)……杜甫的《醉時歌》通篇寫壹“醉”字,醉酒、醉語、醉態、醉詩。

但又是醒時擬醉,醉而益醒,故而令人聞之慘愴。

雖然是書贈鄭虔,卻字裏行間滲透詩人的淚血。

神情搖曳,讀之使人至痛至悲,壹股辛酸的酒味撲鼻而至,仿佛看見了子美似醒似醉,憂憤移情於酒。

其實,不醒如何痛楚,如何醉飲;不醉又如何將那壹腔不平盡發筆端呢?

杜詩《飲中八仙歌》道:“李白鬥酒詩百篇",極寫酒對催發李白詩興、詩才的神異力量。

古今不少詩人、文豪、畫家、書法家,都與酒結緣,因酒而興致勃發,才思陡湧,下筆有神,酒酣墨暢,不僅李白為然。

酒對於文學藝術的妙用是當事人和旁觀者都有***同的體會,得到壹致承認的。

西方有些美學家,如尼采,也提到“酒神性格";西方、印度、波斯、 *** 的文學家也常常詠酒,寫與酒有關的故事,但從數量或質量上比較,都遠遠不及中國文人與酒的關系之廣、之深、之密。

中國文學藝術史是和中國 酒文化 史難分難解的,文學藝術中處處充溢著酒氣。

酒和詩

歌的因緣,還因酒是人們日常應酬的常用品而加密。

文人獨酌固然能助詩興,催詩情,集宴歡飲尤能激動彼此間的詩興和詩情的交流。

歷代詩人因此有大量的即興酬酵之作,詩人的酒會又常順理成章地成了詩會。

這些文人詩酒之會常是文學史上的佳話,早如西漢梁孝王劉武宴集文士於兔園,命枚乘賦柳,路僑如賦鶴,公孫詭賦鹿,鄒陽賦酒,公孫乘賦月,羊勝賦屏風;其中韓安國賦幾不成,被罰酒,大概是文人詩酒會之始。

漢武帝於元封三年在柏梁臺宴集群臣,君臣聯句賦詩,每人壹句,每句用韻,世稱“柏梁體"。

不但開創了壹種詩體,也是後來聯句詩的最早記載。

另外,從酒與詩之間的關系來說,酒本身也就是詩歌大量描寫的對象。

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就有三十篇,即占十分之壹的篇章提到酒。

而大量關於酒的詩篇都在大、小《雅》,尤以《小雅》為多。

這因為《風》詩大都是民歌,《雅》詩則是士大夫中上層人士的詩。

當時酒還是奢侈品,為平民所難得, 自然不能形之於民間歌詠。

大小《雅》***為壹百壹十壹篇,而詠酒者最頻,如依此計算,出現酒的詩的比數就很可觀了。

《楚辭》中也幾處出現酒,如《九歌》中,“奠桂酒兮椒漿”,(《東皇太壹》),“援北鬥兮酌桂漿”, (《東君》),但詩人沒有描寫過自己喝酒,《漁父》篇中還說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話,雖系比喻,也不妨理解為屈原並非酒人,然而正因為非酒人也不能不詠酒漿,更顯得文學是何等離不開酒。

《 詩》、《騷》以下,中國文學作品不涉及酒的只有極罕見的例外;中國歷史上著名的酒人中,詩人也占極大的比數。

草草數來,三曹都有詠酒的詩歌,曹植還是耽酒誤事的癮客;孔融的最大誌願是“座上客常滿,搏中酒不空";南北朝以後,如陶謝、鮑庚、李杜、 韓柳、劉白、歐蘇、陸辛、人人飲酒,詠酒,寫酒,多數還是酒量超群的大酒徒。

以上所舉的還只是歷史上第壹流作家中的壹部分,如要逐壹羅列,光舉舉姓名就可盈編累牘。

面對著這樣壹部酒與詩歌聯姻的歷史,敢說任何人窮畢生之力也無法將詩人與酒的軼事掌故收羅齊全。

因此,中國文學中詠酒的詩的數量之多,要統計完全而不遺漏也絕難辦到。

試從公元壹世紀至十壹世紀這千年中專門以酒為主題的作品略加瞥視,僅限於大家名作,略加存錄,已是洋洋大觀:詩詞:漢樂府以酒為題(不以酒為題者,即使全篇 詠酒的也不列)的有《鼓吹曲辭·將進酒》,《四廂樂歌 .上壽酒歌》,《橫吹曲辭·高陽酒人歌》,《雜曲歌辭· 飲酒樂隊《雜曲歌辭·前有壹搏酒行》,《清商曲辭· 宴酒篇》;魏代曹植、王柴、劉禎各有《公宴詩》,稽康 有《酒會詩》七章晉·陸機有《宴玄圃詩》,陸雲有 《宴會詩》,陶淵明有《·飲酒二十首》、《連雨夜飲》、《止酒》、《述酒》;梁·範雲有《當對酒》、《對酒》,庚信有《對酒歌》等十四題,唐詩傳至今者較多,酒詩就無法計算,題中出“酒”字的詠酒作品多少不等的名詩人有王績、李麟、儲光馨、高適、韋應物、杜甫、賈島、戴叔倫、韓愈、柳宗元、孟郊、元旗、白居易、李賀、陸龜蒙、皮日休等二十余人。

單以詩仙兼酒仙李白壹人而言,其作品除集外詩六十余首以外,確鑿可靠的各體詩今存八百五十余首,據明代詩人周履靖編的《青蓮筋詠》***計有詠酒的五七言各體詩歌七十五首,其實這數字遠不完全,周氏是據題中出“酒"、“宴"、“酌"、“醉"等字樣的詩來計數的,詩中涉及酒乃至通篇詠酒的,當近二百篇之數。

北宋人(十壹世紀以前)以酒為主題,題中又明書“酒"字的詩人和作品不少於唐人, 不贅舉。

就詞作言,詠酒者有歐陽修《采桑子》(畫船載酒西湖好)等十三首中的八首,另有《定風波》(把酒花前欲問他)、《浣溪紗》(十載相逢酒壹危)等十余首;蘇軾《蝶戀花》(別酒勸君君壹醉)等十余首,黃庭堅《西江月》、《醉落魄》等四首。

僅就這些名家的上選之作,略加演繹,就足夠寫壹本酒詩歌史的材料了。

三、酒是詩人抒 *** 懷的壹種道具

酒對詩人而言可以宣泄情感,澆去心中的塊壘,起到“移情”之效;酒趨陽剛,讓人沈醉超脫出世。

鄉野鄙夫酒喝多了可以發泄到妻兒的身上,可詩人呢?詩人在清醒的時候往往難於擺脫世俗的得失厲害,因而創造力必然受到束縛壓抑。

酒酣耳熱時則容易實現心靈的解脫、精神的超越。

他敢說敢寫,敢哭敢笑,任情放縱,無所顧忌,創造力由此獲得解放。

從“聽天由命”到“形而上的慰藉”,作為本體的生命意誌的性質變了,由盲目掙紮的消極力量變成了生生不息的創造力量。

倘若沒有酒,屈原也不會說:“眾人皆醉我獨醒”。

從相對的角度來說,其實這話也可以說成是“眾人皆醒我獨醉”,否則他也不會顏色憔悴、形容枯槁,為國而“醉”!李白“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酒與詩人情感的抒發,情緒的釋放關系可見非壹般可言。

在階級社會,尤其是漫長的封建社會中,權和利的糾葛往往會導致當權者人性的扭曲和心理的不健全,詩人耿直和率真的個性,使得政治抱負,往往無法施展,更有甚者生活貧困潦倒,在這樣的境地,詩人身心極度疲憊,抑或寄情於山水,抑或寄情於酒。

倘若沒有酒,那詩人的身心何以康復。

當然,詩人與酒的淵源並非如此簡單,但是將酒作為詩人們的另類真愛來看待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