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晚春,花兒紛紛飄謝,連夕陽的余暉都被落紅所掩了!花落之多,足見已是暮春。如此起筆,不免讓人心生惜春之情,或許會以為本文是壹篇傷春感時之作。接著,詩人放眼天外,遠處暮色蒼茫之中,幾只歸巢的烏鴉正繞著樹林盤旋,忽高忽低,時上時下。因距離遙遠,又日近黃昏,望去像壹個個“點”。而壹個“飛”字壹掃開篇的低沈,為晚春的畫圖增添了生氣。在小路的盡頭,樵子漁夫正擔柴提魚,壹路歸來。或許,那樵子嘴裏正唱著山歌,那漁夫正哼著小調。勞動歸來,滿載而歸的愉悅不言而喻。
暮春時節
本文寫景的三句詩,句句緊扣“晚”字,既是春之晚,又是天之暮。落花、昏鴉、歸來的漁樵在日落時分融匯成壹幅和諧、靜謐的畫圖,而“落”、“ 飛”、“ 歸”三個動詞的運用又化寂為動,為這靜謐的環境增添了活潑的氣息,使詩歌富有了生機。詩人在書房誦讀篇章、吟詩作文已罷,此時,剛剛走出屋外,稍事休息,“小立”觀賞,眼見此情此景,內心難掩欣悅。而對景物的描寫足見詩人當時的閑適之情。
古人寫晚春的詩歌數不勝數,但大多逃不出傷春的的感慨。杜牧尋春不在,所以“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李商隱與客訣別,“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李華“芳樹無人花自落,春山壹路鳥空啼”更是滿目的感傷……“壹切景語皆情語”,詩歌的感情正是寓含對景物的描寫中,同是落花的意象,在本詩中卻無蕭條之感,這主要源於落花、昏鴉、歸來的漁樵等意象融合成了和諧、寧靜的意境。
周敦頤是北宋理學的開山鼻祖,頗重所謂的“氣象”。程顥曾說“自再見周茂叔之後,吟風弄月以歸,有‘吾與點也’之意。”可見周敦頤灑落高遠之風。他的為人和作詩的風格是壹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