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康有為先生(1858-1927):
隨草而去,清閑歸野雲。
這壹對“悄悄隨草走,清閑歸野雲”,句子很平淡,意思很長。熱衷於名利的人,很難體會到這種安逸。
康賢壹生的大部分墨跡都是這樣天馬行空,天馬行空。這對在2065438+2009以26萬元拍賣。
然後看易炳壽老師(1754-1815):
心隨流水靜,心隨白雲閑。
這副“心隨流水靜,意隨白雲閑”,和上壹副對聯的意境差不多,就不多說了。
仔細思考後,我發現這句話似乎值得推敲。我們看到這裏的上下聯似乎表達了“靜”與“動”的對比,但說“流水”是“靜”總是不合理的。換成“心靜如水,心閑白雲”會不會更好?“藍”不僅與底線中的“白”相對,而且“清水”暗含“湖水”、“池水”,都是“靜”的意思。
但仔細想想,還是不太合適。原對聯是“平平淡淡,平平淡淡”。改成“清水”後就變成了“平平平平,平平平平”,這是不對的(按漢語新韻,是“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再進壹步考慮,可不可以改成“心隨秋水,心隨白雲閑”?
易先生的隸書獨樹壹幟,稱之為“方正”並不為過。這壹對是既有巧妙管理,又有無意自然的傑作。2015的拍賣價格為1.6萬元。
這幅對聯類似於下面這首詩:
壹個是唐代杜甫先生的五律,江亭:
肚暖河暖,悠悠唱野。
水之心不爭,雲之在乎已晚。
寂靜的春天會很晚,開心會很自私。
所以森林未還,砍詩無聊。
壹個是明代高攀龍先生寫的《枕石》:
心隨流水潔,身隨白雲輕。
黃昏的山裏很寂寞,我聽到了鐘聲。
我們來看看錢君匋先生(1906-1998):
花山遠,風細,客心軟。
書的第壹部分“花在深山裏很遠”的意思是,花是如此迷人,以至於妳在大山深處都找不到。
第二副對聯“風細客心軟”的意思是——吹面不冷,我心也輕。
錢先生的隸書也寫得很好。
然後看沙滿翁先生(1916-2011):
掃白雲看鳥,鋤明月種梅花。
《掃白雲看鳥跡》這本書第壹部分的意思是,為了看好鳥,先把白雲清理幹凈。
第二副對聯“刈明月,栽梅花”,意思是我最近無事可做,正在鋤地,月下栽梅花。
這壹對也寫得挺像聖人的。
我們來看壹組王安石先生的詩(1021-1086):
數著落花因為坐久了,發現草已經晚了。
這副“因久坐數落花,慢慢尋草晚歸”是王晚年安逸生活的寫照(或許也是主人公孤獨憂郁的必然)。原詩題為《北山》,全詩如下:
北山失綠橫起,直歸池塘。
數著落花因為坐久了,發現草已經晚了。
然後看易念增先生(1790-1861):
燈火靜,水雲千頃荷花。
這對“燈紅酒綠,水雲千頃荷花”,講的是夜景之美。在第壹部分寫視覺和聽覺,在第二部分寫視覺和嗅覺。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享受這場視覺、聽覺、嗅覺的感官盛宴,真的很舒服。
這個壹念曾經是上面剛剛提到的易炳壽的兒子,他的書法壹直是傳家寶。從這點來說,它的功夫和境界真的不如乃翁。
再來看看狀元陸潤庠(1841-1915):
昂、藏、獨遠,秋多花野意。
這對“藏鶴遠閑,秋秋多花”,似乎是在寫“鶴”和“花”。其實作者寫的是自己舒服的,無憂無慮的心情。
王國維先生嘗言《人間詞話》:“萬物皆我色,因我觀物。”我就是這個意思。
用壹個時髦的術語來說,這就是代入感。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同情、感同身受,或者說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哈佛大學進化生物學家愛德華·威爾遜(Edward Wilson)認為,這種“替代感”是人類獨有的。如果壹只豬看到壹只老虎在吃另壹只豬,它沒有代入感。
再進壹步說,人的這種“代入感”太重要了,不然妳看電影電視劇根本不會被感動;和別人聊天的時候,別人講自己的故事的時候,妳只能無動於衷,社交活動毫無意義。
人類的這種“代入感”不僅可以發生在同類身上,也可以發生在其他有生命和無生命的事物上。這對“昂藏鶴遠閑,秋多花野意”,正是如此。
然後看鄒夢禪先生(1905-1986):
薄秋無影,四野風,春光曼妙。
這副“九雲薄秋無影,四野風春有姿”講的是春秋時期的美景。夏天太熱,冬天太冷,春秋宜人,當然是最好的。
陶淵明說:春秋多良辰,山上寫新詩。而劉禹錫卻說秋天比春天好,看看劉老師說的:
?秋詩二首之壹
自古以來,每個秋天都會感到悲傷和孤獨,我認為秋天比春天更多。
萬裏晴空無壹人,壹鶴淩雲飛,引起了我對藍天的沈思。
?秋詩二首(下)
山河清霜夜來,幾樹深紅淺黃。
想上樓頂,像春光壹樣瘋狂。
第壹首歌大家都很熟悉,第二首知道的人不多。這第二首歌之所以流傳不廣,大概是因為“ésǒu”字——妳可以說秋天好,但最好不要貶低春天。這個詞的原意是“指使獵狗追逐獵物”。這個詞壹用,這首詩的境界立馬就下來了(其實前三句還是寫得很漂亮的)。
妳看,妳這樣改,會不會好壹點:
山河清霜夜來,幾樹深紅淺黃。
試著爬上樓頂,找到骨頭。是不是和春光壹樣瘋狂?
再來看陳李三先生(1853-1937):
攀聯而獨抱,覬覦瀛寰為醉故鄉。
陳先生把這雙“流連,獨自抱緊,貪迎歡欲醉”送給了朋友。王先生在摘要中寫道:謝鵬弟兄將從返回甌西,題贈為別。這位“謝鵬石人兄弟”在陳先生的廬山別墅住過壹段時間,現在他要回歐洲了。陳先生寫了這幅對聯作為臨別贈言。
這壹對的意思是——鵬哥的生活真是閑得讓人羨慕。這次來我廬山的家,讓我又有了壹次深入洞察妳孤傲心思的機會;今天說再見,妳就要回遙遠的歐洲了。好在妳是壹個永遠快樂的人,在那裏也可以成為妳的天堂和醉酒。
如今,國際交流越來越頻繁,全球人口流動越來越便捷,能夠找到壹個地方並選擇更多地方,從東到西旅行,享受交通便利的人越來越多。
說到這,我想起這樣壹件事。據說壹些養老機構已經開始推廣“自由選擇居住地”養老項目,即養老機構在全球多個城市都有連鎖養老基地。有了壹筆錢,就可以在多個養老基地之間自由流動,自由生活。妳看,這不是“迎歡處處醉”嗎?
然後看王福昌先生(1880-1960):
雲卷波平壹湖春水,花閑風永。
這副“雲遠浪平於壹湖,花閑天常香”,字很淺,意境很美。不用說,妳可以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我們來看看於右任先生(1879-1964):
秀竹崇蘭觀其趣,風和日麗。
這壹對“耕竹拜蘭,靜觀其趣,風和日麗”是《蘭亭序》中的詞集。每次讀到這樣的對聯,總讓人覺得仿佛穿越到了永和九年(公元353年)的初春,在會稽山與王羲之、孫綽等人相遇。
然後看吳榮光先生(1773-1843):
閑時日靜日大,柳落風中。
這壹對“閑天越來越大,楊柳隨風倒”,是說閑著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默默環顧四周,總覺得世界要廣闊得多。獨坐柳煙桐蔭下,任不時落,清風徐來。這也是壹種難得的安慰。
再來看看蘇王子(1866-1922):
朱霞半天,雲裏有白鶴,山中嶽明河上有微風。
這壹對“半日朱霞雲中白鶴,山中嶽明河上清風”看似在說“朱霞”、“白鶴”、“明月”、“清風”,實則作者在說他的閑適與輕松。
這位蘇王子的名字叫愛新覺羅·朱山,是壹個舉著白旗的滿族人。他是清朝太宗的長子皇太極的第十個孫子。他家是清朝十二鐵帽子王之壹,太子爵位是世襲的。
然後看潘昌旭先生(1873-1958):
魚和鳥悠閑自在,
竹石和魏晉時期的人壹樣古老。
書中第壹部分“魚鳥清閑有和感”,意思是魚淺,鳥戲幽林,萬物太平。在這裏,“和諧”的含義來源於《莊子》中的兩個故事:
①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之上。莊子說:“鮎魚喜歡悠閑地遊。”惠子說:“如果妳不是魚,妳就會知道魚的快樂。”莊子說:“妳不是我,妳怎麽知道我不知道魚是快樂的?”?"
(2)莊子在溧水釣魚,楚王先派這兩位博士去拜訪他,說:“我甘願累在中國!”莊子不理桿子,說:“聽說楚國有壹只烏龜,死了三千歲,王巾藏在殿上。這只烏龜死了留著骨頭會不會更貴?難道妳寧願生下來拖著尾巴在油彩裏?”第二個醫生說:“我寧願生下來拖尾巴。”莊子曰:“去了!我會在畫裏拖著尾巴。”
這兩個故事,壹個是“浩”,壹個是“溥”,後來成為中國文化的著名典故。“浩璞簡壹”的意思是——天地之間,萬物共存,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樂趣。人類絕不能自作聰明,隨意幹涉。
北京北海公園裏有壹個花園,它的名字叫“好樸劍”。這裏原本是清朝的皇家園林,這個小花園曾經是乾隆皇帝閑暇的地方。
第二部分“竹石與魏晉人壹樣古”,意思是細竹玲瓏石,既優雅又親切,就像魏晉名士的靈動、自在、孤傲、瀟灑。
最後看徐世昌先生(1854-1939):
燈燭前有三千日,水邊花叢中有二十年。
書的第壹部分《燈前燭下三千日》,講的是十年寒窗苦讀。
第二副對聯《水邊花二十年》,講的是不愁溫飽,不愁漂泊的若蟲的幸福生活。
全聯是什麽意思?
我想大概是這樣的——先是十年寒窗,學了點東西,然後進入社會,發展事業,然後結婚生子,最後隱退到林泉,享受生活。苦難在前,享受在後。沒有最初的“燭前三千日”,怎麽會有這最後的“水邊花叢中的二十年”(現在平均壽命更長了,“二十年”都不夠)。
這麽說有點俗,但是凡人過凡人的生活。我們看看身邊的群眾,不都是想考高分,上名校,進名企,賺大錢,早點財務自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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