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沒個關心夢,自懺飄零,不信飄零,請看床頭金字經。
詞的上半闋,作者用了寥寥數筆,就把他從十七歲以來十五年間的坎坷經歷粗略地描述了壹番。用了兩個“縱橫”,把自己懷才不遇,簫劍雙負的心情形象地表達出來。才“縱橫”,是說他的才能大,淚“縱橫”,是說他的悲哀多。“簫心”側重於生活中的各種幽情親情,“劍名”則主要是大的人生追求和誌向抱負,二者“雙負”,作者只贏得淚縱橫。
詞的下半闋,進壹步寫個人生活之悲:春天來時,連個關心的夢都做不成,不言沒人關心自己,反言自己無傾註關心的對象;不說真實的關心,只求做個關心夢,話語中所包含的這些淒怨哀傷,是十分沈痛的。作者又巧妙地用了兩個“飄零”,把自己為了功名,南北數次奔波的經歷和自我安慰的復雜心情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來。看了詞的最後壹句話才知道,作者壹生漂泊無定,如今雖有些悔怨,但他已不看重這些,因為人生本就是雪泥鴻爪,因為他已信奉了佛教。
據史料記載,龔自珍在道光三年有信佛事。他回鄉後在蘇州與江沅、貝墉等幾個佛門俗家弟子攪到壹起,還參加了拜佛誦經。在作者的許多詩歌中,都有他學佛的印記,不少佛經上的語言,被龔自珍寫入詩歌中。作者實際上是想通過學佛來解脫自己考場不得意的失落,這也是當時許多失意文人的通常做法。不過,讀了這首詞的最末壹句,往往有壹種苦澀生出,讓人同情作者,這正是此詞的藝術魅力所在。
參考資料:
1、 龔自珍著;侯榮榮解評.龔自珍集:三晉出版社,2008:第167頁2、 吳功華.龔自珍:安徽人民出版社,2007:第14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