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的序言稱中式英語是壹個“可笑”的問題,對此我不以為然。語言差異是文化多樣性的體現。所以我期望作者在文中提供比較語言學的研究。
我有點失望,這本書更像是壹本參考書/習題集,裏面有作者精心總結歸類的各種“不當翻譯”,後面會舉例說明。
正如作者序言中寫的,這本書更多的是漢英復習指南+英語語法分析。
也許是因為作者當年工作的地方是嚴謹肅穆的中央編譯局,也許是今天的語言環境相對於本書的1999已經變得簡潔而國際化,也也許是因為我做翻譯的時間長了,已經(幾乎)用英語思維寫作了。
我覺得“堆砌單詞”、“分類多余”、“格式多余”(文中全是英文,文中引用的中文是我自己翻譯的,僅供理解)等很多問題在今天的中國英語中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
這當然要歸功於以作者為代表的大量翻譯前輩。
但作者的例子(全部例子)還是展現了很多經典的翻譯問題,即語言思維轉換的過程,或者說什麽是“滑稽”。
例如:
困難本質上是暫時的。
這些困難是暫時的。
我猜測這句話的原文是:這些困難自然是暫時的——因為我在翻譯中也遇到過“自然”的問題。副詞“自然”在英語中找不到對應的詞,但常用於強調語氣。
所以首先,作為國外頂級翻譯評論的作者,我給出了壹個權威的方案:不翻譯。
其次,她接著解釋說,任何描述性質和特征的形容詞都有這個特征(所以不需要加上這個特征的名稱)。
根據作者,這就像說:中國國旗是紅色的。熊貓在數量上是害怕的。
這個例子表明:
作者不懂中文。
中國的國旗當然是“紅”的,沒有人會說是“紅”的;就像“少熊貓”“少民族”壹樣,我們不說“少民族”“少熊貓”“少熊貓”
類似的例子還有“黨內民主是壹個已經詳細討論過的話題”等官方語言;
壹個不懂中文的作者恐怕很難想象北京翻譯家們戰戰兢兢的逐字推敲,可以毫不留情地改成各種清湯白話:“黨內民主已經詳細討論過了。”
她改的(自然)是英語,這是語言思維的差異。
漢語以表意文字為單位,句子中的詞語可以自由交叉組合,沒有明確的詞性,偏重意義,偏重形式,所以在句子構成和句子形式上不夠“系統”(參考馬建忠的《馬史文通》),容易產生歧義(比如我/有意/見/見/見/他,他/有/見),所以現代漢語經常使用雙音詞。
重鹽重油,為了表達準確。
如果用作者的方法修改漢語,可能要把“眼睛”改成“眼睛”,把“瞎”改成“瞎”,把現代漢語改成文言——然後就會出現斷句造成的歧義:
妳在看什麽?!
妳瞎了/在看什麽?!
當然,漢語和英語是完全不同的語言。作者用實例說明了漢英語言觀念的差異,從而研究了中式英語的修改技巧,給我們改變語言思維以啟示。
作者將語言轉換解讀為壹門手藝,通過大量實例展示英語思維,讓讀者在漢譯英和英語寫作中有語法和詞性意識,簡化單詞和短語,提高生命力,成為“嚴謹的寫作者”(作者語)。
看了作者詳細的批評,我回頭看了看上面寫的段落,發現了幾個可以刪減字數的地方。比如“編者序中的中式英語”的結構簡化為“編者序中的中式英語……”
這本書不僅對語言思維的轉變進行了分析,而且給出了英語乃至漢語寫作的選詞造句的語言思路。順便也向我們展示了“國家級”翻譯和審校壹絲不茍的工作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