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奇(1905——1988)是中國著名的科普作家。出生於福建福州,20歲畢業於北京清華留美預備學校,先後就讀於美國威斯康星大學和芝加哥大學。不幸的是,他在壹次實驗中感染了日本腦炎病毒,並逐漸癱瘓。在隨後的幾十年裏,他雖然“被危害人類健康的魔鬼囚禁在椅子上”,但仍將數百萬字的精美科普文學作品奉獻給人們。
1928.美國芝加哥大學醫學研究所。
高士奇像每天壹樣,第壹個來到細菌學系的實驗室。他會給籠子裏的豚鼠註射日本腦炎病毒,然後取出它們的大腦做進壹步觀察。說不上來為什麽,他的左耳道這幾天壹直發炎,疼痛加劇,身體感覺很累。“要是能休息幾天就好了!”高士奇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不行,他手裏的實驗不能停。
“砰!”正當高士奇全神貫註於工作時,裝滿日本腦炎病毒的試管在他手中爆裂,毒液濺了他壹身,只剩下他壹只手。室友看到後,慌得哭了。高士奇並不害怕,他想征服這些毒菌。前幾天他研究了壹種食物毒菌,他吞了壹些減毒的毒菌進行自己的感染試驗,讓老師同學都驚呆了。高士奇很快處理了破碎的試管,然後投入到繼續實驗中。他沒想到,這次卻種下了影響壹生的禍根。
半個多月後,他左耳聽不清,脖子轉動困難。最糟糕的是,我壹向很敏捷的手經常發抖,我也不聽使喚。這是怎麽回事?畢竟,高士奇雄心勃勃,正在攻讀醫學博士學位。他懷疑自己得了日本腦炎。醫生的診斷證實了他的假設。發病原因是破裂試管中的病毒沿著他發炎的左耳膜侵入小腦,從而破壞了小腦的運動中樞。醫生預言他最多還能活五年,好好安排葬禮吧!
高士奇被判死刑,這真是壹個沈重的打擊。當他從醫院出來時,他感到天旋地轉,仿佛正在沈入壹個黑暗的深淵,越沈越深。“這壹切都結束了嗎?”高士奇痛苦地沈思著,徘徊著。他懷著科學救國的願望來到美國。他最初在威斯康星大學學習化學,後來轉到了芝加哥大學。就在畢業前,傳來了我妹妹死於霍亂的噩耗。“病菌,是可惡的病菌!”高士奇想到他死於白喉的哥哥,他的眼睛裏射出憤怒的火焰。“我壹定要消滅這些害人的小鬼子!””於是,他放棄了自己熱愛的化學專業,進入芝加哥大學醫學研究所,立誌成為壹名細菌學家。但現在,與“小惡魔”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他又受到了打擊。
醫生建議高士奇停止學習,立即回國休養。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高士奇有了自己的計劃。雖然壹周要生病壹次,但是壹生病脖子就硬;擡頭,眼球向上;手抖的他依然堅持研究病毒和細菌,最終完成了自己醫學博士的所有課程。
公元1930年的秋天,高士奇在闊別五年後回到了祖國。這位海外旅行者帶著極大的熱情回來了。等待他的是饑餓和失業。他曾經得到過南京市中心醫院檢驗科主任的工作,但連他購買顯微鏡的申請都沒有被批準。這怎麽行?他走了。後來去了上海,住在小亭子裏,靠做翻譯和做家教為生。由於經濟困難和營養不良,他的病情惡化了。此時,他與董春才、張天翼、艾思奇等進步文化人物有了交往。溫思齊向他介紹了壹些馬克思主義著作,使他在困難中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他漸漸明白了壹個道理:要消滅害人的“小惡魔”,首先要消滅社會上的“大惡魔”。從此,他用顫抖的雙手拿起壹支筆,以此為武器,沖向戰場,捕捉大大小小的“魔鬼”。1933年出版了他的第壹部科普作品《三小水鬼》。1935年發表第壹篇科學隨筆《細菌的衣食住行》。此後,他壹炮而紅,短短幾年間就寫出了上百篇科普作品和論文,為中國科學和文學作品的誕生做出了開拓性的貢獻。值得壹提的是,他在此期間改了名字。原來他爺爺給他取名叫,而“師”反映了他的書香門第,而“齊”現在在康熙字典裏找到了,因為算命先生說他是。當他鄭重其事地使用“高士奇”這個名字時,他的朋友們不明白為什麽要去掉“官棋”這個詞的偏旁部首。他很認真地解釋說:“去掉人就不做官了,去掉金就不要錢了。”
1937初夏的壹天,文思琪來和高士奇告別。“妳要去哪裏?”“延安!”艾思琪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高士奇非常激動,他抓住文斯的手,懇求和他壹起去。這時,他的動作很艱難,但情緒相當迫切:“我壹定要去延安,我壹定要趕到延安,即使爬,我也要爬到延安!"不久,他收到了艾思奇從延安寄來的信,在"八·壹三"的隆隆聲中離開上海前往延安。他身體殘疾。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趕到延安是多麽的艱難啊!兩個月後——1937+01,他終於奇跡般的來到了寶塔山。當毛澤東同誌緊緊握住高士奇的手,大聲說“歡迎妳,中國紅學家”時,他感到壹股暖流湧上心頭。那天晚上,他睡不著,他寫了這首詩:
哦,我是壹個不會走路的人。
不能走路
也來到了延安
也要在路邊加油:
趕走日本強盜!
把中國的河山還給我!
在延安,高士奇獲得了他生命中新的力量。他以更高的士氣寫作、演講和不知疲倦地工作。而且那裏的醫療條件非常糟糕,高士奇的病情越來越糟,最後他完全癱瘓了。組織不遺余力挽救他的生命,並派人護送他經重慶到香港治療。此後,他被流放到九龍、廣州、桂林、上海和臺灣省,在那裏,他與疾病作鬥爭,並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堅持寫作。如《黑暗與光明》、《致壹個流血的朋友》、《我的原子彈正在爆炸》等詩歌。、科學論文如《自然運動綱要》、《躍進三百年序》、《天演論》、《新科學新民主主義》都是在這個時期產生的。這些作品文筆犀利,既闡述了自然發展的規律,又揭露了敵人的罪惡,表明高士奇從壹個愛國者成長為馬克思主義者。
1949年5月,新中國誕生前夕,高士奇經香港來到北京。在歡樂的春光中,周恩來總理親自接見了他,並安排他住進了北京醫院。10年10月1日,他在“隆隆”的禮炮聲中來到天安門廣場,參加了莊嚴的開國大典。後來,他描述了當時的感受:“我能親眼看到新中國的誕生,第壹次看到五星紅旗在天安門廣場升起。在全國人民勝利的歡呼聲中,我的病給我帶來的壹切痛苦都被勝利之風吹散了。”在北京的壹個平巷子裏,高士奇開始了新的創作生活。
每天太陽壹升起,他就在別人的幫助下起床、穿衣、吃早餐。然後,10分鐘做簡單的醫療體操。然後看報紙,先是人民日報,然後是北京日報,光明日報,文匯報,中國青年報。高士奇的寫作風格很特別。他癱瘓後,不僅雙腿不能行走,雙手不能握筆,下肢僵硬,脖子歪斜,而且還逐漸喪失了說話能力,聽覺也非常微弱。他每創作壹部作品,都要對讀過的重要材料進行分析、整理和思考,在腦海中形成初稿。當秘書坐在他旁邊時,他逐字逐句地口述草稿,秘書記了下來。他說話聲音很低,發音不清,秘書必須集中全部精力才能聽懂。有時候碰到難懂的名詞,要說十遍以上或者在紙上寫半個字以上,秘書才能看懂。最後,他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嗯嗯”“呵呵”的聲音,只能由秘書或妻子“翻譯”出來。就這樣,他天天寫,每天只能寫七八百字。寫完了還得反復修改。在將近40年的時間裏,高士奇用這種獨特的方式創作了400多篇科普論文、科學小品和200多首科學詩歌,並編成20多本書,共計500多萬字。這是多麽豐碩的成果啊!這是多麽艱苦的工作啊!
高士奇用心血寫作,用生命創造。他的作品字字句句都註入了科學真理、愛國激情和樂觀進取的人生態度。為了收集科普資料,他曾經坐著輪椅去過鞍鋼、大慶、呼倫貝爾草原、西雙版納叢林。即使在那個地球冰冷,是非顛倒的年代,他也從未向惡勢力屈服,繼續他的事業。1975 1他利用參加四屆人大的機會,向周總理提出了對科普工作的建議;粉碎“四人幫”後不久,他就向中央領導同誌提交了加強科普工作的書面意見。有時候,他甚至因為不斷制造突發的突發事件,不得不被醫院搶救。然而,無論怎樣,都不能使他放下戰鬥之筆,不能阻止他對生活的追求,正如他在《生活進行曲》中所唱的:
在冰雪覆蓋的北極和南極,
在炎熱的赤道上,
在海拔2萬英尺的高度,
我能找到妳的蹤跡。
饑餓和寒冷,疾病和所有的自然災害,
是妳的敵人。
妳對抗死亡,
在生存競爭中取勝。
生活,我贊美妳,
妳是壹首無盡的歌,
妳歌唱歡樂之地,
妳歌唱快樂的春天!
當社會主義祖國的春天到來時,高士奇的科學和文學創作已經走過了半個世紀。1984 65438+2月,人們在北京隆重集會,向他表示熱烈的祝賀和良好的祝願。此後,他壹如既往地投身於科學普及事業,直至1988+02+09年逝世。
在悼念這位科學文學作家的日子裏,人們贊美他的偉大人格,不斷吟誦他贊美天上的火賊普羅米修斯的詩篇。事實上,高士奇本人就是壹個偷火賊——竊取人類智慧之火,“在全世界傳播科學和文明”。在中華民族走向科學技術高峰的偉大征程中,人們永遠不會忘記高士奇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