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與情思,極具壹種感動人心的纏綿細美,但亦不過為人類心靈素質種足可珍貴的壹種,非謂人心之美全在於此。蘇軾之所以以詞要象詩,大概這也是其中的原因。所以其豪放詞不具有倩美神韻,難以本色當行。說到這?神韻?,我認為蘇軾缺少的就是纏綿不解的情感,也不就是壹定不可能具有所謂的?風韻?。對他來說剛好相反,決定於他缺乏纏綿婉媚的情感的,正是他所特有的?神韻?,是?蘇軾式?的?風韻?。這?風韻?其實質而言,乃心性品格的外在體現。蘇豪放詞中流露出的?風韻?之美。這種美,或許是源於壹切自然。
豁達曠逸的心性並不是意味著絕情或忘情,蘇軾的豪放詞,不僅有愛國之情,思鄉之情,手足之情,而且同樣具有夫妻之情和男女之情。即使是表現夫妻之情和男女之情的詞,蘇軾仍然無不是那種壹以貫之的?流行坎止?(《哨遍?為米折腰》)的灑脫情懷。看來,這正是由其通脫瀟灑超俗的性格決定的。《江城子?生死兩茫茫》即能證明這點。它豪放而又忱摯婉轉,最能證明的應是《減字木蘭?送別》: 玉觴無味,中有佳人千點淚。學道忘憂,壹念還成不自由。如今未見。歸去東園花似霰。壹語相開,匹似當初本不來。
總之,不同文體有不同的特性,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性格情思。從根本上說,唯有性格情思與壹種文體的特性相吻合,才能成為本色當行的作家。蘇軾?以詩入詞?之所以不能成為本色當行的作家,原因就在他的性格氣質以豁達開朗、瀟灑超曠為特征。雖然它不意味著無情或絕情,卻決定著蘇軾很難具有壹種煙雲絪緼繾綣,纏綿不解的心性情思。而這種心性情思正是創作本色當行詞必須具備的先決條件。因而可以說蘇軾的性格情思是其?以詩為詞?改變傳統詞作固有面目的內部原因,同時也是根本原因。
四 豪放詞與處事的關系及對後世的影響
蘇軾由於?才?、?氣?、?學?、?習?與眾不同,高人壹等,因而其作品風格別具壹格。?夫情動而言形,理發而文見,蓋沿隱以至顯,因內而符外者也。然才有庸俊,氣有剛柔,學有淺深,風趣剛柔,寧或改其氣;事義淺深,未聞乘其學;
體式雅鄭,鮮有反其習;各師成心,其異如面。?蘇軾豪放詞具有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善於通過豐富的想象和大膽的誇張來表現自己的情感,風格上具有豪邁奔放、縱橫自如的特色,與其?才?、?氣?、?學?、?習?有關,更與其性格氣質密不可分。
但是,我認為這還遠遠不夠。通讀其豪放詞,我隱約還見出了其豪放詞實與其處事之道相聯系。本身作為?人?不是?神?的蘇軾,自然要受?生?死?之限制,他不得不考慮?處事?之道。?烏臺詩案?後豪放詞盡出,原因是否與此相關呢?我認為肯定相關。
由於蘇軾是處在北宋的社會危機急遽發展,階級矛盾日趨尖銳的時代,政治上的屢遭貶謫,人生坎坷不平的遭遇,以及他在世界觀、人生觀上同時受儒、釋、道思想的影響,包含著許多消極的因素,因而在創作風格上,豪放之中往往包含著所謂的?曠達?、?飄逸?、?瀟灑?、?清雄?,也包含著超塵絕俗的幻想和?人生如夢?的虛無色彩。同時由於詞抒情的特點,及其豪爽直露的性格,他的很多豪放詞也就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坷他的處世哲學思想。
《念奴嬌?中秋》系心情平靜開朗之作,表現了作者自求解脫,胸懷開闊的精神面貌。蘇軾何以為此?諸葛亮就 曾用?寧靜以致遠,淡泊以明誌?來表明自己的人生態度,蘇軾也自有?寧靜淡泊,觀心之道?的心機,這絕非偶然。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中更顯出蘇軾經壹番?出世?與?入世?的思辨後,帶著壹種生的願望而自慰,也只有這樣,才不至於?飄飄如仙?糊裏糊塗地死去。?但願人長久,千裏***嬋娟?,正是他想?留正氣給天地,遺清名於乾坤?。人生壹世也不易,自然法則也當遵守。何以處世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之中,不必絕人以逃世;了心之功,即在盡心之內,不必絕於以灰心?
總而言之,蘇軾豪放詞筆力縱橫,氣勢磅礴,豪壯清雄,新人耳目,在題材、意境、體制等方面其豪放詞均進行了開拓和革新,對詞的發展起到了極為有益的推動作用,?他不愧為豪放詞派創始人。蘇軾才情奔放,為詞的發展開辟了廣闊的天地,壹掃晚唐、五代以來文人詞柔靡纖弱的詞風,創造出高遠、清新的意境和豪邁奔放的風格。同時從他的豪放詞中還可窺視他那壹代的人情風俗,處世哲學,值得我們借鑒:競爭激烈,怎樣才能使自己身心健康?讀對於蘇軾的豪放詞後人褒貶不壹。不過我認為?酒有別腸,詩有別材?,只要能傳達真情美感的詞就是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