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黃河原文
清代:宋琬
倒瀉銀河事有無,掀天濁浪只須臾。
人間更有風濤險,翻說黃河是畏途。
譯文及註釋
倒瀉銀河事有無,掀天濁浪只須臾(yú)。
常聽說銀河倒瀉,這事真假難辨,如今見到的黃河,瞬間就能濁浪掀天。
倒瀉銀河:銀河裏的水傾倒下來。須臾:壹下子。翻說:反而說。
人間更有風濤險,翻說黃河是畏途。
人世間的風波比這更加險惡,可人們反說,險途只在這黃河中間。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常聽說銀河倒瀉,這事真假難辨,如今見到的黃河,瞬間就能濁浪掀天。
人世間的風波比這更加險惡,可人們反說,險途只在這黃河中間。
註釋
倒瀉銀河:銀河裏的水傾倒下來。
須臾:壹下子。
翻說:反而說。
賞析
這首詩前兩句將黃河的濁浪排天,以天上盼銀河倒瀉陪襯,極力描寫它的險惡;後兩句說人情的險惡更有甚於黃河濁浪,所以不應說黃河是畏途。這首詩運用反襯的手法極寫對社會人生的認識,十分深刻,含感時傷世之情,發窮愁孤憤之音,詩格老成,筆力勁健。
前兩句說人們壹旦來到那壹瀉千裏、氣勢磅礴的黃河岸邊時,就不免被它那“倒瀉銀河”的神秘傳說嚇住。對這種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人,詩人是非常蔑視的。自然,橫渡黃河是有壹定危險的,但也只不過是承受“須臾”的“掀天濁浪”而已。在永恒的時間和空同裏,人的生命也正如激流險峰中的壹葉小舟:當生活的巨浪鋪天蓋地砸下來時,沒人能夠事先預見,也沒人能知道這災難會延續到何時。宋琬曾是位少有方名的詩人,早年便高中進士,為官時也頗多惠政,深得人民愛戴。卻不想被人誣陷,以至於“立逮下獄”,“並系妻子”,在拘囚的三年中,又險遭不測之禍。這就難怪他會借“渡黃河”之題,發出“人間更有風濤險”的沈重嘆息了。
後兩句寫黃河洶湧奔騰,古人不知其發源地,認為是天上的銀河倒翻下來的,故有“黃河之水天上來”之說。它有掀天的浪濤,但是要渡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驚濤駭浪的風險很短暫,壹般都能渡過。真正的風險卻是在人間。壹般人在險惡的人間,習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豺狼橫行、暗無天日、傷天害理、良心滅絕的生活,還不曾覺察到它的險惡,反而說黃河的險風惡浪才是最可怕的,不敢渡過。
宋琬認為詩人處窮困之境,心懷“幽憂”之情,自易“悲歌慷慨”。(《董閬石詩序》)黃河本是自然界之險途,但無論其“倒瀉銀河”也好,“掀天濁浪”也罷,在詩人眼中,與人生道路之充滿爾虞我詐,相互傾軋相比,都微不足道。詩人以反襯的手法極寫其對社會人生的認識,十分深刻,含感時傷世之情,發窮愁孤憤之音,詩格老成,筆力勁健,可見其詩風之壹個側面。
《渡黃河》原文及翻譯賞析2原文:
揚舲萬裏,笑當年底事,中分南北。須信平生無夢到,卻向而今遊歷。老柳官河,斜陽古道,風定波猶直。野人驚問,泛槎何處狂客!
迎面落葉蕭蕭,水流沙***遠,都無行跡。衰草淒迷秋更綠,唯有閑鷗獨立。浪挾天浮,山邀雲去,銀浦橫空碧。扣舷歌斷,海蟾飛上孤白。
翻譯
我放船於萬裏黃河,當年多麽可笑,這道流水不知何以竟被看成是劃分南北的界線!不用說,我平生做夢也沒有夢到過這裏,如今卻真的來遊歷了。沿著官河搖曳著幾株老柳,蕭索的古道映照著壹片殘陽。風停了,可是波濤依舊洶湧不息。岸上的村民看見我們,該會驚訝地問:哪來的這些狂放客人,竟興高采烈在河上泛舟呢!
蕭蕭的落葉迎面飛來,河水卷著黃沙壹起向遠方流去,漸漸地遠近再也看不見壹個行人的蹤影。衰敗的野草壹片淒迷,在秋氣裏綠得更深了,只有壹只閑鷗企立在那裏。高高的濁浪仿佛挾著天空壹起浮動,蜿蜒的山嶺好像招呼著雲朵奔騰而去。入夜之後,璀璨的銀河橫亙天際。我們叩擊著船艙引吭高歌。壹曲方終,月亮升起來了,那樣孤單淒白。
註釋
壺中天:詞牌名,即“念奴嬌”,又名“百字令”“酹江月”“大江東去”“湘月”,雙調壹百字,上下片各十句四仄韻。
沈堯道:名欽,字堯道,號秋江。
曾子敬:名遇,字子敬,又字心傳。
舲:有窗的小船。
底事:何事,為什麽,猶“為甚”。
須信:須知。
官河:官府組織開鑿的人工河。
野人:借指河邊的土著居民。
槎:筏也,即木排竹排。
蕭蕭:風聲,草木搖落聲。
水流沙***遠:河水挾裹著黃沙流向遠方。
都無行跡:完全沒有人跡。
銀浦:銀漢,即天河也。
扣舷歌:壹邊歌詠,壹邊叩擊船幫以為節拍。
斷:歇,終了。
創作背景
據《元史·世祖本紀》:“至元二十七年(1290),繕寫金字《藏經》,凡糜金二千二百四十四兩。”其時元世祖廣征江南擅書者。張炎與沈堯道、曾子敬結伴赴元都寫經。此詞即作於此次北行途中。
賞析
這是壹首描寫古黃河的詞,表現了古黃河雄壯而又蒼涼的景象,描繪出壹幅秋夜渡河的美麗圖畫,並借以抒寫國家興亡之情懷。意境壯闊,情感深沈。
“揚舲萬裏”,乃化用《楚辭·涉江》“乘舲船予上沅兮”句意,壹開頭就流露出對萬裏征發的消極情緒。接著“笑當年”兩句蘊含了壹種“山河破碎”之感。昔人曾經感嘆長江把南北隔開,作者在這裏是借長江而言黃河,因為黃河的氣派堪與長江相比。作者借“追昔”(六朝時以長江為界分為南北兩方)而“撫今”:當年的金(金亡後是蒙古)與南宋對峙,猶有南北並列之勢,而今卻連這種形勢都不復存在了。因此作者選用了壹個“笑”字。“笑”,本是喜悅的字眼,這裏卻是無可奈何的苦笑,表達了作者那種不可言狀的復雜感情。這兩句看似發問,實則卻是“大局已定”“無力回天”的哀嘆。
“須信”兩句開始接觸“正題”。作者是生在江南錦繡之鄉的貴公子,以前是做夢都夢不到這塊荒涼的地方,然而現實卻偏偏迫使他長途跋涉至此,所以“遊歷”雲雲,乃是自欺欺人的遁詞——世上不存在這種滿懷淒涼的“遊歷”。作者和同行的沈堯道、曾子敬等人的心情並不相同,他們或許是想借此機會施展才能,企求得到提拔,而作者則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在心,所以雖然王命在身,不得不行,然而內心是苦悶的。因此面對著“中分南北”的古黃河,作者不由要發出痛楚的聲音來。
“老柳”三句寫出了壹個“南人”眼中的黃河面目:“老”“古”,極寫其古老;“風定波猶直”,極寫其水流之峻急,如昔人所謂“急湍甚箭”。這裏是寫實,也體現出詞人心中的警動。
“野人”兩句,借言河邊的土著居民帶著詫異驚訝的語氣向這群旅行者發問。“泛槎”原有壹個典故,舊說天河與海相通。有人某年八月從海上乘浮槎竟誤達天河。這兒以天河比黃河,這是借當地居民的驚訝來反襯此行的出乎常情之外以及路途跋涉的艱辛。
上片主要寫情,以情帶出景;下片則主要寫景,而以景帶出情。過片“迎面”三句極寫黃河氣象之蕭疏空闊,與杜甫“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登高》)之境相似,而“艱難苦恨”之情也就隱寓其中了。
“衰草”兩句,寫出了時值深秋,北地早寒,放眼望去,壹派衰草淒迷之狀。這和“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雕”(杜牧《寄揚州韓綽判官》)的南國秋光大異其趣。“唯有閑鷗獨立”,既是寫眼前實景(寥廓的河面上唯見孤鷗閑立),又暗露心中之意(茫茫世間只有沙鷗才是自由的,人卻不能獨立自主)。
“浪挾”三句寫黃河壹帶的壯闊氣象,實是警策。當年蘇軾曾用“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念奴嬌·赤壁懷古》)來描繪長江的驚心動魄,而在這幅壯麗的畫面上“推出”了周瑜這樣雄姿英發、儒雅風流的人物;張炎此處也用蒼涼悲壯的筆觸寫出了黃河的驚濤駭浪,卻在這種意境中流露出自己迷惘的心緒。
最後寫到“扣舷”兩句,作者激動的心情達到了“高潮”。他萬感交集,百哀橫生,禁不住敲擊著船舷狂歌浩嘆起來。而尾句“海蟾飛上孤白”,更是以海上飛月的下半夜奇絕光景來襯出自己孤寂難禁的痛苦心情。
此詞在寫作上的“詞風”問題頗受註意。本來,張炎是壹個祖述周邦彥、姜白石詞風的婉約派詞人。然而,此時此地,他的遭遇和心情卻發生了巨變。他在這裏,寫的是“渡(黃)河”,而不是“遊(西)湖”,無論是寫情寫景,都帶有古黃河那種蒼勁寂寥的'風味。所以,此詞更似東坡、稼軒之詞風,在張炎詞中別具壹格。
《渡黃河》原文及翻譯賞析3渡黃河
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陵。
檜楫難為榜,松舟才自勝。
空庭偃舊木,荒疇余故塍。
不睹行人跡,但見狐兔興。
寄言河上老,此水何當澄?
古詩簡介
《渡黃河》是南朝詩人範雲創作的壹首五言古詩。這首詩首四句先寫出了黃河的氣勢和特征,再寫河水洶猛,渡河十分艱險;中間四句寫岸畔所見,先寫鄉村庭戶空曠,田地荒蕪,再寫人走屋空,只見狐兔橫行壹片荒涼;末兩句寫內心的感慨、痛苦和願望。這首詩筆力勁健,描寫真實,又運用典故,寄寓了詩人澄清天下之誌。
翻譯/譯文
黃河流水湍急而且渾濁,其盛大的水勢不可阻擋。
用檜木做成的槳,船夫也難以使用,松木造成的堅船方可勝任。
空院落倒放著舊木頭,荒地裏留著舊土埂。
這裏不見行人的蹤跡,所見的只有狐貍兔子的出沒。
我要對黃河邊上的老人說,這濁水相當澄清了。
註釋
⑴迅:疾速,急疾。
⑵湯湯(shāng):水勢浩大貌。陵:超越,越過。
⑶檜(guì)楫:檜木做的槳。檜為堅硬木材,檜楫謂船槳極堅固。榜(bǎng):船槳。
⑷勝:勝任,擔當。《詩經·衛風·竹竿》:“淇水溜漶,檜楫松舟。”
⑸空庭:猶空院,謂荒蕪冷寂的庭院。偃:倒伏。
⑹故塍(chéng):過去的田埂。
⑺興:作,這裏指狐兔奔跑。
⑻河上老:河上老:古時高士,即河上公,能預測未來。葛洪《神仙傳》:“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字。漢文帝時,公結草為庵於河之濱。帝讀《老子經》頗好之……有所不解數事,時人莫能道之,聞時皆稱河上公解《老子經》義旨,乃使賫所不決之事以問。”
⑼何:何時。澄:清。傳說黃河千年壹清,河清則天下太平。
創作背景
黃河在北魏境內,時魏都在平城(今山西大同),故須渡河北上。是此詩當為作者永明十年(492年)出使北魏途中作。是作者為描寫渡黃河前後的所見所感,以及表達自己渴望國家統壹和拯救生民的憂國憂民的思想感情而作。
賞析/鑒賞
這首詩前四句寫渡河情況。“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陵。”起筆寫出了黃河的氣勢和特征:水流迅猛而渾濁。“檜楫難為榜,松舟才自勝。”這裏說,連檜楫使用起來都好像力不勝任,松舟也只是勉強勝載,可見河水的迅猛,渡河的危險、困難。中四句寫岸畔所見。“空庭偃舊木,荒疇余故塍。”庭戶是空的,舊木橫躺著,像要倒塌的樣子;田地荒蕪了,還可以看到往日的田埂畦壟。“不睹行人跡,但見狐兔興。”周圍也看不到行人,只見狐兔橫行。這裏的村莊完全破敗了,像《古詩·十五從軍征》所寫:“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這就是作者眼中所見異族政權統治下的情形。在這描寫中見出作者傷感、同情、憤慨等心情。“狐兔”既以紀實,當兼喻異族統治者。由此回過頭來看前面關於黃河的描寫,似也有興寄:那洶湧渾濁的河水,當影射北中國的淪喪、淆亂。南宋張元幹曾將這兩個比興融在壹起,寫道:“底事昆侖傾砥柱,九地黃流亂註,聚萬落千村狐兔?”(《賀新郎》)以憤慨中原之陷入金人之手。最後兩句:“寄言河上老,此水何當澄?”這兩句的意思明顯是指澄清天下、撥亂反正。由於前面寫有渡河情況,這兩句出現就不顯得生硬;又由於前面寫有社會雕殘、生民塗炭情況,這兩句也就顯得很有感情、很有力量了。這表現了作者渴望國家統壹、拯救生民出洪荒的憂國憂民的思想感情。還可交代壹下,“河上老”或許用河上公的典故。葛洪《神仙傳》謂河上公住在黃河之濱,能預蔔未來。作者“寄言”於這種決疑釋惑的人物,更能見出他渴望河清心情的急切。這裏的用典是渾然無跡的。
“渡黃河”這種題材在南朝詩歌中實屬罕見。作者身臨北境,寫出了旅途的感觸,從而流露了澄清天下之誌。這在“江左沈酣求名者”(辛棄疾《賀新郎》)不復顧念中原塊土的情形下,這詩的創作就顯得很是難能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