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是我昨晚給寫上去的,那時空蕩的屋子裏包裹著微弱的燈光,我的思緒卻不停地竄飛,然後便誕生了這麽壹個題目。很簡單的五個字罷了,卻令我想了很久,這次作文是以“味道”為話題寫的,思路該是很寬敞,但在我面前卻瘦了我壹半。味道,天天接觸,但難以寫出新的東西來。新,我要的是新,沒有新怎能得到老師、朋友的好評呢?沒有新怎能在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呢?這兒是“同題作文大擂臺”,勝與敗在這兒將得到最鮮明的界線,非勝即敗。
我要勝,所以我要做最閃亮的,創新,最重要。
不過我有點失望,我的靈感已被層層壓在地殼裏,即使是在它最活躍的夜晚,也沖破不了。好好休息吧,不打擾妳了,我擺擺手,停止了對靈感的搜查。寫最平常的吧,畢竟想創新也沒門兒了。寫“寫作 ”好了,最近對這挺敏感的。
題目是這樣來的,我撲進昨晚那思想的湖底,灌了壹口水,吞下,味道難壹名狀,但如果硬要我擠出壹個詞兒來,我只能說是:酸澀。心裏好象挺委屈的,卻說不出為什麽。
正文是我今天早上,更準確地說是剛才,我提起筆,用緩慢的流淌,滲透而成。昨晚壹想到題目後,便壹橫壹豎地寫上去,在白茫的稿紙上,顯得格外奪目。呵,當時我就想,很有可能,這五字會被印刷出來,攜著我的'名字、我的地址,它甚至回調皮地躺在雜誌封面上,享受專註的目光。這種想法不是昨晚才有的,當我接觸到投稿是便隨之衍生了,幾乎每寫壹篇文章,它都要出來曬曬陽光。接著在壹分鐘的“喜悅”後,我才又提起筆,想著開頭。後來在不知到道該用什麽方法讓開頭更好地服務文章結構以及主題的問題下,我抱勞累擱下筆,睡覺去了。
還有壹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我每寫完壹行字,我總覺得自己寫的已是印刷出來的模樣兒,甚至可以嗅到那濃濃的墨香。呵,有時我真覺得自己是個精神病人。
寫正文的感覺跟寫題目之間有著壹種微細而顯著的區別,究竟是怎樣我壹時也不清楚。於是我躍身跳進了著蒼茫的文字大海裏頭,喝了壹肚子的水,上了岸便吐個不停,舌尖告訴我,這水是大大的苦。苦,苦澀的苦。
我此刻在寫著文章正文的最後壹部分,望著眼前整齊有序卻讓人壹眼看去便發麻的字兒,心裏有種很簡單的愉快,堅持著寫完這壹丁點兒便可以鳴金收兵了。所以,很快我的作文本上又劃上了壹道歷史性的痕跡。然後我就可以讓它公布於世,投稿,見證我寫作成功的最好證明,我壹直這麽認為的。我想到的是網上排著隊伍的留言,老師那攜著可愛感嘆號的贊賞。我無法否認,這便是我愛上寫作以來最常想到的事情。也許這是壹個很嚴重的錯誤,但我又何嘗不想像壹些朋友、作家壹樣純粹地寫作呢?
喝下旁邊的壹杯白開水,我全身感到壹種釋然、愜意,仿佛喝的是瓊漿玉露,殊不知,這,僅是壹杯白開水。無色亦無味。
我主張同學們首先從感情寫作逐步接近文學意義上的寫作。當寫作這壹件事與我們心靈的感情閘門相關了,技巧是處於第二位的。所謂經驗也即退場。(梁曉聲語)
在這雕刻著“同題作文大擂臺,同臺逐鹿誰為雄”大字的方框下,我突然發現上面的壹段話,頓感羞愧,以此,作為我的後記。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