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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詩歌中的女性形象

元稹,中唐著名的詩人,有"才子"之稱。元稹是位多產作家,其詩歌題材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描寫了社會上的各種人:君主、官員、耕夫、女性等。他詩歌中的女性各自代表了不同的階層,有與元稹朝夕相處的妻妾,有美貌多才的歌姬舞女,有幽居深宮的妃嬪宮女,也有辛勞生活的普通女子,同時還有不忘紅塵的女道士,這些女性各自有不同的特點,形象鮮明。

《行宮》元稹唐詩鑒賞

行 宮

元稹

寥落古行宮,

宮花寂寞紅。

白頭宮女在,

閑坐說玄宗。

元稹詩鑒賞

元稹是名震中唐的大詩人,他的作品在藝術上有得有失,故前人論其詩眾口難壹,抑之者說它輕浮,語言直露;揚之者卻贊其艷而有骨,耐人咀嚼。

平心而論,前壹說如指元某些詩缺乏含蓄雖有道理,但以寫愛情為淫艷,以語言通俗為直露,卻未為知言;後壹說雖不能總括整個元詩,但用以評價他的優秀之作,顯然當之無愧。宋人洪邁說得好“白樂天《長恨歌》《上陽人歌》、元微之《連昌宮詞》,道開元間宮禁事,最為深切矣;然微之有《行宮》壹絕”,“語少意足,有無窮之味”(《容齋隨筆》)。明人瞿佑也說:“樂天《長恨歌》,凡壹百二十句,讀者不厭其長;元微之《行宮》詩才四句,讀者不覺其短,文章之妙也。”(《歸田詩話》)詩短而韻味無窮,確是《行宮》的壹大特色。

經過安史之亂,唐代中衰,痛定思痛,全國上下,以有為之君到普通百姓都希望盛世再臨,同時,人們也自然會感嘆盛衰之變,而唐玄宗時代的開元之治和天寶末年之亂,恰成鮮明對比,詩人感時撫事,吟詠成篇。

元稹借玄宗時事寫過三篇有名的詩:《代曲江老人百韻》、《行宮》、《連昌宮詞》。三首詩有許多不同處。前壹篇為排律,貞元十年作。它借長安“曲江老人”之口述述盛衰變化,多議論典故;後壹篇為七言古詩,寫於元和十二年。它通過連昌宮“宮邊老人”之口講李楊故事,反映了社會的治亂與詩人的希望,最唐代膾炙人口的敘事詩;《行宮》詩寫於元和四、五年間。其時元稹以監察禦史分務東臺,活動於洛陽。這裏有包括玄宗在內的唐代帝王東巡時居住過的行宮— 上陽宮。其地東接皇城,南臨洛水,西濱谷水,北連禦苑,風光宜人。玄宗時龍樓鳳閣,煙柳繁華,歌舞升平,與元稹所見淒涼景象迥然不同,所以詩人在本詩壹開頭就感嘆上陽宮的.荒廢冷落和破舊。

第二句“宮花寂寞紅”仿佛又是壹聲嘆息。詩人的筆觸雖然著眼於上陽宮中的花開,而且渲染它的色彩鮮艷,但“紅”字前冠以“寂寞”二字,頓時就產生出強烈的暗示,它使人想到宮花自開自落,想到花草雕落,缺少百花爭艷。從第三句轉入寫人,寫荒涼宮中被長期冷落的宮女。她們是玄宗時代的歷史見證人,“花鳥使”選美時,她們入宮還是少女,而此時已是滿頭白發。中間的滄桑變遷,個人的辛酸,不言自明。“閑坐說玄宗”壹句既刻畫了宮人的百無聊奈的生活,也給人留下了思考回味的余地。讀者可以根據歷史和生活經驗,馳騁想象,從各個角度去補充她們“說玄宗”的內容。這樣,小詩所創造的意境,所傳達的情思和蘊含的言外之意,就使它產生了以少總多的藝術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