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我有幸代表學校參加了壹次古詩詞朗誦比賽。為了這次比賽,我們三個孩子居然得到了學校的允許,壹周不上課。當然,整個星期都花在背誦那本厚厚的詩集上了。我每天都在學校辦公室背,連午飯都是校長打包的。想想吧。這是我上學以來受到的最高待遇。玩之前,我看到別的學校的孩子都是滿滿的青春面孔。老師急忙向其他學校的老師借了壹個粉撲,迅速在每個孩子的臉頰上塗上厚厚的腮紅。紅紅的臉真可愛。老師滿意地看著他的作業,但孩子們很緊張。他們都坐在準備座位上,去了廁所。回來的時候,臉上的汗水已經把厚厚的腮紅沖出了幾條溝,沒等老師補救就上臺了。遊戲好像成了我臉上的壹抹紅暈。背下來的詩詞,結果都被汗水沖走了,腦子裏只剩下寥寥數語。拼命得了個鼓勵獎,我們三個孩子難過得壹路哭回來。
回到學校,看到足球場邊上壹朵盛開的桃花,才想起比賽時忘了的那首詩是“似春風來,夜來,吹開萬株梨樹的花瓣”。看著鮮紅的桃花,我不禁抱怨:為什麽沒有壹朵盛開的桃花在賽場上提醒我們?為什麽沒有梨花那麽白?可悲的是,我們成功地將比賽失利的憤怒轉嫁給了盛開的桃樹。我越看桃花,越覺得礙眼。我越看越生氣。我越委屈,眼淚越止不住。我忍不住壹拳打在桃樹上,抖掉了頭上的花瓣。到最後,還是傷到了自己。
孩子從不記仇。昨天,他們詛咒並猛擊桃樹。今天,他們正坐在桃樹周圍和其他孩子壹起玩,跳繩和過家家。很熱鬧。當“媽媽”撿起地上的雜草,撿起幾片掉在地上的桃花瓣,放進精心挑選的大葉子裏,壹碗“菜”就做好了。認真的聞壹下,嗯,好香;看顏色,紅紅綠綠的,真好看;最後放到嘴邊,比比劃劃,妳點頭,我搖頭,味道不錯。我驕傲地捧著它在其他小朋友面前炫耀我高超的“廚藝”,內心的自豪感直接卡在喉嚨裏,昂著頭,如果高高舉起,好像會碰到低矮桃樹的枝幹。不要做壹個愛美的小女孩,撿起地上沒有被小朋友的小腳丫“愛撫”過的花瓣,放在她的指甲上用力按壓。嘿,嘿,美女。胭脂指甲出來了,她用小手走來走去,仿佛她是壹個正在遊弋的美麗小公主。突然壹陣風吹來,什麽都沒有了。美麗的小公主在12點變成了灰姑娘,於是她立刻把小手放在背後,環顧四周沒人註意,立刻用那盤“美食”裝飾指甲。出去“買”原材料的“廚師”回來後,看著空空的“盤子”,慶幸自己的作品被毀了。他根本沒想,樂得用新材料“煮”出更“好吃”的東西,暗暗期待這個盤子也會被其他小朋友欣賞。那時候的我們真的是單純的幸福,整個世界仿佛都是淡淡的甜甜的粉色。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乎這棵桃樹什麽時候開花。畢竟,它不是壹種可食用的零食,也不是最新的異國玩具。誰在乎呢。昨天放學的時候好像還是光禿禿的,今天上學的時候已經滿是粉紅色的葉子了。壹夜綻放的桃花,給女生帶來樂趣,給男生帶來玩具。壹到課間,低矮的桃樹下就擠滿了孩子。淘氣的男孩子,趁老師不註意爬上低矮的樹枝,把樹上的桃花搖落。更有甚者,他們直接用樹上撿來的鵝卵石,時不時地攻擊女生辛辛苦苦的作品。樹下的女生越反抗,樹上的男生越開心的搖,扔的越準,桃樹上上下下吵的不可開交。直到女生流下兩串眼淚向老師報告,淘氣的男生才像猴子壹樣上竄下跳,迅速逃離。壹朵好的樹花,會落成七八朵。
那時候我們不要桃花。它們雕謝了,但無論如何它們會再次綻放。我們期待的是,小藍桃什麽時候會出現在枝葉間。孩子們很固執。有空就蹲在桃樹下擡頭,希望能看到可愛的桃子,卻找不到壹個小綠桃的影子。很明顯,老師在課堂上說過,花會開花結果。蹲在樹下滿腹疑問,卻沒人願意深究。畢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對這棵又矮又彎的桃樹來說還不錯。沒有人願意在不結果子的桃樹上花太多時間,免得後來死了也沒人發現。只是在壹個春暖花開的日子裏,在足球場邊上玩耍的孩子們再也看不到隨風飄落的粉紅色的桃花瓣。
轉眼間已經十多個春天了,那些圍坐在桃樹下玩耍的孩子們,早已去了天涯海角。用桃花“煮”出美味佳肴的“大廚”,還沒學會做壹道像樣的菜。如今的校園裏也開滿了粉色的桃花,但再也沒有這樣的人圍坐在桃樹旁,有的只是手舉著相機,留下影像。人總是習慣了失去,才會開始記憶,才會想起在那棵樹下玩耍的時光,才會順帶想起那棵似乎總是壹夜開花的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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