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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子》詩詞鑒賞

《南柯子》詩詞鑒賞1

南柯子·憶舊

宋仲殊

十裏青山遠,潮平路帶沙。數聲啼鳥怨年華。又是淒涼時候在天涯。

白露收殘月,清風散曉霞。綠楊堤畔問荷花:記得年時沽酒那人家①?

註①家:句末語氣詞,加強語氣。

(1)這首詞上闕寫景用了哪些表達技巧?試結合詩句分析。(4分)

(2)這首詞主要抒發了作者什麽樣的思想感情?妳這樣認為的依據是什麽?(3分)

考查對作品的表達技巧和思想情感的鑒賞,能力層級為D。

(1)①寫景采用了遠近結合的手法。十裏青山遠是遠景,潮平路帶沙是近景;②用了視聽結合的手法。前兩句詩是視覺的描寫,數聲啼鳥是聽覺的描寫。③運用了擬人的修辭手法。數聲啼鳥怨年華壹句其實是表達作者內心的愁怨。

[4分。答出兩點即可。每點表達技巧1分;緊扣表達技巧結合詩句分析1分。答案超出以上三種,只要言之成理即可。]

(2)①抒發了作者年華易逝,青春易老的憂傷之情。數聲啼鳥怨年華壹句可以看出這壹點;②抒發了作者天涯飄泊的厭倦之情,又是淒涼時候在天涯壹句可以看出;③抒發了作者故地重遊既喜悅又感慨的復雜心情,綠楊堤畔問荷花:記得年時沽酒那人家,寫的是詞人站在荷塘邊,突然想起來原來有壹年,也是這個時候,他到過此地,在附近的酒家買酒喝,並乘著酒意還來觀賞過荷花。他禁不住向著塘裏的荷花問道:荷花啊,妳還記得那年買酒喝的那個醉漢麽?

[3分。答案符合其中壹種即可。思想感情2分,依據1分。其它答案,只要言之成理即可。]

評析

旅途奔波之作,仲殊有清新淒怨的獨到表達。潮平路寬,青山送迎,本應該是賞心悅目的。然而,在漂泊天涯的淒苦的行人眼中,都化為怨恨。那怕是春天裏的啼鳥聲,也在聲聲訴說內心的怨苦。其實,這是詞人情感的外化。困頓勞累的行人,不禁回憶起當年沽酒行樂的人家。那壹份溫馨與眼前形成強烈對比。這首詞景色鮮明清麗,語意流暢通達。因此也化解了離人的怨苦,使全詞讀來並不沈悶。

鑒賞

仲殊,名揮,姓張。安州人,曾舉進士。據說他年輕時風流倜儻,放蕩不羈,因此妻子對他甚為不滿,曾在食物裏下了毒,他得救不死。從此,他心灰意冷,棄家為僧,居蘇州承天寺、杭州吳山寶月寺。然仲殊雖出家為僧,卻不甚遵守佛門清規,雖不吃肉,卻嗜蜜、酒如命,每食必飲酒食蜜。這首詞便是他出家為僧後所作,從這首詞作中讀者仍能看出壹個早年放蕩不羈而半路出家的和尚的自我寫照。

上片著重從空間方面著筆,首二句便直接鋪敘景物,展示出壹幅“青山隱隱水迢迢”的畫境。“十裏青山遠”是遠望所得之景。“十裏青山”本已含“遠”,而這裏更著壹個“遠”字,不僅點出“行人更在春山外”的意境,而且透露出詞人不知歸期的惆悵寂冷心態。“潮平帶路沙”是近看所得之景。詞人的視線由“十裏青山”的遠景觀賞收回到眼前之景,由賦山轉向摹水,點出行人的具體環境。第三句由寫所見過渡到所聞。遠處壹帶青山,偶爾可以聽見“數聲啼鳥”,這對歡樂人來說,便是青山綠水、美景如畫;鶯歌燕舞,良辰美景的賞心樂事,但對感觸特多,凡心未盡的詞人來說,卻似乎覺得啼鳥在怨年光的易逝,青春易老了。這便是詞人的心理情感移入到鳥啼聲所引起的移情聯想。由鳥的啼怨,詞人不期而然地湧起又是“淒涼時候”,又是“遠在天涯”的感嘆了。這是詞人長期的漂泊以及對這種生活的厭倦情緒的反映。

下片主要從時間方面落筆。“白露”既指秋涼的夜露,又表明了節候。“清風”句緊承前句強調白晝的.結束。這兩句緊承“啼鳥怨年華”的命意,形象生動地展示出時間推移的進程。“綠楊”句承前寫景。楊柳堤岸,濃蔭密處,微風過後,荷香飄拂,那荷花又大又麗,正撩人情思。站在荷塘邊,詞人突然想起來了,原來有壹年,也是這個時候,他到過此地,在附近的酒家買酒喝,並乘著酒意還來觀賞過荷花。他禁不住又是感嘆又是喜悅,於是向著塘裏的荷花問道:“荷花啊,妳還記得那年買酒喝的那個醉漢麽?”這壹問頗含韻致,荷花在佛教徒的心目中,本是最聖潔的東西,所以釋迦佛像都是坐在蓮花上的。而如今詞人雖為和尚,看到蓮花想起的卻是它那世俗的美艷,並將荷花與自己醉中賞花的事緊緊聯系起來,這就表明了詞人雖名為和尚的真實心態。這裏詞人由眼前景而追憶往昔事,仍是從時間方面來寫,照應上片“又是淒涼時候、在天涯”。

全詞從時空兩方面構思,寫景抒情,情寓於景,意象清悠,意境清晰。詞作設色明艷,對比和諧,色彩艷麗,美感很強。

《南柯子》詩詞鑒賞2

原文

山冥雲陰重,天寒雨意濃。

數枝幽艷濕啼紅。

莫為惜花惆悵對東風。

蓑笠朝朝出,溝塍處處通。

人間辛苦是三農。

要得壹犁水足望年豐。

鑒賞:

詩詞分工、各守畛域的傳統觀念,對宋詞的創作有很深影響。諸如“田家語”、“田婦嘆”、“插秧歌”等宋代詩歌中常見的題材,在宋詞中卻很少涉及。這首詞描述了,農民的勞動生活,流露出與之聲息相通的質樸向上的感情,因而值得珍視。上片以景語起:山色昏暗,彤雲密布,寒雨將至。在總寫環境天氣之後,收攏詞筆,語及近景,數枝凝聚水珠、楚楚堪憐的嬌花,映入眼簾。如若順流而下,則圍繞“啼紅”寫心抒慨,當是筆端應有之義。但接下來兩句,卻奉勸騷人詞客,勿以惜花為念,莫作悵惘愁思,可謂筆鋒靈活心思脫俗。下片又復宕開,將筆觸伸向田壟阡陌,“朝朝出”、“處處通”對舉,言簡意賅勾勒不避風雨、終歲勞作的農民生活。遂引出“人間辛苦是三農”的感嘆。“三農”,指春耕、夏種、秋收。五谷豐登,是農民們壹年的希望。在這重陰欲雨的時刻人們盼望的是有充足的雨水,能犁耕作。至於惜花傷春,他們既無此余暇,也無此閑情。

每當“做冷欺花”(史達祖《綺羅香》語)時節,“凍雲黯淡天氣”(柳永《夜半樂》語),文人墨客常會觸物興感,抒發憐惜情懷。這些作品,大抵亦物亦人,亦彼亦已,匯成宋詞的壹片汪洋。雖有深摯、浮泛之別,也自有其價值在。不過,縈牽於個人的遭際,囿於壹已的狹小天地,則是其大部分篇章的***同特點。這首《南柯子》卻不同,即將因風雨吹打而飄零的幽艷啼紅,和終年勞碌田間而此刻盼雨耕種的農民,由目睹或聯想而同時放到了作者情感的天平兩端。

它不在惜花傷春舊調上的和弦,而是另辟蹊徑的新聲。作者的目光未為仄狹的自我所囿,感情天地比較開闊。壹掃陳思,立意不俗。

蘇軾、辛棄疾等也寫過壹些描寫鄉村生活的詞作,也傾註了熱愛農村、關心農事的情感,他們所作,常如壹幅幅民俗畫,蘇軾作於徐州太守任上的壹組《浣溪沙》(“照日深紅暖見魚”等五首)是如此,辛棄疾《清平樂。村居》的筆觸更為細膩入微。王炎的這首詞則顯示了不同的特色,作者的感情主要不是熔鑄在畫面中,而是偏重於認知的直接表述,理性色彩較濃,因而,寫到農民的生活,如“蓑笠朝朝出,溝塍處處通”,也采取比較概括的方式,不以描繪的筆墨取勝。

宋代有兩個王炎,均有詞作傳世。本篇作者字晦叔,號雙溪,婺源(今屬江西)人,孝宗乾道五年(1169)年進士,有詞集《雙溪詩餘》。其“不溺於情欲,不蕩於無法”《雙溪詩餘自序》的宗旨,在這首風調樸實的《南柯子》中也得到了充分體現。此詞不取艷辭,不貴用事,下字用語亦頗經揣摩,如“幽艷濕啼紅”寫花在雨意濃陰中的姿態就相當生動。不過本詞亦有缺陷,全篇語多淺易、含蘊稍欠。