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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壹下孫友田

孫友田

1936年12月15日出生於安徽省肖縣黃口鎮。1951年小學畢業考取徐州賈汪煤礦初級職業學校。畢業那年寫的壹首詩《祖國,只要您的手壹指》發表在1954年8月6日上海出版的《青年報》上,這是我的詩第壹次變成鉛字。同年考取淮南煤礦學校。

1957年8月,淮南煤礦學校畢業分配到江蘇徐州賈汪煤礦工作,壹幹就是16年。進礦不久,由於積極創作反映煤礦工人的詩歌,被選為江蘇省作家協會籌委會委員,出席1958年夏天在南京召開的籌委會。1960年——2004年期間,為江蘇省作協第壹、二、三、四、五屆理事。

1958年6月,江蘇文藝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第壹部詩集《煤海短歌》,此書曾參展萊比錫國際博覽會。在《詩刊》社編輯出版的《1958詩選》中收入了其中反映礦工生活的詩。著名詩人徐遲在序言中寫道:“賈汪的煤礦工人孫友田是值得註意的壹個新人。”

1959年10月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同年被評為江蘇省第二次建設社會主義積極分子。1960年6月被選為徐州文聯第壹屆委員會副主席。同月,作為徐州市正式代表出席了在北京召開的全國文教群英會。被確認為全國勞動模範。

在徐州煤礦工作期間,出版詩集《煤海短歌》、《礦山鑼鼓》、《煤城春早》、《花雨江南》、《石炭歌》、《金色的星》、《煤海放歌》,以及兒童長詩《礦山鳥聲》、《帶血的泥哨》,少兒讀物《在黑寶石的家裏》等十余部。

1965年11月,去北京參加全國青年業余文學創作積極分子大會。1973年5月,從徐州礦務局調至江蘇省文化局創作組從事專業創作。1974年9月,加入中國***產黨。1979年10月,出席中國作協第四次代表大會。1987年9月,江蘇電視臺與徐州礦務局聯合攝制了以我的煤礦詩為內容的電視詩《煤海歡歌》。播出後獲中央電視臺《星光獎》。1988年9月,由中國文聯出版公司出版了《孫友田煤礦抒情詩選》,1992年,該詩集獲第二屆全國煤礦文學作品“烏金獎”壹等獎。1990年7月,在草原煤城紮來諾爾礦區召開了“孫友田煤礦詩歌研討會”。我的詩句“我是煤,我要燃燒”被詩評家譽為“當代礦工宣言”。1994年6月,受中國作協委派,與詩人曉雪組成中國詩人代表團,出席在歌倫比亞召開的第四屆國際詩歌節。1997年秋天,參加南京詩人代表團出訪韓國。2002年,我的兒童詩《ゴ蚩?笞勻宦躺?目偽盡繁謊∪虢?瞻嫘⊙в鏤目偽鏡誥挪幔?004年,散文《月光啟蒙》被選入江蘇版小學語文課本第十冊。2003年12月,在徐州舉辦“孫友田詩歌朗誦會”,同時舉辦《孫友田詩歌選》、《孫友田散文選》兩部書的首發式。2004年12月,《孫友田詩歌選》獲第五屆金陵文學獎二等獎。

七十年代後期任《雨花》編輯部編委、江蘇省文聯委員、中國詩歌學會理事。九十年代後期任江蘇作協詩歌工作委員會主任,《揚子江》詩刊執行主編,江蘇省大眾文學學會副會長。系文學創作壹級,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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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孫友田

◆ 燃燒的親情

人常說,父愛如山,母愛似水。因為這愛,孫友田的詩才那樣耐燃耐燒,經久不衰;因為有山有水,孫友田的詩才那樣動人、優美。

孫友田的父親是位半世坎坷的農民。年輕時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只好跟著他堂哥做叫化子。每年春秋兩季給大戶人家當短工,做些農活。到了冬天就沿街乞討。

不能老在別人的土地上幹活,孫友田的父親盼望著自己能有幾畝地。所以友田出生後便毫不猶豫地給他起名“有田”,以寄托壹種希望。老二出生則叫“有銀”,老三老四相繼出生,老爺子以相同的心情起名“有金”、“有玉”。解放後老五來到人間,還是老爺子起名,這回他猶豫了:“良田”有了,“金銀寶玉”也有了,還需要什麽呢?他思索良久,猛然省悟,笑嘻嘻地給老把子起名“孫有權”。原來缺少的是這個“權”字。

家裏終於有了四畝二分地。為了肥田,友田的父親興致勃勃地買來兩只用柳條編的箕子,叫友田和二弟拾糞。並在院子裏畫了兩個圓圈,誰拾的倒在誰的圓圈裏,讓兄弟倆開展勞動競賽。

孫友田的父親憨厚和善,疼愛孩子。晚上只要有空,就給孩子們講故事,也喜歡把過去跟著堂哥唱過的順口溜再唱上幾段,以博得孩兒們的歡心。順口溜又叫數來寶,壹句壹韻,語言精煉,形象生動,富有機智、風趣、節奏和韻律。孫友田後來會寫帶有民歌韻味的新詩,是不識字的父親對他的啟蒙,點燃了他永遠燃燒的詩情。

母親不識字,但她總喜歡壹邊為孫友田納鞋底,壹邊督促他:“寫字去!”自從友田學會走路,就穿她做的布鞋。鞋面是她織的,納鞋底用她紡的線繩。為了友田壹雙愛動的赤腳,常常熬紅她的眼睛。直至以後,友田出外上學了,工作了,還仍然穿她做的布鞋。子女走到大涯海角,也離不開母親的視線,母親的呵護。

孫友田老家很窮,自小生活清苦。他和三個弟弟長到十來歲了,壹直很少吃到葷腥。壹天,父親笑著從外邊提壹條羊腿進家,說煮煮,喝頓羊肉湯。母親忙活起來。待羊腿煮爛放進瓦盆裏拆肉時,母親叫弟兄們過去幫她幹事。幾個孩子圍了上去,母親撕壹塊填在這個嘴裏,又撕壹塊填在那個嘴裏,像餵她的壹窩小雞。轉瞬間,壹條羊腿只剩下壹盆骨頭。母親怕父親發火,反倒埋怨他:“買的羊腿太瘦了,拆不出肉!”五十多年過去了,吃過的山珍海味都忘卻了,唯獨這次手抓羊肉,記憶猶新,恍若昨日。

兒女有了難處,母親總是伸來溫暖的手。友田和妻子結婚的那年初冬,她來礦了,看到他們床上只鋪著薄薄的褥子,就瞞著小倆口只身爬上礦區的東山,見草就拔,壹個下午就拔了壹大捆白茅草,硬是從山上背下來。友田妻子見了又心疼又生氣地埋怨她:“娘、那山上有狼!”老母親卻輕輕壹笑,說:“什麽野物都怕活人。”……

母親看著孫友田弟兄五人成家立業,生男育女,她心中裝著兒子這壹代,還裝著孫子孫女這壹代。友田女兒斷奶就送回家由她照看。夏天蚊子多,她讓孫女睡在軟床子裏。所謂軟床子,是用繩子編起來代替床板,人躺上去就如躺進網兜裏。母親睡在孫女身邊,不停地用扇子趕著蚊子,嘴裏還唱著動聽的童謠。後來女兒告訴友田;“奶奶睡在床框上,那床框就是壹根木頭。”

舉家南遷後,每年友田總要回老家看望她。有壹年看她時正值秋天。返回時,剛上路,便聽身後有人喊他的乳名,回頭壹看是母親用大襟褂兜著壹兜金黃的玉米跑來,玉米上那粒粒金黃像母親閃亮的汗珠……她說:“這是我種的金皇後,妳們城沒有,捎去,給孩子們爆米花……”

誰知壹年之後,老母親不幸患了老年癡呆癥,失去了記憶。孫友田趕回老家去看她時,她坐在藤椅裏,依然那麽和藹、慈祥,但卻連兒子都不認識了,只是漠然地笑著,笑得孫友田淚流滿面。

壹生愛著兒孫們想著兒孫們的母親,忽然間便失去了記憶。而且,很快便撒手人寰,和孩兒們永別了。那天是1988年1月11日。孫友田望著日歷發呆。他總覺得那三個“1”字就像三支流淚的蠟燭,每壹支都和母親壹樣,默默地燃盡自己,卻點亮了壹顆顆兒孫的心!

孫友田正是被親情點燃的最亮的壹顆心。盡管當今花裏胡哨、熱鬧非凡的詩壇,沒有給孫友田這樣壹位貼近生活又切合時宜的詩人予更多的理解和應有的尊重,與那些被吹捧得大紅大紫的男男女女相比,明顯地被冷落、被輕視,但他並未因此而稍有懈怠和半點放松,仍然默默地耕耘,熊熊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