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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愛情詩歌徐誌摩

徐誌摩經典愛情詩如下: 我有壹個戀愛 我有壹個戀愛;—— 我愛天上的明星; 我愛他們的晶瑩: 人間沒有這異樣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黃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風雨後的山頂—— 永遠有壹顆,萬顆的明星! 山澗邊小草花的知心, 高樓上小孩童的歡欣, 旅行人的燈亮與南針:—— 萬萬裏外閃爍的精靈! 我有壹個破碎的魂靈, 像壹堆破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草裏—— 飽啜妳壹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與柔情, 我也曾嘗味,我也曾容忍; 有時階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傷,逼迫我淚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獻愛與壹天的明星, 任憑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在或是消派—— 大空中永遠有不昧的明星!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輕波裏依洄。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甜美是夢裏的光輝。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負心,我的傷悲。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悲哀裏心碎!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黯淡是夢裏的光輝。 偶然 我是天空裏的壹片雲, 偶爾投影在妳的波心-- 妳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妳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妳有妳的,我有我的,方向; 妳記得也好, 最好妳忘掉, 有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我來揚子江邊買壹把蓮蓬 我來揚子江邊買壹把蓮蓬; 手剝壹層層蓮衣, 看江鷗在眼前飛, 忍含著壹眼悲淚—— 我想著妳,我想著妳,啊小龍! 我嘗壹嘗蓮瓤,回味曾經的溫存:—— 那階前不卷的重簾, 掩護著同心的歡戀: 我又聽著妳的盟言, “永遠是妳的,我的身體,我的靈魂。” 我嘗壹嘗蓮心,我的心比蓮心苦; 我長夜裏怔忡, 掙不開的惡夢, 誰知我的苦痛? 妳害了我,愛,這日子叫我如何過? 但我不能責妳負,我不忍猜妳變, 我心腸只是壹片柔: 妳是我的!我依舊 將妳緊緊的抱摟—— 除非是天翻—— 但誰能想象那壹天? 雪花的快樂 假如我是壹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裏瀟灑, 我壹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揚,飛揚,飛揚,——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淒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揚,飛揚,飛揚,—— 妳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裏娟娟的飛舞, 認明了那清幽的住處, 等著她來花園裏探望—— 飛揚,飛揚,飛揚,——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借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雲遊 那天妳翩翩的在空際雲遊, 自在,輕盈,妳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妳的愉快是無攔阻的逍遙, 妳更不經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壹流澗水,雖則妳的明艷 在過路時點染了他的空靈, 使他驚醒,將妳的倩影抱緊。 他抱緊的是綿密的憂愁, 因為美不能在風光中靜止; 他要,妳已飛渡萬重的山頭, 去更闊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為妳消瘦,那壹流澗水, 在無能的盼望,盼望妳飛回! 再不見雷峰 再不見雷峰,雷峰坍成了壹座大荒冢, 頂上有不少交抱的青蔥; 頂上有不少交抱的青蔥, 再不見雷峰,雷峰坍成了壹座大荒冢。 為什麽感慨,對著這光陰應分的摧殘? 世上多的是不應分的變態, 世上多的是不應分的變態; 為什麽感慨,對著這光陰應分的摧殘? 為什麽感慨:這塔是鎮壓,這墳是掩埋, 鎮壓還不如掩埋來得痛快! 鎮壓還不如掩埋來得痛快, 為什麽感慨:這塔是鎮壓,這墳是掩埋。 再沒有雷峰;雷峰從此掩埋在人的記憶中: 象曾經的幻夢,曾經的愛寵; 象曾經的幻夢,曾經的愛寵, 再沒有雷峰;雷峰從此掩埋在人的記憶中。 沙揚那拉 最是那壹低頭的溫柔, 象壹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壹聲珍重,道壹聲珍重, 那壹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偶然》 我是天空裏的壹片雲, 偶爾投影在妳的波心—— 妳不必驚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妳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妳有妳的,我有我的,方向; 妳記得也好, 最好妳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最後的那壹天 在春風不再回來的那壹年, 在枯枝不再青條的那壹天, 那時間天空再沒有光照, 只黑蒙蒙的妖氛彌漫著 太陽,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間; 在壹切標準推翻的那壹天, 在壹切價值重估的那時間: 暴露在最後審判的威靈中 壹切的虛偽與虛榮與虛空:  *** 裸的靈魂們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愛,那時間妳我再不必張皇, 更不須聲訴,辨冤,再不必隱藏, 妳我的心,象壹朵雪白的並蒂蓮, 在愛的青梗上秀挺,歡欣,鮮妍, 在主的跟前,愛是唯壹的榮光。 雪花的快樂 假若我是壹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裏瀟灑, 我壹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煬,飛煬,飛煬,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淒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 飛煬,飛煬,飛煬, 妳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裏娟娟的飛舞, 認明了那清幽的住處, 等著她來花園裏探望 -- 飛煬,飛煬,飛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藉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沙揚娜拉 ——致日本女郎 最是那壹低頭的溫柔, 像壹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壹聲珍重,道壹聲珍重, 那壹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沙揚娜拉十八首》 我記得扶桑海上的朝陽, 黃金似的散布在扶桑的海上; 我記得扶桑海上的群島, 翡翠似的浮漚在扶桑的海上— 沙揚娜拉! 趁航在輕濤間,悠悠的, 我見有壹星星古式的漁舟, 像壹群無憂的海鳥, 在黃昏的波光裏息羽優遊, 沙揚娜拉! 這是壹座墓園;誰家的墓園 占盡這山中的清風,松馨與留雲? 我最不忘那美麗的墓碑與碑銘, 墓中人生前亦有與山峰與松馨似的清明— 沙揚娜拉!(神戶山中墓園) 聽見折風前的流鶯, 看闊翅的鷹鷂穿度浮雲, 我依著壹本古松瞑眸: 問墓中人何似墓上人的清閑?— 沙揚娜拉!(神戶山中墓園) 健康,歡欣,瘋魔,我羨慕, 妳們同聲的歡呼“阿羅呀喈”! 我欣幸我參與著滿城的花雨, 連翩的蝴蝶飛舞,“阿羅呀喈”! 沙揚娜拉!(大阪慶典) 增添我夢裏的音樂——便如今—— 壹聲聲的木屐,清脆,新鮮,殷勤, 有況是滿街艷麗的燈影, 燈影裏歡聲騰越,“阿羅呀喈”! 沙揚娜拉!(大阪慶典) 仿佛三峽間的風流, 保津川有青嶂連綿的錦繡; 仿佛山峽見的險巇 飛沫裏趁急失似的扁舟— 沙揚娜拉!(保津川急湍) 廢壹關湍險,駛壹段清漣, 清漣裏有青山的倩影; 撐定了長篙,小駐在波心, 波心裏看閑適的魚群— 沙揚娜拉!(同前) 靜!且停那槳聲膠愛, 聽青林裏嘹亮的歡欣, 是畫眉,是知更?像是滴滴的香液, 滴入我的苦渴的心靈— 沙揚娜拉!(同前) “烏塔”:莫訕笑遊客的瘋狂, 舟人,妳們享盡山水的清幽, 喝壹杯“沙雞”,朋友,***醉風光, “烏塔,烏塔”!山靈不嫌粗魯的歌喉— 沙揚娜拉!(同前) 我不辨——辯亦無須——著異樣的歌詞, 像不逞的波瀾在巖窟見吽嘶, 像衰老的武士訴說壯年時的身世, “烏塔烏塔”!我滿懷灩灩的遐思—— 沙揚娜拉!(同前) 那是杜鵑!她繡壹條錦帶, 迤儷著那青山的青麓; 啊,那碧波裏亦與她的芳躅, 碧波裏那掩映著她桃蕊似的嬌怯—— 沙揚娜拉! 但供給我沈酣的陶醉, 不僅是天生,嫵媚是天生! 我愛慕她們顏色的調勻, 蝴蝶似的光艷,蝴蝶似的輕盈—— 沙揚娜拉! 我是壹只幽谷裏的夜蝶: 在草叢間成形,在黑暗裏飛行, 我獻致我翅上美麗的金粉, 我愛戀萬萬裏外的明星—— 沙揚娜拉! 我是壹只酣醉了的花蜂: 我飽啜了芬芳,我不諱我的猖狂: 如今,在歸途上嚶嗡著小嗓, 想贊美那別樣的花釀,我曾經恣嘗—— 沙揚娜拉! 最是那壹低頭的溫柔, 像壹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壹聲珍重,道壹聲珍重, 那壹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的 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裏,我甘心做壹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壹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沈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壹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壹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沈默,沈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壹揮衣袖,不帶走壹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