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詩,幾乎都不需要背。
不僅如此,中國皇帝寫詩的多,但影響至今的沒幾首。即便盛產詩歌的唐朝,皇帝幾乎都能寫詩,但也沒有傳誦開來的。
皇帝的詩歌,不能說沒有技巧、格律和意境,但多為應景之作、嬉樂之曲,沒有多少值得廣為傳播的含義。乾隆好大喜功,愛玩文字遊戲,以有詩歌四萬多首(或十萬多首),堪稱中國文學之最,但到底多少是他寫的,多少是禦用詞臣捉刀,且不好說,但不能忽視乾隆及其手下的文臣對漢文化的了然於胸。
他那首與紀曉嵐合作的著名的《飛雪》詩:“壹片壹片又壹片,兩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飛入蘆花都不見。”結合他其他詩歌來看,無疑是後人杜撰的,盡情地大汙他不學無術而附庸風雅。
且不說乾隆之詩,為何無人背,就是在有清壹代廣為流傳的詩歌也寥寥可數。最著名的壹首,就是乾隆時人趙翼的“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當然,順治時期的吳偉業,有首《圓圓曲》,內含壹句“慟哭六軍皆縞素,沖冠壹怒為紅顏”,不但在史學界,還是文學界,都有較大的研究價值。
縱觀中國皇帝的詩,真正出名的,就只有不讀書的草莽皇帝劉邦的《大風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以及算不上真正皇帝的西楚霸王項羽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同樣以造反著稱的黃巢,做過大齊政權的皇帝,倒有兩首名詩膾炙人口:壹首是《題菊花》:“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壹處開。”壹首是《不第後賦菊》:“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為唐詩掙得了光彩。
這幾首非著名詩人皇帝的詩,曾是筆者讀書時被要求背誦的。
值得註意的是,南唐後主李煜的《虞美人》經典,但是詞,而非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