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小男孩家很窮,吃飯時,飯常常不夠吃,母親就把自己碗裏的飯分給孩子吃。母親說,孩子們,快吃吧,我不餓!——母親撒的第壹個謊。
男孩長身體的時候,勤勞的母親常用周日休息時間去縣郊農村河溝裏撈些魚來給孩子們補鈣。魚很好吃,魚湯也很鮮。孩子們吃魚的時候,母親就在壹旁啃魚骨頭,用舌頭舔魚骨頭上的肉漬。男孩心疼,就把自己碗裏的魚夾到母親碗裏,請母親吃魚。母親不吃,母親又用筷子把魚夾回男孩的碗裏。母親說,孩子,快吃吧,我不愛吃魚!——母親撒的第二個謊。
上初中了,為了繳夠男孩和哥姐的學費,當縫紉工的母親就去居委會領些火柴盒拿回家來,晚上糊了掙點分分錢補點家用。有個冬天,男孩半夜醒來,看到母親還躬著身子在油燈下糊火柴盒。男孩說,母親,睡了吧,明早您還要上班呢。母親笑笑,說,孩子,快睡吧,我不困!——母親撒的第三個謊。
高考那年,母親請了假天天站在考點門口為參加高考的男孩助陣。時逢盛夏,烈日當頭,固執的母親在烈日下壹站就是幾個小時。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母親迎上去遞過壹杯用罐頭瓶泡好的濃茶叮囑孩子喝了,茶亦濃,情更濃。望著母親幹裂的嘴唇和滿頭的汗珠,男孩將手中的罐頭瓶反遞過去請母親喝。母親說,孩子,快喝吧,我不渴!——母親撒的第四個謊。
父親病逝之後,母親又當爹又當娘,*著自己在縫紉社裏那點微薄收入含辛茹苦拉扯著幾個孩子,供他們念書,日子過得苦不堪言。胡同路口電線桿下修表的李叔叔知道後,大事小事就找岔過來打個幫手,搬搬煤,挑挑水,送些錢糧來幫補男孩的家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左鄰右舍對此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都勸母親再嫁,何必苦了自己。然而母親多年來卻守身如玉,始終不嫁,別人再勸,母親也斷然不聽,母親說,我不愛!——母親撒的第五個謊。
男孩和她的哥姐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下了崗的母親就在附近農貿市場擺了個小攤維持生活。身在外地工作的孩子們知道後就常常寄錢回來補貼母親,母親堅決不要,並將錢退了回去。母親說,我有錢!——母親撒的第六個謊。
男孩留校任教兩年,後又考取了美國壹所名牌大學的博士生,畢業後留在美國壹家科研機構工作,待遇相當豐厚,條件好了,身在異國的男孩想把母親接來享享清福卻被老人回絕了。母親說,我不習慣!——母親撒的第七個謊。
晚年,母親患了胃癌,住進了醫院,遠在大西洋彼岸的男孩乘飛機趕回來時,術後的母親已是奄奄壹息了。母親老了,望著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母親,男孩悲痛欲絕,潸然淚下。母親卻說,孩子,別哭,我不疼。——母親撒的第八個謊。
說完,在“謊言”裏度過了壹生的母親終於閉上了眼睛。
壹.102滴血
主人在某壹天把廢棄的閣樓重新裝了門窗,半個月後去,發現窗臺下有壹只死不瞑目的小鳥,從窗臺到地下,細數***有102滴血!估計是小鳥撞窗所致,是什麽令小鳥不顧壹切的呢?主人檢查了閣樓,發現了裏面有壹窩餓死了的雛鳥.主人明白了因他關了門窗,小鳥媽媽不能進去,為了它的寶貝,它想用自己的身軀去撞開窗啊!
母愛兇狠
我清楚地記得,在我9歲以前,我的爸爸媽媽把我視若掌上明珠,我的生活無憂無慮,充滿了歡樂。但自從母親和父親去了壹趟武漢某醫院後,我的生活就大不如從前了。
父母回來的時候是晚上。說實在的,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我最喜歡的是我的媽媽。八九歲了,每次媽媽從外地回來,我還會張開雙臂撲到她的懷裏撒嬌。然而這次媽媽不僅沒像以前那樣攬我到懷裏,撫摸和親吻我,反而板著壹張臉,像沒看見我似的,用手將我扒拉到爸爸的腿跟前,她卻徑直往房裏去了,我頓時傻了眼……
打那以後的幾天裏,無論我上學回來,還是在家吃飯,媽媽見到我總是陰沈著臉,即使她在和別人說笑的時候,我擠到她跟前,她臉上的笑容也會立刻像肥皂泡壹樣消失不見。
媽媽第壹次打我,是在她那次回來的十多天後。
那天中午我放學回家,發現媽媽竟然沒有做飯。我以為媽媽不在家,便大聲地喊媽媽。這時媽媽披散著頭發從裏屋走了出來,惡聲惡氣地罵我,並掐著我的胳膊把我拖進屋裏,要我自己燒飯。我望著壹臉兇相的媽媽,嚶嚶地抽泣起來。哪知媽媽竟然拿起鍋鏟打我的屁股,壹邊打壹邊惡狠狠地說:“不會燒,我教妳!”她見我不動,便有揚起鍋鏟打了我壹下,這時我發現她已氣喘籲籲,好像要倒下去的樣子。我開始有點自責了,也許是我把她氣成這樣的,於是我忙按照她的吩咐,淘米、洗菜、打開煤氣……
這樣,在她的“命令”下,我第壹次做熟了飯。
更使我不理解的是,她還挑唆爸爸少給我錢。
以前我每天早餐是1元錢,中餐也是1元錢。從那壹天起,她將我的早餐費減為5角錢,中午壹分錢也不給。我說我早餐吃不飽,每天早晨我起碼要吃兩個饅頭。她說她原來讀書的時候,早餐只有兩角錢。她還說餓了中午回家來吃,以後只給5角錢,叫我別癡心妄想要1元錢。至於中午那1元錢,她認為我更不應該要,因為我要去完全是買零食吃,是浪費。
這樣,我每天只能得到5角錢了。最難受的時候是中午,別的小朋友都買點兒糖呀,瓜子呀什麽的,而我只能遠遠地站在壹邊咽口水。從此我恨起了媽媽,是她把我的經濟來源掐斷了,是她把我和小朋友們隔開了。
我的苦難遠不止於此。由於爸爸在外地工作,我只能和媽媽在壹起。好幾次,我哭著要跟爸爸壹起走,爸爸撫摸著我的頭安慰我,他說他正在跑調動,還有壹個月,他就能回來了。
不能跟爸爸走,就只得受媽媽的擺布。有過了壹段時間,媽媽竟然連菜也不做了。我哭著說我做不好菜,她又拿起鍋鏟打我,還罵我:“妳生來幹什麽的,這不會做,那不會做,還不如豬狗畜牲。”就這樣,在她的“指導”下我又學會了做菜。
爸爸調回來的當天就催媽媽住進了醫院,他也向單位請了長假。
媽媽住院的第壹個星期天我去探望她。媽媽正在輸液,已經睡著了。
爸爸輕輕走上前,伏在她耳邊說我來看她了。她馬上睜開了眼睛,並要爸爸把她扶起來坐好。開始時她的臉上還有壹絲絲笑意,繼而臉變得烏青並用手指著我:
“妳給我滾,妳快給我滾!”
霎時,我想起了她對我的種種苛刻,我頭壹扭,氣沖沖地跑了。我發誓今生再不要這個媽媽了。
3個月後媽媽死於肝癌。葬禮上,我沒流壹滴淚。接靈的時候,要不是爸爸強按著我跪在地上,我是不會下跪的。
3年後,我有了繼母。
盡管我的繼母平時不大搭理我,但我總覺得她比我的生母好。
那天我偷聽到繼母和爸爸的談話。爸爸打算每天給我1元錢的早餐費,可繼母說孩子大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給他兩元錢吧。第二天,我果然拿到了兩元錢。
我開始喜歡繼母了,除了她增加了我的早餐費,還有另壹層原因:我每天放學回家,不用燒火做飯了。有時繼母因工作忙,提前上班去了,她也總會給我留下飯和菜。有時盡管是剩菜,但我壹點怨言也沒有,這比我的生母在世時那種冷鍋冷竈的景象不知要強多少倍。
我跟繼母的關系進壹步融洽,是在她壹次得了感冒時。那天她燒得不輕,我為她找來醫生,輸過液後,她精神略顯好轉。她想強撐著下床做飯,我攔住了她。我自己動手給她熬了壹碗魚湯,做了兩個她喜歡吃的菜,她很感動。晚上,繼母在爸爸面前贊揚我是壹個聰明乖巧的孩子。
15歲那年,我考上了縣裏的名牌高中。
爸爸和繼母非常高興。可爸爸卻犯了愁,學費還沒有著落。繼母堅決地說,沒錢先湊湊,孩子只要能讀上書,要多少錢我來想辦法。這時,爸爸突然壹拍腦門,沖進屋從箱子裏拿出壹個不大的鋁盒,鋁盒上了鎖。他說,這是我媽媽生前留下的。他告訴我說:“妳媽媽臨終前叮囑,這個鋁盒要等妳上高中時才能打開。”
我不屑地搖搖頭,轉身便走。爸爸生氣地叫我回來說:“妳媽壹把屎壹把尿養妳壹場不容易,無論妳多麽恨她,妳都應該看壹看。”
繼母也說爸爸說的對。無奈,我只好接過鋁盒,走進自己的房間。我扭開鎖,打開盒子。
鋁盒內有幾張寫滿字的紙,紙下是壹張存折。我展開紙,熟悉的筆記跳入眼簾:
兒:
當妳讀到這封遺書時,媽已經長眠地下6個年頭了。如果媽媽果真有靈魂存在,那就算是媽媽親口對妳講了。
妳還記得吧,我和妳爸從武漢回來的那天,妳撒嬌地撲向我,我真想把妳抱起來,好好親親,但壹想起醫院檢查的結果,媽媽的心顫抖了,媽媽得了絕癥啊。在武漢時,妳爸非要我住院不可,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兒還小。
媽將不久離世,可我兒的路才剛開始。我以前太溺愛我兒了,兒想要什麽,媽就給什麽。我擔心如果我死後,我兒不會過日子,拿媽和繼母相比較,那就壞事了。因此,我拿定主意,要想辦法讓我兒恨我,越恨越好。
媽怎舍得打我兒呦!兒是娘的心頭肉,妳長這麽大,媽沒彈過我兒壹指頭。可為了讓我兒自己學會做飯、過日子,媽抄起鍋鏟打了我兒。可當妳去淘米時,媽不知偷偷流了多少淚水……
為了多看壹眼我兒,我每天半夜起來服藥的時候,就在我兒床邊坐上幾個小時,特別是有兩次打了我兒的屁股,我特地看了,雖然沒有青紫,但我還是摸了壹遍又壹遍。
兒啊,我死前妳外婆籌到5000元錢給我治病,我托人偷偷地把這筆錢存下了。妳外婆幾次催我買藥,我都推說已經買了新藥。現在,這筆錢包括利息在內能不能交夠高中、大學的學費?要是交不夠,我兒也大了,可以打工掙錢了。
讀完媽媽的遺書,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終於明白了媽媽的冷眼、打罵、無情,那全是為了我今後的自強自立啊!
我痛哭失聲,沖出家門,我邊跑邊哭喊:“媽媽!”壹直跑到媽媽的墓前。
在媽媽的墓前,我長跪不起……
母猴的愛
在壹次圍猴的過程中,有壹個大母猴抱著壹個小猴突圍出來了。這個母猴突圍的時候,背著壹個別人的猴,自己還抱著壹個自己的猴。跑到壹棵枯樹上,再沒有地方可跑了。壹個獵人拿著槍和另外壹個老獵人,兩個人,對著猴就瞄準。正要開槍的時候,這個母猴對他們做了壹個手勢,類似於“暫停”的手勢。壹個猴能做出這樣的手勢來,這猴幹什麽呢?它給它那兩個小猴餵奶,這倆獵人就想,它餵奶就等壹會兒吧,就讓母猴給小猴餵奶吧。那小猴可能也不太餓,吃了幾口不吃了。這時候那個母猴就把那些枯樹葉摘下來,把自己的奶水擠擠,擠到這個樹葉上,把這個樹葉放到小猴能夠到的地方,放了很多的樹葉。最後這個母猴面向著兩個獵人,就把自己的臉壹捂,它好像在說:開槍吧。這兩個老獵人再也舉不起槍來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面對的不是動物,是壹個母親,從此老獵人再也不狩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