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從兩位巨人國王卡岡·杜亞和他的兒子古埃的神奇事跡開始。
第1部分講述了格蘭古傑的兒子卡岡·雅布的非凡出生。他首先接受了經院教育,然後是人文教育,並前往巴黎。這時,鄰國國王畢蕭克利用邊境戰事大舉入侵,卡岡杜亞及時趕回。在約翰兄弟的幫助下,他打敗了敵人。為了獎勵約翰兄弟,卡岡·杜亞為他建造了德雷梅修道院。
第二部從呼格古艾的族譜開始,44天寫不完。他去巴黎學習,卡岡·杜亞寫信給他,敦促他學習各種知識。他遇到了巴魯克,巴魯克向他介紹了自己,並幫助他征服了迪普索德國。
第三部,巴魯克為了解決婚姻問題,拜訪了女巫、詩人、神學家、哲學家、醫生和瘋子,但還是壹無所獲。因此,呼格古鄂和卡岡杜亞也討論過這個問題。
第四部,古愛在巴如其和約翰哥哥的陪同下,漂洋過海找到了“神之寶瓶”。途中遇到壹個羊商,路過“婚姻島”,希卡努人就住在那裏。壹場風暴過後,我遇到了禁食的人和“香腸國家”的人,到達了新教徒和天主教徒居住的地方。
第五部分描述了他們在鐘鳴島的經歷,看了《穿裘皮袍子的貓》、《金融榨子》,參觀了《肥國》、《無食島》、《五行國》、《燈國》。可以說,他們閱盡人間罪惡,終於找到了“智慧之源”——“水瓶座”。
在第壹本書的開場白中,拉伯雷明確表示,通過他的作品,“在我們的宗教中,在我們的政治形勢和經濟生活中”,可以揭示“可怕的秘密”。拉伯雷把新興資產階級與封建貴族在政治、經濟、宗教上的鬥爭作為《巨人傳》的首要任務,這使得小說具有濃厚的政治色彩。
拉伯雷站在新興資產階級的立場上,淋漓盡致地揭露了法國封建社會。16世紀上半葉,法國經歷了壹系列對外戰爭。弗朗索瓦壹世因為國力日益強大,野心勃勃地與查理五世爭奪“神聖羅馬帝國”的寶座,同時多次掠奪義大利。在他30多年的統治中,最長的休戰只有6年。結果國庫空虛,債臺高築,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導致人心變化,暴亂頻發。這些在《巨人傳》中都有清晰的體現。
首先是對戰爭的描述。拉伯雷反對好戰和掠奪的戰爭。他通過消極和積極的形象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大反派畢是壹個野心勃勃的國王。他試圖建立壹個“世界帝國”,對鄰國發動掠奪性戰爭,“掠奪他所經過的壹切”。畢·蕭克的形象中既有查理五世,也有弗朗索瓦壹世。鑒於連年戰亂的現實,拉伯雷希望有壹個英明的君主。
他筆下的格蘭古街就是這樣壹個王者。面對敵人的入侵,他立即出兵自衛,保護臣民。“理性要求這樣,因為我是靠他們的勞動來維持的,我是靠他們的汗水來衣食的,不僅是我,還有我的孩子和我的皇族。”他從不挑起戰爭或侵略其他國家。他派使者去勸說畢:“現在不是靠征服來獲得王國的時候。”拉伯雷對入侵者的慘敗,也可以說是對軍國主義者弗朗索瓦壹世的勸誡。
其次,《巨人傳》抨擊了司法制度和稅收制度。當時,隨著司法制度的加強,封建司法機關的腐敗日益暴露。封建法庭的真實情況是訴訟程序復雜,費用巨大,法官徇私舞弊。就連國王也不得不在1536、1539、1540連續點了三次,以縮短審判周期,降低審判成本。拉伯雷諷刺地通過擲骰子來決定案件,揭露他們的篡位和濫用特權,並描述希卡努人“被打後可以富四個月”。
第五部“穿裘皮袍的貓”的描寫,明顯影射了當時司法的黑幕情況。法官都被形容成“披著皮袍的貓”,身上掛著壹個大口袋,“靠賄賂過活”。他們的法律就像蜘蛛網壹樣,抓小蒼蠅小蝴蝶,不敢招惹大牛大蒼蠅,也就是說專門害老百姓。“他們攫取壹切,吞噬壹切。他們肢解、砍頭、殺戮、禁止、破壞和摧毀壹切,不管質量如何。因為對他們來說,邪惡叫美德,惡意叫善良,叛國叫忠誠,偷竊叫恩賜,搶劫是他們的座右銘。”拉伯雷把苛捐雜稅形容為“財政壓榨”:“把葡萄榨得幹幹凈凈,連壹點果汁都不剩。”
由此,巨人傳反映了人民奮起反抗壓迫的景象。
第4部的序言說,上界神仙相會,下界卻很吵。其中壹條是:“加斯孔人想重建他們的大鐘。”加斯孔人指的是吉耶納的農民,他們在1548年爆發了反對鹽稅的起義。壓迫者取下了他們發出起義信號的大鐘,並將其砸碎。壹年後,當當局與叛亂者講和時,叛亂者要求重建這些鐘,叛亂者贏了。拉伯雷馬上把這個故事寫成了小說,可見他對農民起義的重視。農民生活的貧困化壹直是拉伯雷關註的問題。
《巨人傳》寫道,大量農民失去了土地,不得不在葡萄園裏勞作,而其他人則成為流浪者,到處乞討食物。壹個樵夫丟了斧子,沒錢買第二把,差點死掉。大腹便便的“胖子國”的有錢人,把肚子都吃了。《無糧島》表現了農民被封建地主剝削,被資本主義吞並,更受到天災人禍的威脅。拉伯雷在他的作品中展示了人民的深重苦難和潛在的社會危機,這是他作為進步的人文主義作家的可貴之處。
《巨人傳》也反映了16世紀上半葉經濟領域的新舊鬥爭。拉伯雷站在新興資產階級壹邊,通過巴魯克表達自己的觀點。
巴如其形象在全書中占有特別重要的地位。他壹出場,其實就成了中心人物。他是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產生的人物形象。他名字的意思是“無所不為的人”,確實能概括他的特點。拉伯雷通過他的口拒絕了古代的奴隸殉難制度,認為保住他們的性命就能讓他們為他們的主人效力。他引用古代神話來說明財神受到尊重,而美神因為沒錢借給別人而不受尊重。他指責舊的生產方式和生產關系“排斥信任、希望和善良”。他最喜歡的是錢:“沒有錢,是極其痛苦的。”他有63種找錢的方法,最主要的手段就是作弊。他有新興資產階級的進取精神和冒險精神。他樂觀的性格反映了這個班對自身力量的信心。他在尋找“寶瓶”的過程中起了主導作用,在與封建勢力——警察、上層階級、惡魔的鬥爭中,他總能取得勝利。這足以說明作者對新興資產階級的力量和歷史作用的充分肯定。
《巨人傳》站在新興資產階級的立場上抨擊了教會及其意識形態。教會是封建社會的支柱。恩格斯指出,反對封建主義的鬥爭“首先必須把矛頭指向教會”。拉伯雷憎恨天主教會。他批判了天主教認為世界起源於諾亞方舟的“神聖傳說”,他反對禁欲主義、宗教獨身主義、節食和禁食是“違背自然的”。他發明了壹個叫齋月的地方,那裏的人們是香腸國家的死敵。他同情受迫害的新教徒,他把在宗教裁判所執行酷刑任務的多米尼加人和耶穌會士描繪成“可怕的猛禽”。第五部分中的“鐘鳴島”指的是羅馬。通過對鐘鳴島的描寫,作者批判了教會的封建等級制度。上層僧侶享有特權,與封建君主政體緊密相連。他們收集人民的血汗,過著腐敗的生活。拉伯雷嘲笑教皇的道場收藏,反對教皇勒索各國巨款。第四部,當天主教徒問巴魯克等人有沒有見過壹個“獨壹無二的人”,也就是教皇,巴魯克說見過三個,天主教徒說正典裏永遠只有壹個贊美。通過這段三言兩語的對話,對這個“土地神”進行了無情的嘲諷。
拉伯雷特別痛斥天主教用來毒害人的經院哲學和經院哲學。在公元1年,格蘭古街聘請了壹位神學家在卡岡的杜亞當老師。這位神學家讓卡岡·杜亞背誦了五十多年的各種經文。妳讀得越多,妳就變得越笨。他每天除了吃、喝、睡,還要去教堂,參加彌撒,所以讀書時“眼睛盯著書,腦子裏卻在想廚房”。作者形象地說明了這種教育方式培養出來的人只能是無知的。
經院哲學的諷刺也很辛辣。比如第壹部,我寫了壹段酒精對話,說“酒改變了身體的形狀,因為它把不喝酒的人變成了喝酒的人”。經院哲學家讓學生討論“山羊的毛是不是羊毛”。這種空洞混亂的詭辯討論是經院哲學的特點。第五部《五行王國》中的女王不吃不喝,“抽象”對她來說意味著壹切。拉伯雷指出這是“無用的科學”,壹針見血地指出了經院哲學的唯心主義本質。拉伯雷把他的主人公命名為呼格古埃,意思是“非常令人窒息”。目的是通過這壹形象啟發人們掙脫經院哲學和經院哲學的束縛,掙脫令人窒息的精神枷鎖。
拉伯雷不僅以高屋建瓴的態度批判了封建社會的陰暗面,而且積極提出了人文主義的理想。
德蓮美修道院是作者人文理想的體現。它展示了拉伯雷人文主義的政治、社會和宗教觀點。男女都可以隨時進出這座修道院。沒有復雜的宗教儀式,沒有束縛人的條條框框。人可以隨心所欲,想喝就喝,想走就走。修道院的唯壹規則是“做妳想做的”。這正是資產階級反封建個性解放的口號,在當時無疑具有進步意義。
同時,拉伯雷的人文理想也具有明顯的資產階級性質。德蓮美寺只收“天真、高雅、有教養”的人。他們講究溫飽,從不為生活奔波,每個人都滿足於發財致富,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可見,資產階級人文主義者在抨擊封建特權時,壹定程度上反映了部分被壓迫人民的意願,但涉及到他們的積極理想時,只能表達資產階級的意願。
創建德裏亞梅修道院的約翰修士是體現拉伯雷人文主義理想的人物。他不是獨身主義者,敢於大膽看女生;他不節食,吃喝抵四個人;他保護被壓迫者;他不怕敵人,對敵人也很無情。他在戰鬥中掀起袍子,卷起袖子,結果把入侵的敵人打得落花流水,而其他僧侶則在那裏“唱聖歌,祈禱抗敵。”他與中世紀的精神貴族——僧侶階層大相徑庭,是拉伯雷理想中的僧侶形象,即符合人文主義者“人情”標準的形象。
拉伯雷在《巨人傳》中也提出了人文主義教育思想。拉伯雷主張通過有效利用每壹個小時、選修包羅萬象的課程、身心發展並重、進行軍事訓練、學習生產和商業技能來培養“全知全能的人”。拉伯雷認為,有了全面的知識,就可以達到改造社會的目的。
《巨人傳》中的主人公經歷了各種困難去尋找真相。水瓶座給出的答案是“喝”。當卡岡·杜亞出生時,他大喊“喝,喝,喝!”前後呼應構成了貫穿全書情節的中心思想:那就是新興資產階級對知識的渴望,對開辟新世界的渴望。資產階級和歷史上壹切先進階級壹樣,也代表著其上升時期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方向。
16世紀上半葉,資產階級是壹股新生的進取力量,對未來充滿幻想和信心,喧囂著走上歷史舞臺。因此,人文主義者拉伯雷能夠提出他的烏托邦理想,為新興的資產階級鋪平了道路。
在第五本書的開場白中,拉伯雷說他要“為泥瓦匠服務,為他們做飯。”《巨人傳說》的對象顯然是城市中的市民階層。所以作者有意識地從民間流傳的題材和形式中汲取養料。
在人物塑造上,拉伯雷善於根據生活中出現的形象進行加工和創造。以巨人的形象為例。巨人的故事最初來自農村公社的農事節。人們在祈求上帝保護的節日活動中發揮關於巨人的神話。巨人原本代表超越人力的自然力。後來,民歌描繪了狩獵和戰爭的英雄巨人。卡岡·杜亞是民歌中的農民英雄。因為農村公社在法國保存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巨人的傳說也流傳了很久。這種類型的巨人有農民的特點,氣質淳樸。但是,拉伯雷筆下的巨人,已經不是中世紀民歌、民間故事、喜劇、推理劇裏的同名巨人了。他們被深深地打上了時代的烙印。他們的地位變了,不是普通的農民或者惡魔,而是國王。巨人王成為拉伯雷人文理想的新創造。
拉伯雷擅長諷刺。他繼承了民間諷刺故事的傳統,如萊娜·福克斯的故事。他的諷刺尖銳、犀利、辛辣、與眾不同。有時他用誇張的手法把批評對象的缺點誇大,仿佛放在顯微鏡下,讓人壹目了然;有時他用憤世嫉俗的筆法,表面看似贊美,實則暗含批評;有時他用激烈的咒罵來譴責他討厭的東西。比如,為了貶低諷刺對象,他壹連列舉了100多種毒蟲的名字,並與之進行比較。有時他故意擺出壹副“玩世不恭”的姿態,大膽褻瀆“神聖”的東西,使之失去威信;他還善於運用對比來揭露反動勢力的邪惡本質...拉伯雷敢於批判時弊,矛頭直指封建統治階級。這就是他諷刺藝術的意義。
《巨人傳》的語言來源於生活。拉伯雷使用各行各業的語言和各種方言,所以他的語言生動、幽默、豐富、富有表現力。拉伯雷善於在民間創作中運用寓言性的詞語。他不僅給人,也給地方和事物起寓言性的名字,以表達作者的愛與恨。這種手法往往能抓住描寫對象的特點,使之具有象征性和典型性,同時使其作品具有哲理性。《巨人傳》中穿插了許多民間故事,可以說明它與民間創作的密切關系。
拉伯雷的想象力豐富,作品充滿浪漫色彩。比如他寫的巨人卡岡·杜亞,生來就要喝1.7萬多頭牛的奶,衣服帽子需要幾萬尺布;他伸出舌頭為全軍擋雨雲;巴黎聖母院的鐘聲只能是他的馬鈴。這種誇張的浪漫主義手法也是《巨人傳》的藝術特色之壹。
作為新興資產階級反封建、反教會的諷刺傑作,《巨人傳》也深深地打上了時代和階級的烙印。
拉伯雷是資產階級的代言人。他在批判封建主義和教會的同時,也正面宣傳了資產階級的世界觀和剝削、掠奪、欺騙的階級性。這是對巴如其的描述,他是壹個無賴、貪婪、狡猾的人物,被拉伯雷描述為“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通過巴如其之口,拉伯雷毫不掩飾地肯定了資本主義的剝削方式:“我已經把借貸看作...我這輩子對人類世代的唯壹維護。”拉伯雷將商業投機、競爭和勾心鬥角視為人類社會的根本法則:“我認為冒險是宇宙的靈魂,...壹切都因為它而繁榮。”拉伯雷用肯定的語氣描述了巴如其的高利貸者的心理:“每天早上看到這些欠債人圍著我,鞠躬,鞠躬,我是多麽舒服。”拉伯雷描寫巴魯克與羊商的爭吵,本意是想表現人物的機智,但實際上反映了巴魯克無情的剝削者本性。因為羊商不肯賣給他壹只羊,他故意報復,把領頭的羊牽到海裏,羊跟著領頭的羊,羊商和他的人跟著他到海裏。然而,巴魯克拿起船上的槳,把所有想上船的人都敲到海裏,壹個個淹死。
此外,《巨人傳》中關於巨大的古鄂漂洋過海的描述,與當時法國遠征加拿大有關。在巴魯克的幫助下,龐大的伊內征服了迪普索德國,並大規模移民。這種殖民主義的軍事行動被拉伯雷寫得戰果輝煌,等等,充分說明拉伯雷根本無法突破自己的階級局限性,他所高呼的正義事業歸根結底只代表資產階級的利益。
作為資產階級的代言人,拉伯雷在作品中也表現了資產階級早期反封建的不徹底性。君主制是封建統治的最高形式,但拉伯雷對弗朗索瓦壹世壹直抱有幻想,因此在他最初的幾部作品中,賦予巨人國王以人文思想,將他塑造成壹個開明的君主。這種可悲的誤解其實是由當時的階級力量對比決定的。
由於當時資產階級還不夠強大,王權往往被解讀為壹個超越壹切社會群體的民族國家的象征,被貴族和教會排斥的資產階級總是希望國王為他們發展資本主義創造有利條件。然而,現實卻壹再讓他們的希望落空。國王只想從資產階級那裏得到錢,他借錢的胃口越來越大。1547年國王去世後,欠裏昂銀行200萬巨款,這還不包括王室所欠的債務。資產階級和國王的關系終於越來越差。
事實證明,開明君主的幻想是不可能實現的,這實際上表明了資產階級反對封建主義的軟弱。同樣,拉伯雷改造社會的計劃,也就是他的人文主義理想,也帶有強烈的幻想和改良性質,在實踐中根本行不通。比如他強調“知識是萬能的”,認為改革教育就能改革社會,就是壹個例子。另外,拉伯雷不是無神論者。他雖然攻擊教會,但不能完全批判宗教。相反,他要求約翰兄弟陪他參觀“神之寶瓶”,並承認宗教仍然有壹定的作用。
需要指出的是,《巨人傳》很多地方太俗太俗了。作者雖然重點批判禁欲主義,但也反映了資產階級世界觀固有的庸俗和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